☆、再见银甲
第七十一章再见银甲
带路的那个银甲士兵将锦娘和王玉分开关进不同的帐篷,锦娘一看,看来见那冷将军有门儿了,这是要分开单独问话呢。龙腾小说 ltxs520.com
锦娘看了看那个守在帐篷外站得笔挺的银甲士兵,又瞅瞅这个大帐角落处竖着一尊金甲衣,看那头盔上的羽林,当时她心中就猜想这应该就是将军的大帐了。
于是二话不说直接坐下来,看到那里有水连忙端起来就喝,结果够呛,是酒,根本就不是水!
她咳得正两眼泛泪呢,门外进来一个四十多岁十分高大魁梧一身灰袍的男子,这男子还未接近锦娘她就感觉到一股肃杀之气,这是只有久经沙场的人身上才有的气质。
她和他相对一视,锦娘心下顿时松了不少,此人尽管面无表情,腰挎大刀,但面容倒是十分祥和,眉心中有一枚小红痣。要是没错的话他正是北国女皇其中一个丈夫冷将军。
她立刻单膝跪地,"草民李锦娘见过冷将军!"
那人也不叫她起身,就那样俯望着她,锦娘稳稳保持叩见的姿势不动分毫。
终于他说到,"起来回话!"
"谢将军!"锦娘起身立定毫无惧意地看着她。
他端坐在大帐上首问到。
"你怎么知道我就是冷将军?"
"将军金甲金盔红羽林天下谁人不知!"锦娘说着双眼神采奕奕,一看就是真心崇拜的样子。
冷将军轻不见闻一笑,"你见过我?"
"不,我并未见过将军,但我的四丈夫荣石曾经有幸见过将军一面!"
"什么时候的事?"
"应该有十多年了吧,那时候他才是个十三四岁的孩子,第一次去北国做珠宝生意,结果在一个无人的荒壁出有幸偶遇将军带兵训练,那时将军还问他,何以小小年纪独自奔波他国,他答道,男儿当自强!"
"恩,似有此事!他现下何处?"
"我丈夫因容貌出总众先是险遭天朝大皇女强行娶亲,现今又被小皇女觊觎美色囚困于白洲城!"
那冷将军沉吟片刻说到,"你说你从白洲逃出?有军情要报?"
"正是,我十天托人想办法进入白洲,那个和我一起被带来的就是江洲知府王玉王大人,他当时正带着他夫人和女儿去白洲城向白洲知府手下路师爷求亲,结果被困白洲城。我之所以能进入白洲城全靠他斡旋。"
说到此处,刚好有个士兵在冷将军耳边说了些什么,冷将军点点头,挥手让他退下。
"我潜入白家偷偷见到我的丈夫荣石,本想带他一起逃走,但他武功被废,身上又有刀伤未愈,而且以他出众的容貌身形难以逃出白洲城,所以我将他藏在白洲自己和王玉大人回来。之所以我和王玉得以回到江洲是因为王玉大人面见小皇女提到江洲藏匿了几百万的粮食,她命我们回江洲偷偷运走粮食去白洲,如不能运走即使毁掉也不能留给北国,这也正是我要见冷将军的原因!"
"江洲可否真有几百万斤粮食?"
"有,正是我丈夫荣石三年来一直囤积的!"
"你是想用这几百万斤的粮食撬开白洲城的大门?"
锦娘眼中一亮,"正是!"心探不愧是久历时事的将军,她刚说个情况他已经猜到她的用意!
"为何你们要帮着我们北国!"
"将军此言差异,不是你们北国,而是我们大家的北国!天下分分合合,能者居之!这是荣石曾和我说过的原话!我深以为然。更何况继承天朝皇家血脉的子孙不争气这是不争的事实,妄想夺走我的丈夫,官逼民反不过如此!"
冷将军眸光晦暗莫辩,这时大帐内又进来一人,白杨般的刚直身影目不斜视地走到冷将军身后镌刻般站定。
锦娘一看那银甲人,顿时一愣,那人正是前段时日那个深夜锦娘在江洲城里碰到那一队银甲兵士中被称做将军的领队人。
他站立后如老僧入定,不动分毫,闪闪冷耀的瞳仁,如冰露般紧盯住锦娘,她对着那目光只能强敛心神继续和冷将军对话。
"李夫人,据我所知,那个王玉大人夫人和女儿都被扣在白洲城了,我凭什么相信他心向北国而不是小皇女!"
"既然将军对此十分清楚,那不知将军清不清楚王玉大人的生平?"说完锦娘口齿清楚一字一句地说,"王玉其人五岁丧母,几位父亲或改嫁或出家,自幼由其兄王宝带大,其兄王宝比他年长十岁,十五岁开始做长工苦力供其弟王玉读书,天朝祺瑞二十五年王玉突患急病无钱请医,其兄自卖初夜换取十两纹银救回其弟,后王玉天朝祺瑞三十年中进士,于次年在江洲祁县任县令,祺瑞三十六年任江洲知府至今已有十二年,并在任知府第三年与其兄一起嫁进顾家。"
"夫人想说的是,王玉大人对其兄王宝和江洲的感情不亚于对其夫人和女儿?"
"是!其兄王宝正是江洲望江楼的老板,此刻也许正在望江楼招呼生意呢!"
冷将军点点头,若有所思,过会儿指着身后对锦娘说到,"这是我的副将宇文将军,攻下白洲城是他接下来的任务,一切事宜你和他商量!"
冷将军这句话说得锦娘头皮直发麻,后背直冒冷汗,刚要出口,那银甲宇文将军已经跨步到她的面前,"夫人这边请!"
锦娘张张嘴还没来得及发声,那冷将军已经步出了大帐。
"来人!"
帐外护卫躬身而入。
"上水,上食物!"
锦娘愣了会儿,心想难道他刚刚看到自己偷喝酒了?
等到香喷喷的食物上来了,她再不多想,一口喝完一碗水,在矮桌上一对齐筷子残风卷月般扒饭,也不管那银甲将军立于阶上微敛眉头看着她的吃相。
"白洲城立于江边高崖之上,城楼坚固高耸于江面一百米之上,易守难攻。"
她还嘟囔着满嘴的饭菜,听他突然出声一惊,囔囔着说到,"是——所以要——智取!"
"粮食在哪里?"
这人思维太跳脱了。
她咽下一口饭,"就在北山!山脚下有个瓦房,下面有个地下室,你一去就看到了!"
"走!"
锦娘蒙了,这是非要她带路啊,一看到他不耐的神情只能赶紧起身,刚走两步忽然想到还有另一个帐篷的王玉,"那个——王玉大人还——"
"他已经回家。"他面无表情地说到。
锦娘无语了,只能领着这些冷风飒爽的兵士大半夜地去领粮食。
再回到大帐她已经困的不行了,想等着那宇文将军回到大帐赶紧要求先回家,家里还不知道怎样了,特别想念丈夫孩子,他们看到她平安回家了一定十分欣喜。
这样想着想着不知不觉就扒在那矮桌上睡着了。
其实她不知道,王玉一回家见了王宝报了平安就直接去了桃花源,亲口告诉顾长风他们两人已经回到江洲,
顾长风和王莽李三高兴得不得了,真真是三人在家喜极而泣了,又问到荣石,王玉只说没有生命危险,人还在白洲养伤但已经脱了那小皇女的魔抓爪。三人一商量就去城里私塾连夜接回李七,想着晚上一家人吃团圆饭。
可望眼欲穿也没见锦娘回家。
宇文将军回到军帐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场景,低头凝视睡梦中人一眼,呼吸平缓,温文无害地说得香甜,紧闭的双目贝睫清颤,敛起了那一弧秋水般的眸光。
他在他身边静静坐定,凝神想着即将来临的征战。
锦娘梦中顾长风,王莽,李三一一闪过,忽然闪过荣石狰狞的伤口,一下惊醒,一身冷汗,忽然看到烛火yīn影处人影坐定,吓得大叫。
"叫什么!闭嘴!"
威严的声音顿起,锦娘立即反应过来现下所在了,拂拂xiōng口说到,"将军,我,我想回家,我丈夫孩子还不知道我回来了!"
"子时已过,城门落钥!"
"这么晚了。"锦娘呐呐着,没想到已经过了子时,现在离天亮也不远了,她只好继续坐下,宇文将军冷冷着不作声,在黑暗中犹如幽冥一样不辨喜怒,她如坐针毡。
"将军,你打算什么时候进攻白洲城?"
"不急!"
"不行,我急!"锦娘一下子慌了,荣石还藏在那假山山洞里,多呆一天就多一天危险,也多受一天罪。她刚急着起身带倒了矮桌,跌跌撞撞冲到宇文将军身边,一把拽到他肩上。
"啊!"顿时觉得手中一痛,即刻缩回。
那人动若脱兔,豹子一样蹿了起来,强硬的手一把握住她受伤那手的手腕,对着灯光一看,流血了。
锦娘疼的直抽气,原来他银甲上的亮片边缘十分锋利,刚刚她一抓,手便划出血痕来。
那人黑着脸唤了守卫进来送伤药和纱布。
"我们早点进攻白洲城吧!我有办法包你智取的!"锦娘眼中熠熠生辉,带着点恳切。
宇文将军看着她沉吟片刻,"你丈夫还可以挨几日?"
"应该还能支撑十来天,但我一日都不想他挨!"
☆、商讨计策
第七十二章商讨计策
果然,科技造就军事力量啊!
锦娘看看自己手上的包扎,觉得十分专业。
大帐外天光微熹,照到两人身上清淡若水,沾了一身迷离之光。
"多谢将军,我——我——自己回去吧,您——不用送了。"
锦娘看着他似乎有一直要跟着她进城的趋势,一句话还没说完人已经上了马背,她刚想推拒忽然想到他身上的银甲如刀只得缩着坐在马前。
"将军,你真的不必——"
"刮躁!"冷冷一声穿透晨曦,锦娘赶忙闭嘴。
感觉过了好久终于到达桃花源,宇文在桃花源大门那块刻着桃花庵歌的石墙边顿了顿。
守门的墨玉探头一看顿时惊喜地大叫一声"夫人",然后就径直疯了似得往大院子那边飞跑,边跑边大喊,"大爷,夫人回来了,二爷,三爷——"
锦娘看着面上不觉露出欢欣和急切来,转眼看看身后宇文将军,终于一架马跟在墨玉后面直奔家门。
锦娘一下马与冲出门外的李三就撞了个满怀,她也顾不得疼,搂着李三又哭又笑,看到后面顾长风和王莽又上去一一拥抱,弯腰对李七也左亲右亲的,李七现在大了,脸都红了。
"女儿呢?"
"和孙果果还睡着呢,她一切都好!"顾长风笑着说到,眼中都有着泪光。
锦娘这才想起宇文将军来,"这位是宇文将军,大家快快见过!"擦擦眼泪不好意思地对他说到,"让将军见笑了,快请进屋喝茶!"
王莽和李三也认出了他正是那晚放过他们的银甲将军连忙郑重拜见,宇文将军面无表情地坦然受之。
等入了前厅坐定,锦娘对三个丈夫大略讲述了她在白洲城的事情。
"娘子可是要利用粮食使计助宇文将军攻下白洲城?"顾长风问到。
"是,我要为王叔报仇,要救出荣石!"锦娘其实心底还是有些担忧的,因为毕竟他们是土生土长的天朝人,难保不会心中顾念。
果然三人沉默不语。
这时宇文将军说到,"天朝气数已尽,就算没有你们我照样一路破城向南!"
"长风,天下一统不好吗?这两年你也看到了,又是苛捐杂税又是征兵入丁的,一般人家哪里过得下去,既然天朝皇家不仁我们何必不识时务呢?"
王莽和李三也看着顾长风,他们懂的不多,只知道谁伤害了他们的利益谁就是敌人。
顾长风看着大家轻轻一笑,"是长风愚钝了,其实姐夫也跟我说过,只不过一时难以接受山河破碎的现实!"
"山河从未破碎,王朝的更替不过是历史变迁的必然结果!"宇文将军一句话说得气吞山河,令众人具是一震!
"对,长风,宇文将军说得对,我不管当朝者是谁,只要能让我们一家人平安团聚我就支持他!"
"大哥,娘子说得对!"王莽和李三坚定地说到。
"好!"顾长风握着锦娘的手,"那你们打算怎么利用这批粮食?"
锦娘刚想说出心中的计划,就被宇文将军冷淡的声音打断了。
"这就不劳你们费心了!"
锦娘想到他肯定是怕隔墙有耳,这军事机密不能如此说出啊,便看着他说到,"将军我们什么时候讨论计策?"
"回军营,走!"他已经立起身来,不容反抗。
"我身上脏兮兮地,能不能在家洗个澡换身衣服?"锦娘小嘴委屈地翘了起来。
他面上有些尴尬之色,二话不说重新落座,顾长风连忙又是加茶又是吩咐拿糕点的。
匆匆洗了个澡,换了一身干净的白色银丝绣花边的衣裙带着清香之气步出。
锦娘才刚回来和丈夫们见面,还没看到女儿一面呢,这就又要走,心中确实不愿,但一想到要赶紧去救荣石她也不犹豫,立马起身安抚他们,又叮嘱了一番。
看到立在门口那寒光泠泠的银甲身影似是有些不耐,浓眉紧蹙,赶紧长话短说,便走出了家门。
见过了家人锦娘再回到军营明显轻松自在多了,一进那大帐见矮桌上已经摆上了饭菜,连忙坐下吃,还招呼护卫,"去给将军也拿一套碗筷吧!"对着宇文将军说,"你也一起吃吧,饭菜太多了,我们还可以边吃边聊!"
可她压根儿没想这饭菜是不是给她吃的,宇文将军也不说什么直接坐下拿起碗筷吃了起来。
"想听听的我的计策吗?"
"食不言!"淡淡的声音传来锦娘一下子蔫了,心道这人真是个怪物,赶紧低头拼命吃饭,一吃完就坐在旁边看着他,"现在可以说了吧?"
"你有什么计策?"他似乎并未在意,这倒是激起了锦娘的斗志来了。
她挺起xiōng脯自信满满地说到,"偷梁换柱,暗渡陈仓。"
他顿时看了她一眼。
"怎么样?不错吧?"得意地说到,"我们将粮食装在大船上,船甲板里全部埋伏上兵士,只要他们让我们驶入峡谷关口,进了城门我们一靠岸就一涌而出夺了城门!"
"如果他们在关口之前派人上船搜查呢?如果他们派兵埋伏在岸口以防有诈呢?"他黑白分明的瞳仁,定神着像潭水冷清一样看着锦娘。
"这个,这个,我还没想到!"锦娘对着他的逼问只好老实承认,转脸又不服气地说到,"冷将军是战场上所向披靡的战神,你是他的副将总该有些本事的,应该你来解决这个问题啊!"
说着讨好地冲他笑笑。
宇文将军几不可察地扯动了下唇角,站起身,走到大帐正面,拉开壁上帷幕,一张十分巨大标注又清晰的江边地理图展现了出来。
"看清楚了,离白洲城关口一百米处的崖后这里有个小港湾,你的任务就是将装粮食的船开进这个小港湾,然后和王玉两人一起去关口报信,就说大船装载过重不小心入了小港湾搁浅,请他们派小船出来接应。"
"那你们是不是就利用那些小船进——"
锦娘还没说完,他就说到,"这就不是你的事情了。"
"好吧!"锦娘悻悻说到,这人真是又臭又硬。
这时门外有护卫进来报告说船已经造好了请将军过去查看。
锦娘眼中顿生光彩,宇文将军看看他不冷不热地说到,"一起去!"
锦娘连忙屁颠屁颠地跟在他身后。
那船停靠在江边的码头,咋一看似乎没有什么特别之处,但锦娘一细看顿时心惊,这竟是一艘风帆战船。
最早出现的古代战船一样都是采用木质结构,以人力为动力,靠人工划桨来推进,船上装备的武器是弓、箭、刀、剑等冷兵器。
但风帆战船是以风帆为动力的风帆战船,整船也是采用是采用木质结构,但是,风帆战船上装备的却是火炮。
怪不得北国所向披靡短短半年之间已经打下天朝半壁江山,他们已经有火炮了。
果然,科技造就军事力量啊!
锦娘悬着的心彻底放下了,有了这个风帆战船就是硬攻也是能将白洲城拿下的,不过是时间长些,伤亡大些。
怪不得北国冷将军的部队在江洲呆了那么时间不见攻击白洲城的动静原来是一直在改造风帆战船啊!
"将军,这船是何人设计的啊?"锦娘忍不住问到。
宇文将军闪动着寒星熠熠的双眸看她,"怎么想知道?"
"是啊,造这个船的人一定是个天才!"
难得他面上有了些笑意,对身边护卫说到,"将先生请过来!"
一会儿,一个身穿白领青衣的书生模样儿男人上了船。
"在下鲁制拜见宇文将军!"来人不卑不亢,一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模样。
锦娘眼光灼灼地看着他,盯得他面上都有些飞红,这里都是男人好不容易看到一个女人死劲儿盯着看的,她这倒好,死盯着男人看,直到宇文将军不悦地咳了两声,锦娘才醒悟过来。
"这船是你造的?"看他点头,锦娘连连赞叹到,"真不愧是姓鲁啊,真是巧夺天工啊!"
"谢夫人赞赏!"不过他心中却甚是疑问为什么说他不愧是姓鲁呢?这和他姓鲁有什么关系呢?
正想着锦娘又问到,"鲁先生家中可有人叫鲁班的?"
"鲁班?"他摇摇头,"不过不知道我的祖上有没有哪位祖先叫过,我可以回去查查族谱!夫人找这个鲁班有何贵干?"
"没有什么,只不过想着鲁姓,若是取名班的话,鲁班这个名字倒是十分好听呢!"
"哈哈,夫人真是妙人儿啊!"鲁先生朗声而笑,洒脱飘逸。
锦娘转头对宇文将军说到,"将军准备何日出发?"
"今晚!"
"真的,太好了!"锦娘笑的双眼弯弯,几天后就可以解救荣石了。
这时跟在身后的护卫一脸惊愕地说到,"将军不是预定三天才出发的吗?"
"多嘴,自领军棍五十去!"他竖眉一声呵斥,那护卫面色惨白,当即跪地。
锦娘一愣,五十军棍啊,那屁股还不要皮开肉绽的,真是太残忍了,连忙说到,"将军,我们晚上要出发,大战在及,不易见红,求将军饶了他吧!"看着他面上都是急切的维护之意。
"下去吧!下不为例!"
那互为退下之时朝锦娘感激地一瞥。
"将军,谢谢!"锦娘的这声谢谢想必他能懂,一是谢谢不杖责那名护卫了,更是谢谢他提前出发攻打白洲城!
"将军,既然晚上出发,那你应该会开战前军事会议吧,我一个外人不好掺和,我就和鲁先生好好聊聊吧!"说完一步跳到鲁制的身边,笑眯眯地对他说,"鲁先生,咱们走吧!我有好多事情想问问——"
鲁先生看着锦娘眉心微动,欣喜而笑,步下船头的时候青色的长衫随着这动作而扬起,似有脱尘之意。
"鲁先生真是丰姿出尘之士啊!"锦娘在身后谓叹到,赶忙紧跟上那飞扬的青衫!
看他这气度,风姿,说不定这鲁先生还真是鼎鼎大名鲁班师傅的N代以上的祖宗呢,那她还真是赚到了啊。
丝毫不知,身后宇文将军迎风而立,银甲在骄阳下寒气逼人,眼中似古井寒潭,摇荡出高深莫测的涟漪。
☆、白洲城破
第七十三章白洲城破
她一下撞进那人怀里,急切地摸索,攀附,寻求
天终于黑下来了,夏夜暖风鼓鼓,岸边银甲兵士精神奕奕,霍霍银枪直指云霄,只等将军令下整装待发。
锦娘也穿了一件男装衣袍,挽着长出的袖子十分滑稽,双目晶亮地看着宇文将军,"将军,我和王玉先走一步了,等我信号啊!"
他点点头,眼中带了丝丝笑意。
三天后的白洲城外一百多米处一艘大船停靠在港湾处,一会儿从大船上下来两人划着一个小船向白洲城关口处。
"什么人?再向前我们就射箭了?"关口处万弓蓄势待发,齐齐对准下面两人。
王玉连忙站起身,仰脸挥舞着回话,"我是小皇女派出运粮的人,快叫你们守备将军过来回话!"
一会儿,关口处探出一个面孔,一见王玉连忙喊道,"是不是王玉大人啊?粮食呢?"
"我是王玉,粮食已经运了一半回来,就在前方一百米的港湾处,粮食太沉,水太浅,船就搁浅了,你们快派出些人划小船来接应吧!"
又过了好一会儿,驶出一辆小船,船上坐了十几个红衣兵士,正是小皇女的直属兵士。他们跟着王玉和锦娘的小船划向那个港湾,登上了船,这些人仔细搜查粮食和船舱,发现除了几十个水手外真没什么古怪,又仔细戳开每袋粮食看到真的袋袋都是白米这才放心心来露出笑容。
锦娘手心里全是汗,紧张的不行了。
"你们就在船上等着吧,我们叫人来运粮!"
等到他们再出来的时候就是十来艘小船了,每艘船上只有一个红衣兵士和两个类似搬运工人的人。
这多人上船搬粮食,最后快搬完要离开的时候,那些水手一人对付一个,寒光一闪,那红衣兵士全部被割破咽喉瞪着大眼倒地,锦娘和王玉躲进船舱吓得瑟瑟发抖。
这是锦娘第一次亲眼目睹活人就在眼前生生变成死人,而且还那样惨烈,这一刻真实地感觉到战争和杀戮的残忍。
有一个水手岿然不动地立在船舱门口,锦娘偷偷一看,正是三天前出发那晚她为他求情免除责罚的那名护卫,他应该是准们保护她和王玉的。
十几个水手换上死去的红衣军士的红色军服坐上小船面色平静地向关口处划去。
锦娘看着有些奇怪,为什么其他穿搬运工衣服的人象什么也每发生似的呢?
"他们是我们将军早就埋在白洲城的人,一直在白洲城码头当搬运工已经一两年了。"那护卫无不骄傲地说到。
锦娘一算,那么早就埋下伏笔啊,这样按时间算起来,那时候天朝还没跟北国开战呢,看来北国早已有吞并天朝的打算了,而大皇女傻傻地主动去进攻挑衅北国怕也是正中北国下怀的吧!
她和王玉相视一眼,两人心中明镜儿似的。
等这些小船第二次来到大船处运粮的时候,背后江洲方向风驰电制般驶来几艘船只,一马当先的正是那艘风帆战船。
宇文将军的部队终于来了。
锦娘和王玉远远看着他们驶向关口之处,一会儿就想起雷霆般的爆炸声,夹杂着隐隐厮杀冲喊声,轰轰作响,天惊地动。
锦娘和王玉在船头放目眺望,面对宏伟激烈的战争场面两人一时无言以对。
整整过了一天一夜,第二辰时时分前方才渐渐平息了下来。
那个护卫带着锦娘和王玉跨过船上血迹横流的那些尸体坐上小船向白洲城划去。
此刻的锦娘心急如焚又欣喜万分,终于可以救出荣石了,在那狭窄的洞里窝了这么多天不知道他怎么样了,伤口有没有好!
现在的白洲城和她上次来已是完全不同,满地都是尸体,大多数都是红衣军士,一些百姓拖儿带女四处逃窜,**飞狗跳,有的家门紧闭任门外如何都不会开门。
不时有银甲军巡过,并不追击百姓,只追杀天朝的兵士和反抗的人。
锦娘担心荣石想直接去白家,王玉想回路师爷家找夫人和女儿。
锦娘对那护卫说到,"你去保护王大人吧,我对白家熟应该没事儿的!"
"可将军吩咐了要我寸步不离你!"
最后锦娘没法只好先跟着王玉一起去了路家,索性路家离的近,一会儿就到了,听到他的声音这才开门,马上又关上,顾夫人和顾**一见王大人马上搂着他抱头痛哭!
锦娘看着眼泪也忍不住出来了。
他们暂时还是待在路家比较安全,锦娘就和那护卫一起去白家,沿路不停看到银甲军士击杀红衣兵士,空气中充斥着惨叫声和血腥味儿。
锦娘不忍再看加快脚步直奔白家。
白家已是人去楼空一片惨状,见到一个匆匆逃窜的老仆人,锦娘拽着他问到,"白家人呢?"
"他们昨天城一破就和皇女一起向南跑了。"
锦娘想,那白飞扬应该也跟着一起跑了吧!不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再见然后如他所愿她和他重新认识彼此。
锦娘不再多想向东院奔去,可那晚她是跟着白飞扬从花园池塘潜入的,此时一下从大门进来,完全找不到南北,东院又大,她找了白天找不到那个小院子,路上又空无一人,心中便有些急切,跑到一颗芭蕉树下想冷静地想想该怎么走。
"呜——"忽然背后伸出一只手来悄无声息地掩了她的口鼻,她的惊叫声被那大手紧紧捂住,再难发出声响,她扭头一看心惊胆战,是刘兴那张狰狞的面目!
她想大声求救,呼喊那个护卫,可她被刘兴和他那个手下紧紧拽着按着动弹不了分毫,眼睁睁看着那个护卫从旁边急切地奔走而过,"夫人,夫人!"他的声音越来越远,锦娘眼中溢出绝望的泪水。
紧接着她被拖到旁边一处隐蔽的草丛中,她疯狂地扭动着挣扎着。
刘兴双眸赤红疯癫,咬牙切齿,"这里再无他人,你就是叫天天也不会应的。兄弟,今天我们好好尝尝她的滋味儿!"说着就开始两人一起撕扯她的衣服一边疯狂地叫嚣着,"那个男人对你就那么重要,为了他竟然合着北国来攻打白洲城?我告诉你,我得不到的东西别人也休想得到!"
锦娘全身惊恐地发抖,刚要张嘴大骂大喊,口中就被送进一颗药丸,xiōng口紧接着被他猛一拍,她已经惊恐地吞下了。
"吃了逍遥丸,我看你还会不会反抗,还不直往我们身上扑,你放心,我们兄弟两人一定好好享用你这个美人的。"
她害怕极了,全身都在抖索,心中只有一个念头,赶紧挣脱逃跑找到荣石。
可一个弱女子又怎么能挣脱两个大男人呢,渐渐她的衣衫被扯成碎片,露出贴身的清水白荷丝绸肚兜和几乎透明的烟纱亵裤,两人猥亵的目光顿显,糟糕的是从锦娘体内隐隐泛起热潮,药力发作了。
锦娘绝望地哭喊着,厮打着,最后眼前已经模模糊糊的,她胡乱踢打着,忽然身边似乎一下子安静可下来,接着只觉得自己被人抱在怀里,那怀抱冰凉沁心,清凉的感觉缓解着她的燥热难安。
冰凉如水的嘴唇贴上她的面颊,她一下子全身颤抖得厉害,仿佛行在沙漠中人寻到绿洲一样慌不择路地迎了上去,寻求那清凉,似乎那人推开了她。
她心中顿时清晰那人肯定已不是刘兴了,眼前一片朦胧,想看清那人也只是徒劳,心中一想只要不是刘兴那个人渣就好,无论是谁今天为她解了药力她自会负责娶他。
她现在腹中升起滚滚情潮无法抑制地发出饥渴的□,她需要解救——
那人似乎盯着她看了一会儿,又慢慢靠了过来,身上隐隐不再清凉有些温热,她一下撞进那人怀里,急切地摸索,攀附,寻求——直到终于被充盈她才觉得得到稍许纾解,腿根的柔软撑胀达到了极点,那膨鼓的疼痛让她一瞬间竟然掉下泪来——紧接着渴望更多,嘶哑着颤抖着哀求着——
醒来的时候她暗哑着嗓音出声,"水!"
有人扶着她坐起,只觉得腰酸背疼得厉害,水送到口中,她咕噜噜喝完抬眼一看,正是荣石。
他搂着她淡唇紧抿,鬓若刀裁,眉如墨画,像极了画中走下的雅致仙人,夕阳拂照,全身上下都有一种叫锦娘衣不开眼的光彩。
"荣石!"锦娘再也忍不住了倒在他怀里哭得唏哩哗啦。
荣石轻轻搂着她拂着她的后背细细哄着,"不哭了,不哭了,你醒了就好!"
好半天锦娘才平息下来看到门口立着那个护卫,她看了一眼他,察觉似乎那护卫面上一片潮红,心中顿时咯噔,难道在草丛里为她解药力的人是他?
"荣石,你怎么出来了?我到处找你!我找不到那个小院子,在东院小路上到处找,结果被刘兴那个畜生和他那个手下抓到了,喂了我逍遥丸!"锦娘说到这里眼中沁满泪水,身体还在儃儃发抖,荣石低头亲吻她的泪痕,心中沉痛难耐,"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有早点出来,否则你不会——"
"但最后我药力发作的时候不是刘兴和他那个手下,是个身上清凉触感的人——"说着瞟了一眼门口那个护卫。
荣石却是若有所思的样子,心下疑虑。
☆、受封赏了
第七十四章受封赏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是荣家的院子,隐隐门外有流水潺潺的声音。
锦娘现在所在的房间正是荣石在荣家所住有水榭的那个院子。
"我一直没有告诉荣大和荣意我们的事情,上次来也一直没有找他们。"
"你这样做是对的,他们知道也无益,反填烦恼,她们刚刚来看过你了。
"
"你的伤好了没?"
"早好了,
"已经没事了。"
锦娘忽然想起来,"是谁把我送来的?"
"那个护卫?"
锦娘再不作声了。
穿戴好起来吃午饭的时候,经过那个护卫身边感觉十分难堪,但还是忍不住问了一声,"那两个畜生呢?"
"死了。"护卫铁青着面说到。
锦娘看着他不敢直视自己的眼神儿也匆匆逃离了。
白洲城很快恢复了往日的次序,破损的城墙也开始翻修加建,墙头插着北国的白底黑龙锦旗在骄阳下迎风而立,虎虎生威。
一直没有再见到宇文将军了,据说他领兵向南追击小皇女的残兵去了。
再一次和荣石团聚锦娘愈发珍惜两人的相处时光,无论是干什么两人都形影不离地,荣石对她也是愈发温柔了些,冷漠的性子似乎都有些转变了,考虑到荣石的身体便想在白洲多养几天再回去。
荣石在那洞中藏了十几多天不见天日的,脸色都苍白了很多,人也消瘦了一些。锦娘把自己前前后后的事情说给荣石听,他反倒十分心疼锦娘了,一个女人为他出入军营卷入战事,他其实真的很感动,他也知道他没看错,锦娘不是个软弱的人,骨子里有和他一样坚韧,笃定。
锦娘提到和冷将军的会面又提到他的副将宇文将军,荣石一听连忙问到,"宇文将军?可是差不多二十三四的样子,眉朗星目的样子?"
"是啊,怎么,你认识他?"
"北国皇家姓氏正是宇文!"
锦娘一惊,"那他——不可能是——"
"恩,"荣石点点头,"他很可能是北国的皇子,冷将军的儿子,我十几年前也见过,那时候他还是个七八岁的孩子,就已经英姿飒爽,武艺非凡了。"
说到武艺他想到自己多年的武艺被废不由一声谓叹,锦娘连忙安慰他,他也就笑笑说到,"有得有失,虽失了武功但日后总算是彻底无忧了。"
他向来是个有担当的人。
锦娘想想这次劫难心中就后怕,她真再经不起这些事儿了,又迷信地想到,上上一次和另三个丈夫一起来荣家求亲,她们四人都在那个南城大佛山那个大欢喜佛的脚背上坐过了,而荣石没有和她坐过。
有了如此的心思便非要拉着荣石一起去南城,荣石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他还是欢欢喜喜地和锦娘一起去了,经历这些事情以后他人变得更温和了一些。
直到两人决定要和王玉大人一家一起回江洲了,锦娘还是没见到宇文将军,她本来还想找他说说那个护卫的事情,总不能把人家用过了就忘记了,让人家以后还怎么嫁人呢,该她负的责任她还是要担负的。
锦娘对他说,"我们先回去了,等宇文将军回来了我再去找他和他说你的事情,你放心,我会负责人的,只要将军同意了我马上娶你。"
奇怪的是那护卫面红耳赤但又有些惊恐的样子,锦娘正心下疑虑呢,问他怎么了他又不说,弄得锦娘莫名其妙。
再一次回到江洲,几人的心境都不一样了,觉得平静美好的生活比什么都强,也更珍惜与家人之间的相处了。
锦娘专程带了一家大大小小在王叔的坟前烧香拜祭了一番。
她现在尽量少往沈家沟的窑上跑了,没事就在家陪陪丈夫,带带女儿,李李王现在正是活泼好动好玩儿的时候。
荣石武功被废的事情锦娘私下和顾长风,王莽,李三,李七都交代了,让他们尽量都别提,免得惹他伤心。
李七来年春天要参加童试了,这下半年都会在孔夫子家里埋头加紧努力,锦娘和几个丈夫不时带些好吃的去看他。
如此过了一个月以后渐渐听人说起那小皇女病死在逃亡的路上了,北国军队势如破竹地继续往南方城市攻去,很多洲城都没有反抗直接高举北国白底黑龙锦旗欢迎军队入城。
其实很好理解,天朝的两位皇女都死了,又没有继承人还反抗什么呢,更何况白洲城破,整个南方实际就再无屏障了。
听说宇文将军回了江洲,锦娘就打算第二天去军营。
可没等她找上门来,有人先上门了,来人好像是冷将军身边的护卫,送来一道令桃花源所有人意外的封赏令。
因锦娘协助北国宇文将军攻下白洲城特封赏锦娘为江洲县主!封令上是北国女皇玉玺亲印。
她其实还有点晕乎,不知道这县主到底是个多大的官儿,当封令上显示江洲是她的封地,再看到顾长风一向平静的面容竟出现了扭曲样的惊喜和意外之色,她顿时明白了,这个县主对她来说那是天大的荣耀,简直是天上掉下的馅儿饼啊!
一家人高兴坏了,个个脸上喜气洋洋,这相当于一下子从平民升到了贵族地位啊!
锦娘欢喜得晕头转向的,不过等晚上冷静下来一想,对于攻陷白洲城她其实也没出多少力啊,怎么就这么大的封赏呢。
她想想觉得第二天更应该去军营一趟把这个事情搞清楚了,顺便再提亲。
可第二天没等她出门,江洲里的朋友就络绎不绝地上门到桃花源来恭贺锦娘了。
最高兴的要数李夫人了,她本就和锦娘交好,而且她家做的是南北走货的生意,如此一来托锦娘的福那还不是哪里都吃得开了。
还有一家最高兴的当然数顾家了,顾家小姐和那路师爷的儿子路笑笑在白洲城患难见真情,如今已经订下婚期,就在十月初一,如今一家人平平安安甚是满意,今天一来是恭贺锦娘,二来也是送个喜帖请喝喜酒,还想请锦娘主持婚宴。
当地县主为其支持婚宴那是多大的面子啊,二来锦娘还是她们两人的媒人,更应该作为证人啊。
锦娘哈哈一笑满口应下,第一次做媒就能让人家结成连理她自是骄傲的。
只是锦娘看到王玉大人显得有些讪讪的样子,想到江洲知府的位置北国已经安排了个北国人,他如今身份尴尬。
偏厅里锦娘单独和王大人说话。
"王玉大哥,咱们两人也算是出生入死的交情了啊!"
王玉哈哈笑道,"是啊!只是夫人如今是县主了,这一声大哥我可担待不起了啊!"
"大哥这就是见外了啊,别说是县主,我就是做了公主,您和王宝大哥还是我的大哥!"锦娘笑吟吟说着,却十分诚恳。
她始终记着几年前她初来江洲的时候顾家对她的种种照顾和维护。
"大哥,我也不和你见外了,只说了,其实这次协助北国攻下白洲城的事按说我觉得你的功劳比我大,但不知道为什么昨天封赏的时候只封赏了我一个却没有你,我心里也十分奇怪,听说宇文将军已经回来了,本来打算今天去找将军问问的,结果大家消息灵通这么快就上门恭贺了!"
她这样说,王玉其实十分感动。
"我想北国不封赏我也是正常的,听说北方那边的官员基本上都换上了北国人,你是女子他们反而无所顾忌些!"
锦娘想想他说的也对。
"但你对江洲这么有感情,而且在江洲当父母官已经半辈子了,我还是觉得你是最适合当江洲知府的人选,不知道我明天的进言有没有效果但我还是会试一试的!"
王玉连忙感谢。
第二天一早锦娘就在李三和王莽的陪同下去了东郊的军营,报了名号,马上就有个银甲兵士过来带他们去了大帐,但王莽和李三却被拦在了那个帐外,门外立着的还是那个护卫,锦娘不着痕迹地瞟了他一眼,心中默默想着,这人应该就是自己的第五个丈夫了,看来要好好培养下感情,免得结婚后太尴尬了,想到这里经过他身边的时候锦娘故意在他面前站定看着他说到,"我们又见面了!"
那护卫脸色却怪怪的。
一进帐内锦娘就明显感觉气氛有些怪异,宇文将军依旧是朗眉醒目,面沉如水,一身银甲,气宇轩昂。
"拜见宇文将军!"锦娘礼貌叩见。
抬头一看,那人愣了愣,面色有些下沉。
锦娘自从知道那天攻打白洲城时他还专门派了护卫保护她的安全,她就打心眼儿里再不那么怕他了,觉得他应该还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于是她也不在意她的态度,直接在那矮桌边上坐下,对着他说到,"先谢谢将军为了请赏,让我得了这个县主的封令。不过我今天来有两件事和将军说。"
"什么事?"
"我想问问为什么和我一起为将军出力的王玉大人却没有封赏呢?"
"他?"
"是啊,他出的力不比我少啊,我当初能进城出城还都是靠他的呢?"
"他想要什么封赏?"
"他自己倒无所谓的,只是我和他一起也算是为将军一起出力的,只光我有封赏他却没有我这心中有些——"
"你倒是挺仗义?"
"是啊,我是仗义,不应该吗?"
"不是因为他是你第一个丈夫的姐夫?"
锦娘摇摇头,这人对她丈夫的底细倒清楚得很,"绝对不是,我只是单纯地认为他应该有封赏,而且他是最适合做江洲知府的人!"
"这才是你最想说的吧?"
"是。"
"不可能!"他斩钉切铁地冷声说到,"知州以上的官员必须是北国人!"
☆、手心一吻
第七十五章手心一吻
锦娘有些气闷了,漆黑的眸子看了他半晌,强迫自己平静下来,慢慢说到,"将军认为一个政权统治一个国家最重要的是什么?"
"民心!"
"好,将军记着今天这句话!"
"第二件事情。"
锦娘挨了半天吞吞吐吐有点说不出口的样子,他也不催,就那样双眸晶亮地看着她,"我——想向你求——求个人——"
"谁?"
锦娘指指大帐外的那个护卫,"我想——想——想娶他做——第五个丈夫——"
终于说出了口,她忐忑地看着宇文将军,等着他发话,不想他面色越来越差,yīn沉得吓人,寒潭似的双眸盯得锦娘头皮发麻,他这是怪她窥视了他的兵吗,可做将军的,看到自己的兵有女人愿意娶了不是应该很高兴的吗?
刚想出口解释,他银枪一捞,满身煞气地一立,头也不回地步出大帐,把个锦娘留在身后一脸莫名奇妙。
直到回到家中她还在想他为什么生气,难道是因为她觊觎了他身边的人?
百思不得其解,但她现在还有一件大事所以她也就暂时抛在脑后了。
本来昨天那些人来恭贺锦娘被封为江洲县主,他们来得太突然人又多,锦娘就没有留他们吃饭,约定后天中午在望江楼宴开十桌算是作为感谢。
锦娘想想让顾长风赶紧加些请柬,将江洲一些有头有脸的人都请上,连夜送出去,还亲自去找王宝大哥加定酒菜,又让王莽在成立找铺子赶制了几把把超大的大伞。
第二天中午大家都来了,无一缺席的,她现在是县主,江洲是她的封地,只要还想在江洲地面上混的人谁敢不卖她的面子。
宴席上,锦娘先客套了几句就直接说了正事儿,无外乎就是希望大家联名举荐王玉还来当江洲的知府,众人和王玉本来就是十几年的交情,他当知府他们办事儿肯定更方便,再说真心的,王玉确实是个好父母官,当下喝着酒,大家都在请愿书上签下了名字,锦娘还叫他们一人写了一句对王玉的评价,个个写的中肯感人。
锦娘看了十分满意,今天这顿饭总算是没有白请啊。
再接下来几日锦娘派了好几个人带了万民伞分头去下面县城,村镇收集老百姓的请愿,不会写字的直接在伞下的牌子上按下手印。
几天回来后那好几个万民伞下都挂满了小牌牌,十分壮观。
带了江洲的一些人锦娘便带着这些东西再去军营了,她就不信宇文将军还有话说。
哪知道这么些人都扑了个空,那个护卫只说将军在前方练兵,让他们在营边等。
锦娘又一次去和那护卫打招呼,套亲热,意图培养感情,哪知道他一看锦娘靠近面色就变得铁青,见到鬼似的逃跑了。
锦娘莫名奇妙,有些讪讪地想,人家也许只是做好事为解她药力献个身,根本就没打算和她成亲的。
这样想着她还真是有点不知所措了。
等了好半天也不见宇文将军回来,倒是很意外地等到了冷将军。
这一次,似乎冷将军对锦娘的态度和蔼了许多,细细问了她家中的情况,锦娘一一答覆了以后就提起了应该还让王玉当江州知府的事情,又拿出请愿书和万民伞送到帐内。
见冷将军似有些沉吟和犹豫,她赶紧趁热打铁,"将军认为马上打天下和马下治天下哪个更重要?"
冷将军一愣微微笑着说到,"当然是后者!"
"这就是了,北国铁骑虽然所向披靡,可战事结束了,总是要治理国家安抚百姓的,虽然北国治理天朝百姓是用怀柔政策维和不索性大方坦荡些呢,对于奋力抵抗的城池有所介怀是人之常情,可对于完全欢迎和接纳北国的城池不应该给以信任吗?"
说完充满期待地看着冷将军,荣石和她说过,冷将军是北国女皇最宠爱的丈夫,要是得到他的应允,王玉这个江洲知府可以稳坐到退休了。
冷将军看她紧张兮兮的期待样子哈哈一笑,"我自当好好考虑,冷儿说得对,夫人还是有分仗义侠情的。"
锦娘一听不好意的笑笑,又问到,"冷儿?"
"是啊,实不相瞒,宇文将军正是我的皇儿,我们北国五皇子,自幼随我在军营里长大,他——"
锦娘一听荣石说的果然没错,那个宇文将军真的是北国尊贵的皇子呢。
这冷大人说起儿子来滔滔不觉,满脸慈父模样儿,再不是那个一身肃穆的杀场将军了。只是他怎么和她不停地说着宇文将军的私事,成长,性格,爱好。
锦娘听了半天心中十分纳闷但又不好打断,硬着头皮终于等到他讲累了。她本想告辞,结果一站起身冷将军来了句,"他应该也快回来了,夫人去接接他吧!"
搞得锦娘摸不着头脑,但也只能硬着头皮去前面练兵场了。
沙场秋点兵!
众多人影憧憧中锦娘一眼就看到前面领队那人正是宇文将军。
兵士队列中他的背脊最挺,他的步伐最沉稳,他挥枪的动作最有气势。
锦娘以前没有细看他的长相,如今他站在这男人堆里她也觉得他其实是相貌最出众的,和荣石的美不一样,他的美英气冷傲,肃穆威严,自有一番军人的气魄。
他看到了她的注视,手下一凝,来到了锦娘身边。
锦娘连忙后退一步,他一愣,面色当场顿变,晶莹深亮的黑眸顿时生出寒冰之气,"我就这样不堪,令你退避三舍!"
锦娘对他这话没来及细想,对于他的勃然怒气十分惊恐,更何况刚刚确定了他北国皇子的身份。
她连忙出口解释,"不,不是的,我——我只是怕将军身上的盔甲——再——"
他面色似乎缓和了一些,看看自己身上的银甲,忽然出手拉过她的手,那只手手掌正是上次在大帐与他相处那一晚被他身上的银甲刺伤了,现如今伤口虽然愈合,但在她白皙的手掌上留下一条粉红的疤痕。
宇文拽着她的手张,忽然低头在那疤痕上轻轻一吻,锦娘手心一痒,震惊得目瞪口呆,"你,你——"
他却二话不说直接向大帐的方向走去,留下锦娘在原地呆若木**。
锦娘就那样忐忑地回到桃花源,四个丈夫问了情况她都细细说了一遍。
但她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出于什么心理,她却将宇文将军在她手心一吻的事情隐瞒了下来。
如此锦娘表面平静内心忐忑得过了好几日。
王玉带着全家上门来了,竟是专程来感谢锦娘的,原来北国传来诏令,任命王玉为江洲知府。这是自北国统治天朝以来第一次任命天朝人做知府的,而王玉就是这第一人。
大家都欢欣雀跃,王玉对锦娘更是十分感恩,两家感情自此更亲近贴心,顾长风看在眼里自是特别感激锦娘。
锦娘决定借此事再去军营一次,表示感谢的同时,再探探那护卫的口风,他要真不愿意嫁给她,她还巴不得呢,毕竟她对他还真没啥那啥的。
来了多次,她现在在军营里熟门熟路的,连守门兵都不用通传就直接让她进去了,殊不知她这次真就只是找个小兵而已。
那个护卫果然依旧在大帐外站岗,锦娘直接走到他面前,"你到底要不要嫁给我?"
那人护卫一副欲哭无泪的感觉,面上红白相间,"我,我——"
"你不用怕,只要你自己愿意嫁给我,我怎么都会去求宇文将军同意放你的,我一定会对你负责人的!虽然我们之间还没什么感情但我想只要我们好好相处感情是可以培养出来的!再说你现在已经破身,要是被人知道了于你名声也不利,还不如早点嫁给我。"锦娘以扑死的勇气一口气说完。
那护卫就愣住了,结结巴巴张着嘴说不出话来,"我——不是,我——我没有——"
这时帐内忽然走出一个挺拔的人影来,是宇文将军。
她刚想说话,他一声厉喝,"下去!"转身就往大帐内回走。
那护卫疯了似地不等锦娘伸手拉赶紧一溜烟跑了。
锦娘刚刚看了下大帐似乎没人啊,他却在,被他听见自己和那个护卫的话又把那护卫强行赶走,她又羞又怒,跟在他身后往大帐里边走,边怒气冲冲地说到,"别以为你的皇子,你就可以这样,他自己愿——"
话音消失在口中,因为一个冰凉的嘴唇堵住了她的唇舌,她瞪大的眼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他却还在继续,那唇舌笨拙地探寻着,泉水一样清冽冰凉,沁人心脾。
等等,锦娘心中咯噔一下石破天惊,这冰凉的感觉那样熟悉,他今日没有穿银甲,怀抱厚实坚硬温热也是那样熟悉,她脑中一轰。
那个——那个人竟然是——宇文将军!
那个在白洲城白家东院草丛里为她解了□药力的人竟然是宇文将军!
她脑子里轰乱着看着他松开她的唇,心中扑通扑通跳得厉害,喘着粗气,捂着xiōng口惊恐地看着他,"你——你——"却说不出来。
宇文将军反倒面不改色若无其事的样子,伸出舌头舔舔嘴唇,转身径直坐到主位矮榻上,深潭般的双瞳看着她,"知道了?那个人就是我!"
锦娘还能说什么,讪讪地坐在矮桌边默不作声。
"怎么,是我就不负责了?"他冷笑一声。
锦娘惊慌地站起身,"负责,负责——"越说越小。
她敢不负责吗?他可是皇子啊!
可一下子又觉得气氛怪怪的,相对十分尴尬呐呐着不出声。
"到我这里来!"他说到,见锦娘不动,声音轻缓些又说到,"来我身边,今日没穿银甲,不必害怕!"
锦娘刚一走近他就一把拉过她坐在他左膝上,双目紧紧定在她面上,看她小心翼翼的样子,说到,"你怕我?"
锦娘不说怕,也不说不怕,低眉顺眼地说到,"将军贵为北国皇子我哪里敢——"
看他面色顿变凝气成冰不敢再往下说了。
轻轻一哼,"你刚刚的大胆和放肆哪里去了?不是不以我皇子的身份为然吗?"
锦娘被按坐在他膝上坐立难安,"那,那,将军到底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怎么我牺牲处子之身为你解药,你现在问我什么意思?你不该感谢,不该对我负责吗?"
这句话他说得面不改色锦娘却是面红耳赤。
见她唯唯诺诺的样子,他提高声音,"负不负责?"
她还能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