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
余若若只有先打电话嘱咐宁静把颜北北伺候好先护送回去,自己给她做了些基本的伪装,半掺着从酒吧后面的旋转楼梯下来。龙腾小说 ltxs520.com
楼梯下来直通停车场,谷星河刚刚把车钥匙强行塞到她手里,此刻她真的是进退维谷。
车子是扎眼骚包的白色保时捷911,像一匹蛰伏着的猎豹,随时准备发起攻击。可是,余若若发现,她的老搭档,戚晋,正像只老狐狸一样,带着烟灰色的针织帽和茶色的墨镜,在猎豹的不远处守株待兔着……
她跟戚晋一起工作了这么久,两人的默契自然是不言而喻。换做别人倒还说得过去,但是戚晋,余若若真没把能糊弄过去。
她领着包得严严实实但还不安分的于任晶,十分头疼。
偏偏于任晶这时候跟吃了春药似的兴奋,挥舞着两只手臂,一个趁她没留神就砸在旁边一辆宝马身上了。
警报器拼了命地响了起来……眼看着戚晋眼尖地扫了过来……
余若若背后的冷汗算是全部给逼出来了,只有一咬牙,掏出口袋里的手机:“戚哥吗?我是若若啊,你在哪儿啊?”
“在蹲点呢,怎么了?”
“我现在在金荷酒吧斜对面呢,看到好像谷星河和于任晶一起呢,你赶紧过来看看,我没有相机……”她脸不红心不跳地瞎掰着。
戚晋终于信以为真地离开。
余若若一脚踩到底,车子能极好,呼啦一下子跟箭一样飞了出去。
好在这一带她以前因为工作需要常常熟悉,知道哪里不太堵车,七拐八弯终于绕了出去。
最后到达谷星河指定的目的地时,她几乎觉得已经被阎王爷夺了半条命了。
于任晶直接跟了私人医生进行治疗去了。
谷星河一副愧疚夹杂着大恩大德无以为报的样子:“余若若,到真没看出来你有这本事啊,参加过专业赛车?”
她大口大口灌着可乐压惊:“我还没驾照……”
“噗……”谷星河一口可乐忍不住就喷了她满脸,“余若若,你真担当得起彪悍二字了。你路上不害怕吗?以前开过车没?”
“开过啊,被发现跟踪慌不择路的时候,唰地把油门踩到底的事情干了不少次了。”忽然觉得有些说漏嘴了,只有圆场:“有个好朋友因为不懂事,常常捣蛋,我需要负责善后。”
“看出来了,你善后的能力可见一斑啊,我以后有什么危机就指望你了。”他笑着打趣道。
“别啊,我发现了,我一遇到你就加快了衰老的速度……”
“……”
离开的时候天空卷起了一阵秋风,即便是深夜,也感受到广褒的清寒。谷星河在她下车的时候叫住她。
余若若转头,他已经脱下脖子上的围巾,绕在她脖子上,棕色格子羊绒围巾,依稀带着他的体温:“今天真是谢谢你,改天请你吃大餐。”
“还是算了,我没那福分跟你这级别的大明星做一个桌子,会折寿的。”余若若笑得真诚,眼里的光犹如漆黑的夜空里稀落的星辰,因为遥远,因为璀璨,更加宝贵。
谷星河瞬间有些魔怔了,鬼使神差地低下头,印上一个轻若蝶翼的吻。
…………
这样猝不及防地被袭击,她揉了揉额头,看着绝尘而去的潇洒跑车,摇摇头:“小破孩儿!”
颜北北已经睡下了,她洗完澡躺在床上,手机上没有任何来自某人的联系痕迹,她摩挲着他留下的字条,也终于满足地合上了眼。
****
第二天颜北北下午的班机,因为学校的课程并不轻松,只是请了假跟着过来玩两天,周一必须回学校的。
“若若姐,你快点去北京吧,跟着颜培月一起,不然我好无聊的,二嫂又不喜欢唠嗑,天天冷着一张脸,心园就知道天天闹脾气,我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
余若若抓住了重点:“为什么你管二嫂叫二嫂,不管我叫三嫂啊?”
“因为自打我认识她起,她就是二嫂啊,那时候我十二岁,还不算是颜培风内定的媳妇儿。”
“颜北北,你真的对童养媳没意见?”余若若到底忍不住,打算刨问底。
“若若姐,你不是我,所以你不会明白的,我宁愿这样糊里糊涂过下去,不去思考那些我只能接受无法改变的事实。”
余若若只有闭嘴,低着头自己yy脑补,矮油,当过娱记的人你伤不起啊……
不繁忙的晚上,余若若终于无力地瘫痪在沙发上,平时总嫌弃颜培月在家气场太足,占了太多的空间,现在却发现,没有了他,这哪里又算得了一个家?
第二天一行人就整装待发,往军事训练场出发了。
余若若到了才发现,竟然还有外境记者,黄头发蓝眼睛的妞儿,一个个对着这迷彩军人抛着媚眼儿……
她昨晚上想了很久,终于一咬牙穿了那件玛瑙红的外衫,纵使她辨认不出颜培月,让他看看显眼的媳妇儿,也是好的。
所以每遇到一拨儿军人从面前经过她就撂下行李箱挥舞着手臂,一副自来熟的笑眯眯打招呼。
远处队伍里正在报数的李建一的眼神儿被吸引了过来,开口道:“团长,我好像看到嫂子了?”
“李营长,现在是训练时间,其余的人解散,李建一绕着场地跑五圈再去吃饭!”颜培月义正言辞,十分淡定地恩将仇报。
……
颜培月走近的时候余若若还乐此不疲地朝着迎面而来的大头兵敬礼,十分尊敬虔诚的模样。
“余若若,你当这里是小学生升旗仪式呢?!”
她被来自背后的恶魔声音吓了一跳,转过头:“我可是怀着对军人无限崇高敬意的!”
“哦?所以手势举到头顶了是吧?没人教你到太阳而不是到太阳上了吗?”颜培月着下巴调笑。
余若若气鼓鼓地瞪着他,这世界上就是有一种人,让人见不到时想念挠心挠肺,见到了心里又气得火烧火燎……
部队里的训练基地上的食堂是临时的,所以伙食更加没什么亮点。颜培月也完全没有任何多余的表示,拖着她的行李箱就往食堂过去。
余若若这回倒是没有挑剔,乖乖跟着他去了食堂。
一路上频频遇到跟他敬礼的士兵军官,他一直是一脸肃然。
余若若歪着头看着他的样子,突然觉得有些遥远,他在家里常常跟她斗嘴,跟她耍脾气,完完全全是小孩子脾,现在,却这样散发着冬日冷飕飕的气息。
终于遇到官高一级的参谋长时,她终于目睹了颜培月的速度和标准,可是奇怪的是,她并不能感受到丝毫的服从和尊敬,相反,两人似乎都流露着显而易见的对冲气流,十分不和谐的扰乱了气氛。
余若若有些被吓到了,乖乖低头问好。
对方其实是那种永远带笑的表情,额头的皱纹就是这样堆叠起来的。
直到错身很远的时候,她拉了拉颜培月的衣角:“怎么了?你跟他不对盘?”
颜培月扫了她一眼,声音凉薄:“不该你知道的,别多问。”
……
余若若知道部队里作风问题看得极为重要,所以路上一直跟颜培月小心翼翼地保持着距离,按捺住有些发痒的手,愣是没有牵住他,没像平时一样拖着他的手臂,也没有多问一句话。
送她到专门接待媒体记者的宾馆门口的时候,余若若呢如蚊吟地要接过行李,道了别,转身欲离开。
忽然腰间横出一只手臂,将她收进怀里了。
作者有话要说:矮油~~蓦然发现,下章又开船了。。。真正的大船啊。。。。
瓦发现瓦已经素个不纯洁滴船长了= =。。。
求花花扬帆起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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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三十二章 ...
颜培月那天晚上因为顾忌到是第一次,所以不敢赌狠,动作力度都收了不少,完全没有尽兴。第二天晚上又因为要集合出发,来不及再折腾半梦半醒之间的她一次,到现在,她活色生香地倚在
怀里……
余若若吓得不轻,贼头贼脑地瞄了一圈,挣扎着从他怀里出来:“别人看着呢。”
虽然旁边经过的战士都是训练有素目不斜视,她还是忍不住脸色绯红。
颜培月被风吹日晒成蜜色的脸上倒满是不在乎:“我搂着自己的媳妇儿,谁敢有意见不成?”
“……”肯定是食堂难吃的饭菜把他的脸皮养厚的!
不过不管怎么样,在他怀里的时刻,滋味还是不错的。
手机铃声是热烈亢奋砥砺人心的《义勇军进行曲》,响起的时候犹如平地一声雷,震醒了沉静在风月无边气氛里相拥的两人。
是一同过来的同事喊她去餐厅吃饭,她含糊了几句糊弄过去。手机也被颜培月夺了过去塞进口袋,她没太在意,仰着头引狼入室:“要不要去我的房间看看?”
因为下午的发布会和明天第一天训练的实况报道,余若若需要在这里招待的地方住上一晚。
颜培月心里一百万个求之不得,面上装得淡定如云,抬起左手故作为难地掐了掐时间:“虽然时间紧迫,但是考虑到妻命不可违,我就去瞅瞅吧。”
余若若头顶冒烟地跟在后面跺脚,得了便宜还卖乖!
因为同行的团队里就她一个女,就得天独厚的独占了一个单人间。并不十分宽敞,却因为东西朝向,采光很好,十分亮堂。
朴素大方,简洁整齐,是部队里一贯的风格。
余若若走在后面,刚进门就被他抵在了门板上,关门声不轻不重,砸在了她心口。
她脑袋已经被步步紧逼的他逼得贴在门板上了,咬着嘴唇,眼神是找不到着陆点的四处游移,声调微微颤抖:“你这是要……干什么?”
颜培月发现自己变得很恶趣味了,比如,迷恋上她紧张得手足无措的模样……
他继续凑近,呼吸悉数喷在她的耳后,那是神经最为密集的地方之一:“我要干……你……”
余若若脸上都滴的血出来,心底想要啐他,可是全身似乎都被他的声音蛊惑,变得绵软无力了起来。脚也开始不听使唤,因为他不安分地开始解扣子的手,慢慢站不住往下滑……
颜培月估计这房间门地隔音效果也不会好到哪儿去,再二皮脸的人也不愿意让人知晓这房间里的旖旎情状。便一手勾住她的小蛮腰,两人一同往床上栽倒。
谁料想这床板硬得跟青石板地面似的,颜培月在下,摔上去的时候疼得一声闷哼了。余若若也没好到哪儿去,因为他全身强健有力的肌,全数紧绷绷的,落在上面到处硌得生疼……
这样摔出来的疼痛叫她思绪清明了一些,上一次被颜培月半哄半诱地吃干抹净了,没道理这回还让他主导啊。魂游之际再一个天旋地转之间,余若若又被压在身下了,她瞪大眼睛:“你这是又打算霸王硬上弓吗?”
他邪魅一笑,再次利落地翻身,掐着腰将她困在身上:“我完全不介意……被上了……”继而眉毛微微一挑,一脸“我赌你没这本事”的挑衅。
余若若在上,外套早已经被如狼似虎的某人剥得七零八落了,里面穿的是件低领紧身衣,这样伏在他怀里,正是春光外泄的角度。恶狠狠地望进他闪着光带着笑的眼睛里,只觉得天道不公,明明穿着正气十足的军装,却偏偏脸上有不可抑制的妖孽之气。
她一瞬间气血上头,心脏鼓噪,缓缓吐出一口气:“老娘就不信受不了你这妖孽!”
说完就饿狼般扑下来,彪悍地与他这身迷彩斗争了起来。
颜培月反倒不急着吞掉这已经送到虎口的了,枕着双臂十分闲适,垂着眸子欣赏这只炸毛的小猫儿。
……
半晌,完全不得要领,撕不开也扯不掉,她嘴里溢出十分懊恼的抱怨:“靠,这扣子是用钓鱼线缝的吧……而且肯定是那种钓鲸鱼的重磅线……”
颜培月终于等不及,索不由她瞎折腾了,捞起她胡乱动的手,举过头顶,轻而易举就将她身上的衣服脱了下来,嘴里还不忘劝诫:“没那金刚钻就别揽瓷器活儿……来,我教教你……”
余若若一边哀悼着自己首次出师未捷身先死的悲壮,一边承受着他如火的唇舌。
房间里的温度一点点窜了上来,余若若终于了解了他真实的实力,也知晓了第一次的时候,他是有多手下留情……
而此刻,这些蓄势待发的能量,这些韬光养晦的力量,全都在一瞬间爆发了出来,将她折磨得几欲昏死过去。
他只是自顾自掐着她的腰耸动,一下比一下深入,一下比一下狠烈,似乎赌着命,要将她捣碎,揉进身体里……
余若若觉得整个人是处在一种虚无的状态,可是时而传来刺骨的疼痛,时而传来蚀骨的迷醉,提醒着她,她正在他身下,接受着如火如冰的拷炼……
这里左邻右舍都住的是一同来的记者媒体,她不敢哼出声,这样憋着眼泪都出来了,最后实在受不了,只有微微挺起身,咬着他的肩膀,抑制着即将破口而出的呻吟……
时光攸攸晃晃,这一场情事落下帷幕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三点钟的时候了。
余若若瘫在他怀里,眼睁睁看着白花花的光线斜斜地映照在床脚,眼睁睁地看着手机上肆无忌惮
转着圈的秒针,有气无力地叹气:“我大概会是第一个因为这种难以启齿的事情被BOSS炒掉的……”
“不过,这发布会你不用过去吗?好歹是个团长啊。”
他有一下每一下梳理着她光滑如绸缎的乌发:“瞎什么心,少了我就不能开会不成?!”
她浑身上下是一点力气都没有了,整个人还是跟在铁轨上睡了一觉似的,指甲似有若无地刮着他口微微鼓起的肌:“这,该有C罩杯了吧?”
颜培月抓住她的手:“怎么不撞南墙不回头啊你?还敢对着起火的房子跳扇子舞……”
这点她只能俯首称臣,这样大规模大力度的激烈运动之后他竟然还能跟没事人似的,除了过程中捐了点汗水和那啥,抹把脸穿上衣服完全可以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出门,不像她,估计现在是要扶墙出去的,走路双腿八成还是发颤的O型姿势……
手上的触感突然有些不同寻常的糙,她低头,看到他腰际偏后的地方竟然有条触目惊心的伤疤,目测至少有十几厘米,像一条壮的蜈蚣,趴在腰上,张牙舞爪面目狰狞。
不光是这里,肚子上也有好几处伤疤,已经愈合,却依旧残留着痕迹……
“这些,都是你的勋章?”
她突然就心里惶惶着,姥爷左手小指头只有三厘米的长度,她小时候不懂事,常常不屈不挠地追问,为什么比别人的还短。
后来先懂事的表哥才告诉她,这是勋章,是坚贞不渝的象征,是忠君报国的标志。
还告诉她,军人的尊严,便是用命,用伤疤去阐释的。
在时光荏苒的缝隙里,她终于明白,她的父母曾经就是用命来诠释军人的意义,那么伟大,又那么无情。
颜培月感受到她顷刻低落的心情,将她往上搂了搂,郑重其事地在她额头落下一个深吻,声音轻得像是害怕惊动了停驻在花朵上的蝴蝶:“这才是我的勋章……”
“颜培月,你不要那么拼命行吗?我知道我很自私,我知道我很无理取闹,可是我就是私心里希望你不是那个冲锋陷阵,不是那个不顾一切,不是那个舍生忘死的大英雄,只是我的丈夫,属于我一个人的大英雄……”
“我看到你身上的伤口就心里在发抖,在胡思乱想,要是哪一次,这个伤口再深一厘米,这个伤口再长一寸,是不是我就遇不上你了……”
“你知道吗?我从懂事起,我唯一的愿望,就是希望有人不要那么义无反顾地抛弃我,而是无论什么时候都紧紧抓着我的手,誓死都不松开。死生契阔,不离不弃。”
余若若觉得无比疲惫,是心与身的疲惫,眼皮慢慢沉重,盖住了视线。
颜培月有些心疼,贺长庚死之前对他千叮咛万嘱咐,万万不可教她寒心。她平时那么大大咧咧,对什么都不够上心,心思确实极其细腻的,涉及到感情,任何风吹草动都会在她自己的思想里形成草木皆兵的警戒。
他记得他承诺过,只要他在,便不会让她再患得患失,不让她再胡乱担忧。
这世上,她是他唯一想要倾尽全力,守护的女子。
即便是听不到,他还是轻声答应:“我尽力。”
这世界上有些誓言重千斤,落地就能砸出天坑,亘古不变;有的誓言轻飘飘,落地如雪,转瞬即溶……
余若若似乎听到了,眉梢眼角是柔和如玉的熨帖,嘴角弯起,细细嘤咛了一声。
作者有话要说:于是,维妞的内容提要。。。恶趣味了= =。。。
ps:维妞最近发现,只要电视里有美食出现,瓦就像是闻到透过电视飘出来的香气啊。。。。这大概素吃货的最高境界了。。。。
pss:如无意外,基本晚上九点日更。。。。求花花砸昏勤劳善良滴维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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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第三十三章 ...
颜培月穿戴整齐的时候余若若已经昏睡了过去,脸颊上残留着欢*爱之后的媚红,表情却十分恬静而柔和,跟映照进来的月色融为一体,仿佛是时光尽头的神女,披着薄薄的轻纱,披荆斩棘,为寻真爱。
他缓缓蜷下腰,在她红润的唇畔落下一个深吻,心里凭空生出一股庞大而满足的能量,叫他觉得,这辈子,就这样跟她走下去,就是人生极致的圆满了。
因而在因为下午缺席会议被罚的时候,他依旧是眼角含春唇际带笑的。直属师长各种丈二和尚
不着头脑,这娃儿,莫不是下午遭遇了巨大变故导致脑残了?……
余若若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已经是月华如水的时刻,她懒得穿衣服,只是披着被单拉开窗帘。颜培月大概早已离开,不远处有稀稀疏疏的灯光,一行军队跑过去便遮掩着闪烁一下,明明灭灭。
床头放着她已关机的手机,开机铃声刚过就噼里啪啦一大堆的未接来电和简讯,一条比一条狠,一条比一条让人心惊跳。
她忙穿戴整齐,做小伏低地回拨了过去。夏成涛是报社里最为资深的军事记者了,做事一板一眼,不徇私,耿直不阿,她小心肝颤颤的,等着挨训。
可显然对方现在顾不上她,只叮嘱道:“挑件正式点的衣服,到三楼餐厅来。”
她这才一拍脑袋,不光错过下午的发布会了,竟然连晚上的酒会都忘记了。当初副主编李薇可是临行密密嘱托过,酒会上一定不要出什么乱子,要跟那些个军官打好交道,以后指望得上的时候大大的在呢。
好在带了几套像样的衣服备用,她顾不上多少了,穿上一件蔷薇色的长裙,可是一看镜子就郁闷得想挠墙,某个种草莓的果农两手一拍就做了甩手掌柜,害她脖子和锁骨处跟草莓园似的见不得人。只好围了条浅色的丝巾,跳着脚速速下了楼。
即便是南国之秋,夜里还是凉如水的温度,她瑟着肩膀走楼梯。部队里挥霍不起,所以招待所并不是什么星级酒店,只有六层楼高,所以连电梯都没装。
她琢磨了一下,左手边的楼梯比较近,便抱着胳膊下去了。
楼梯到三楼餐厅还要穿过一个偏厅,她因为做娱记久了,步子早就练就了落地无声的本事,却在听到偏厅旁露出微光的房间里人的对方,仿佛被死死钉在了原地,再也迈不动步伐了……
“他颜培月不过只是仗势而嚣张罢了,凭什么这么骑到您头上了?”义愤填膺的声音里都是不满和热血。
“小光,别这么说,人家毕竟是上校,而且是咱军区最年轻的上校……”这个声音略显沧桑,微微哑着,故意将“最年轻”三个字咬得极重。
余若若对贴墙角听耳这事儿极为轻车熟路,稍稍回忆了一下这个招待所的结构,眼珠子一转,蹑手蹑脚地换了个神不知鬼不觉的死角位置了。
这回她学乖了,将手机调整静音模式,消灭一切打草惊蛇的前提。
对话已然在继续:“那也是最不服众的上校了,上次的实训不过是手底下的队伍强劲而已,到最后他居功至伟。”
“这次演习,是驴子是马就要见分晓了。”
余若若透过微微敞开的磨砂玻璃窗,正好看到后者,竟然就是刚刚颜培月尊重却并不敬重的那位参谋长。
余若若本能的觉得他们是不怀好意的,习惯地打开了录音功能,继续伏在窗户斜对面的角落里探听着。
“肖参谋长,这次咱们要不要先来个下马威?让这小子以后见了你毕恭毕敬点,让他明白,什么叫做天高皇帝远。”
“恰好这回颜中校又从北京赶过来,这兄弟俩估计指望着这次演习的天衣无缝再次打出风头呢。咱们偏偏不能让他们如愿。”那个人,余若若怎么调整角度,都看不到长相。
夏成涛的夺命狂呼不断的传递过来,她为了不影响录影效果,屡屡挂断,心里也冷汗直流,得罪了社里最冷面的记者前辈,这个篓子,要怎么去弥补啊……
可是比起颜培月,这些就都微不足道了。
那肖参谋一直都没做声,没明确支持,也没出声阻止。
对方似乎对他极为熟悉,将这无言翻译成默认,继而又压低了一个调子,窸窸窣窣的声音仿佛晦涩难懂的密码符号,余若若恰好站在能懂得这些密码的范围之外,将手拢在耳后,依然于事无补。
她都急得快要发疯了。
本来知道演习这事儿的时候她就已经预感不详了,现在亲耳听到有人要给他使绊子,她怎么镇定得住?
本来想着直接告诉颜培月的,可转念一想又觉得不妥。以颜培月那个眼里揉不得沙子的子,估计一听到这消息就火冒三丈理智尽失了……
余若若进餐厅,目光逡巡了一圈,没看到颜培月。正有些失望的时候正巧遇到陈建一,他自然认得,虽然心里对她的出现疑窦丛生,还是规规矩矩问了声:“嫂子好。”
“陈营长,颜培月呢?我没看到他啊。”
“啊,团长啊,今天下午的发布会他缺席了,现在正被罚着呢,在击场。”
余若若红着脸满额头的冷汗,这家伙,有正事缠身下午还敢那么不正经耍流氓……这颜培月虫上脑的时候可真要不得了。
因为心里有事,所以跟着夏成涛张羽虚与委蛇应付的时候十分敷衍。整个简单的酒会其实就是军方和媒体搞好关系的一个纽带而已,所以主题只有两个字,一个是“酒”,一个是“会”……
所谓“酒”,那就是每个人手里端着不怎么高档的红酒,逢人就低头微笑先干为敬。而“会”
呢,就是两边本着河蟹发展的前景互相大力吹捧之行为,基本是你会的高帽子都得跟人军官扣
上,就称之为“会”。
余若若再次见到肖参谋跟各方记者友好亲切握手的场景时,心里生出恶寒之感。
轮到她的时候,肖参谋似乎眼里瞬间闪烁过一道光,余若若大抵明白是对方认出她了,只有不动声色礼节备至地微微弯腰伸手:“您好,我是《南方军事周刊》的记者余若若。”
对方的手上有着厚厚的茧层,似乎是常年重复某一行为留下的痕迹。
她见他鬓发已然半苍,年岁渐老,大抵已有半百之虞,心里不免担忧更甚。虽说颜培月年轻气盛,行事向来运筹帷幄,可是对方倘若老奸巨猾,难保不会棋输一着。
肖晨兴自然是识得余若若的,在他眼皮子底下,颜培月的一切资料已经摊开,毫无保留。对于颜培月,他本是打着皇帝的儿子不要惹的心态的,只是颜培月初生牛犊不怕虎,生生成了他前进路上的一块绊脚石,那就另当别论了。
老祖宗说得好,人不为己,天诛地灭。
余若若见到颜培风的时候他似乎也怔了一下,不甚明白为何她会出现在此地,可是开口就问:“北北呢?”
大难当头哪里还有时间儿女情长啊?
余若若觉得他们姓颜的都是一个德行。
“她学校有课,就先回去了。”
“大哥,我有重要的事情要与你商量。”她微微凑近,压低了声音道。一副兹事体大万不可有闪失的慎重表情。
顾不上那么多了,余若若直接将他拉着出了正厅:“去我房间吧,我有十万火急的事找你。”
颜培风见她表情严肃,倒也心下沉了沉,下午颜培月未出席会议,难道是出事了?
一进房间,她就像防贼防盗似的关上门和窗帘,顺便探头探脑四处瞄了几瞄,确定不存在隔墙有耳的时候才慢吞吞掏出手机,回放着刚刚的录音。
再次听一遍她依旧觉得心被高高悬起,急切地开口:“这个就是那个姓肖的参谋长和别人的对话,显而易见,他们说的要对付的目标就是颜培月了。”
颜培风望了她一眼,没做声。
她顿时感觉不妙:“难道就这样那他们没辙?将颜培月置身于危险中?”
颜培风淡淡开口:“事情没你想的那么复杂,你丈夫也没你想的那么不堪一击。”说完转身就离开了。
空留余若若一个人傻眼地站在房间里。
在她看来这样波云诡谲的录音就这样被他轻描淡写的一句话打发了?
而且事关自己同胞兄弟啊他竟然这样满不在乎?
这样冷血的家伙颜北北到底看上他什么啊?!自己当初成天拿着颜培月跟他比真实猪油蒙了心了。现在看来,颜培月真是那临风的玉树,而颜培风,就是个旮旯里的臭石头……
……
而一边唏嘘着下楼的颜培风心里也是百感交集,要是颜北北对他的事有余若若的一半上心,他就死而无憾了……
天边的靠着桂树的月老,睨着眼俯瞰着众生,一脸纠结,真是万种爱情万种愁啊。
作者有话要说:诶诶,维妞发现,文下都是一群动物凶猛滴孩只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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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第三十四章 ...
颜培风拎了几罐子啤酒到击场地的时候,颜培月还在那里训练站姿。
秋夜的光是一种奇异的蓝紫色,这里视线极为开阔,一眼望去便是无边无际的大海,波澜壮阔,
深邃无垠。风呼啦啦地往鼻孔里面灌进去,却是带着南国的潮湿温暖,跟帝都的气候南辕北辙。
他扔了一罐过去:“接着。”
两人坐在一块石头上仰头畅饮起来。
“余若若刚找我了。”
“找你干嘛?”颜培月一脸警惕,难道余若若也像他二嫂那样被颜培风的人皮面具给蒙骗了?
“给我听了一段十分没水准的录音。”两人的身形服装在黑夜里如出一辙,叫人辨不出来。
“呃?”那就好了……他松了口气,随口问道。
“有些人要准备行动了,你的警惕应该加强了。”
“她怎么知道这个的?”颜培月挖掘的重点另辟蹊径。
“……”颜培风看了他一眼,摇摇头。倒也放心了,虽然不至于凡事都做得滴水不漏,但颜培月本身所具备的能力,早已足够他不做砧板上的鱼了。要撂倒那个师参谋,花些心思花些人脉,自然不在话下。
第二天便是头一天的训练实况报道,余若若已经被罚黄牌警告了,自然不敢再造次,一大早乖乖收拾好背着相机跟着着去实地采访。
因为各大媒体杂志的报道重点和角度不同,所以军区里每个角落几乎都被镜头渗透,加之还有外境记者,大到为了国家的尊严,小到为了军区的颜面,每个战士算得上是全力以赴了,卯足了劲好好表现。
余若若拍照也拍得不亦乐乎,这些不像做娱记那会儿,是需要抓拍瞬间的能力。而在这训练场上,他们的动作是机械式重复而整齐划一的。唯一跟机器不一样的是,这些士兵,每个人心里都流淌着热腾腾的血,腔里都跳动着一颗赤色的心脏,每一个动作都是充满力量和气势的,如
同千军万马,无可匹敌。
当视线里出现颜培月的时候,她的心,突然就跳急了几拍。
明明是昨天下午才缠绵过,可此刻的颜培月,笔直挺括的军装在他身上,越发衬得他雄姿英发,丰神俊朗。侧对着她,下巴的弧度是坚毅而顽强的,仿佛坚忍不拔的松柏。神情深穆认真,不同于平时跟她斗嘴时的雅痞轻佻或者床榻之间的迷醉邪魅。
她私心里给了好几个镜头,张张都是霸气几乎要穿透屏幕泄露出来。突然觉得,原来此刻,才是他最吸引人最有魅力的时刻……
原来军人,真的是属于他的天职。
离开的时候其实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颜培风的话里意思表达得很明确,她不该这么信不过自己的丈夫,况且刚刚还亲眼目睹了颜培月万人之上的气势,不惧一切的坚强。可是这么多前提条件依旧没法让她彻底放下心来。
都说恋爱中的女人就像是曹,这话一点都不假,多疑,善妒,患得患失,她真是样样具备了……
余若若在回程的车上显得有些神情恹恹,脑袋顶着车玻璃,眼睛眨巴的频率十分稳定且无力。
张羽和王晓晨在争分夺秒地整理稿件,夏成涛本来就对她的工作调动起疑心,加之她最近事事不上心的态度,记者会缺席不说,连晚宴上都是眼神闪烁心不在焉的,此刻见她还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不由怒气更甚。
“余记者最好明确知道自己来这一趟的目的,不光是一睹军人风采顺便玩个失踪玩玩发呆的!”
这一略带重音的话终于将她唤醒,余若若听出话里微微的斥责,看着张羽和王晓晨停下手里的活儿齐齐抬头来看她,顿时羞愧得无以复加,唯唯诺诺道了歉赶紧理稿子去了。
在电脑里筛选放周刊的首页照片,几个人的意见相左,夏成涛的建议是用整体图,能渲染出磅礴的气势和规矩中的野力量,张羽却支持训练一角,能够从士兵们坚毅的糊满油彩和泥水汗水的脸上,见微知著,窥探到整个训练的艰苦和效果。
照片翻到最后,夏成涛的脸色越来越乌青……
余若若的小心肝也越来越哆嗦……
她本来以为只是取了几个角度几个镜头拍了几张颜培月俊帅无比的魅力姿态的,现在看来,这个几张,起码有五十了……
“余若若,这是你犯花痴的时候吗?!”
她低着头,一脸痛心疾首悔过自新的愧疚:“我错了……”
“这些拍得都不错,应该可以挑出用作内刊用的,再者……”张羽顿了顿,“确实是位优秀的人民解放军军官,以余记者这个年龄,花痴一下是正常的。”
余若若小**捣米似的点头,又忽然觉得不对劲儿了起来:“这个,要拿他的照片上报?”那岂不是等于给了广大女读者莫大的福利?而且以他这通杀的魅力,难保不会再吸引点异情敌……
又接着摇头:“我认为他虽然已经是上校,但到底年龄资历都不够老道,会不会气势弱了些
啊?”她胡乱诌了一气,只盼望这些个前辈个个眼拙,看不出他的华彩。
“这你就眼拙了吧,到底是世家子弟,通身的正气和霸气都是浑然天成与生俱来的,用这张吧,棱角分明,既具备军的气魄又兼备人的自信。这就是新时代军人最鲜明最代表的形象了。”王晓晨道。
张羽点头,十分认同:“到时候跟主编建议建议,看看能不能做这位年轻上校的专访。”
……
3:1,余若若惨遭败北。
微弱的反对声顿时被透窗而过的风声和三个资深工作人员的赞成声淹没,消失在漫漫归程路上。
她捂着脸欲哭无泪,这种心情真是类似于看到成群结队的情敌犹如泱泱大军扑面而来,嘴里念叨着“我是小三,我是小四,我是小五……我是小一百零一……我是小一千三百五十八”……
没有颜培月也不用加班的日子,时光犹如被拴在一棵树上再也无法埋头狂奔了。余若若每天下班就自己上网搜些菜谱,依样画葫芦的拿来练手。
客厅里的综艺节目依旧如火如荼,主持人和观众嘉宾都笑成一团,烘着整个屋子的气氛。余若若有一勺没一勺地挖着,并没多少胃口。
宁静的电话恰如其分地打了进来:“知道你独守空闺内心寂寞,我来接你吧,带你去个地方打发打发时间。”
她求之不得,换了衣服之后又接到电话。
以为是宁静来催人的,张口就来:“多等一分钟会死啊你,你是准备把最近被催稿的痛苦非要加诸在我身上是吧。”
那边轻笑声响起,继而是异磁的声音响起:“好,哪怕一分钟啊,等多少分钟都没问题。”
这个声音她自然记得,天王巨星,刚刚关掉的综艺节目嘉宾,谷星河。
不过余若若已经不做娱记好久了,他是不是天王倒真跟她没一毛钱的关系:“是你啊,最近挺忙吧?找我有事吗?”
说他忙也不是没道理的,节目上他透露了最近密密麻麻的大致流程,从新歌的制作,还有被某第八代金牌导演相中,月底筹拍电影,以及几个广告还在拍摄中……
还能抽空等她问候她?
“最好不是又让我做什么人口贩运之类或者乔装打扮掩人耳目的事儿啊,我老了,经不起折腾了。”
“你真逗,我不过是想请你出来热闹热闹而已,怎么样?肯不肯赏脸?”
已经与人有约的第一反应就是拒绝的,可是转念一想,过几天就是宁静的生日,让她尖叫一下见
见帅哥,那也是不错的。
“带上我最好的朋友方便吗?”毕竟是公众人士。
“只要不是记者,不是你老公就都行。”
……
余若若很是兴奋地就约了地点,蹬蹬蹬迫不及待就下楼了,冲着宁静一副神秘兮兮地模样:“宁静啊,但愿你待会儿不要感激得对我以身相许啊,要知道,重婚是犯法的……”
“废什么话啊,上车!”
“等等啊,我还约了人的。”余若若一只眼调皮地眨了眨,故弄玄虚着。
“干什么?摆什么谱啊?”
远处的谷星河穿着休闲的带帽套头衫,在夜色里渐行渐近。
余若若看着宁静,一脸“怎么样,惊喜吧,我所言非虚吧”的表情。
而宁静,张了张嘴,又咽下要说的话了,一脸整个吞下了白水蛋的表情。当然,被余若若系统自
动翻译为惊喜震惊得哑口无言。
事实却是,宁静传递的却是类似于“竟然背着颜培月红杏出墙,余若若你死定了”的信息……
不过对于帅哥,她向来本着来者不拒的态度,笑眯眯伸过手去:“久仰大名,我是宁静,余若若的闺蜜。”
余若若上车的时候还踮着脚,小样儿,装什么正经,心里开了花吧?
车上的聊天变得有些诡异了起来。
“小伙子,你们圈里王新和何雪琪真的离婚了?她到底是怎么想的啊,红杏出墙也应该挑个高点的枝攀啊。”
余若若用眼神安抚谷星河。
娱乐圈的人哪能被这点小问题刁难住,他立马调转话题:“既然是闺蜜,宁美女也是做金融的?有没好的投资点可以供参考啊?”
这个也?……
伴随着宁静投过来的狐疑目光,余若若急忙打住话题:“诶,我们到底要去干什么?”
宁静这才笑得神秘:“拉起警戒线,一级防备,战争的号角马上打响!”
客随主便,谷星河随着他们一起来了宁静初始预定的目的地。
一下车余若若就惊叹咂舌了:“你又不能买股票,难道是中大奖了?这么奢侈的地方你也敢来啊……”
宁静一脸鄙夷:“先闭上你流哈喇子的嘴,别说我是跟你混大的啊,丢不丢人?”
谷星河不经意地挽住她:“走吧。”
这是一家全国连锁的六星级的会所,里面的项目囊括吃喝玩乐个个方面,有酒吧,网络会所,迪厅歌厅还有足浴按摩以及酒店住宿,餐厅,购物商场……
而且里面的消费水平只针对小资中产阶级以及资本家的,像她和颜培月这种爱国爱党勤俭节约的公民,完全没进来过……
余若若记得,以前的名字是叫“树下”的,不知何时名字改成了“树心”……
倒真是越改越俗气了。
不过里面气氛倒是极好,并没有太多一般市井娱乐场所的那些乌烟瘴气。大多数都是白领英,在些凝注时光的音乐,气氛里,谈些生意,或者纯粹是放松放松。
领班的服务生是个颇有风度却不卑不亢的漂亮男子,领着他们三上了包间。
原来并不是一群人的狂欢,余若若眼尖,率先看到了伍越。他坐在暗处,深蓝色丝绒沙发里眉目敛去了一贯的不羁,倒无端渲染出一份伤感。
见门被打开,便抬了头起来。
他们这一行人个顶个的高头大马,余若若想了想,颜培月一米八六,颜培风和颜培云也是往一米八以上走的,伍越跟他们站在一起,估计也是个均值身高。
小矮墩余若若在心里暗腹诽:肯定是小时候三聚氰胺吃多了,只长个子不长脑子。
见到谷星河的时候安全没有半点诧异的情绪,淡淡地握了手,互相寒暄。那景致,余若若恍惚觉得两人像是相识多年的老友重逢。
“你们之前认识?”
“认识。”“不认识。”两个人的回答齐整而相悖。
余若若和宁静疑惑着眸子。
按说答认识的应该是伍越的,因为谷星河现在的出镜率,基本上跟全国上下都混了个脸熟了。事实却截然相反。
“你怎么认识伍大哥的啊?”余若若转身问谷星河。
他神秘莫测地笑了笑,揉了揉她的头发,没做声地敷衍过去了。
伍越打量了二人半晌,嘴畔扬起丝丝坏笑,颜培月啊颜培月,这回,你可要小心喽。
“这阵仗……?”余若若看到包间中央的设备,有些瞠目结舌。
“就是你看得那样,我们要来个南北殊死搏斗!”宁静眼里全是小火星子,直冲着伍越而去。
作者有话要说:诶,日更神马的就需要顶着寒冷熬夜了,求花花取暖(这个作者很无耻滴说。。。)~~~~~
ps:还记得“树下”滴童鞋请踊跃撒花怀念!!!!
pss:颜培月滴劲敌出现了哟,要不要腹黑一把捏~~~~
35
35、第三十五章 ...
这样大晚上的把一群人聚齐就是为了凑上一桌麻将?!
宁静歪着头问谷星河:“你会打哪里的麻将?”
谷星河估计也被这突如其来的情况惊怔住了,但到底是见过场面的,随即轻声笑了笑:“北方麻将,广东麻将,台湾麻将都会一点。”
余若若嘴:“诶谷星河,你的歌你的广告是不是都是找的替身,其实你躲在角落一边玩国粹了去?!”
谷星河躲在她耳朵边上,竖起食指:“嘘,别让记者真相了。”
余若若依旧没意识到这姿势的暧昧,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伍越和宁静互相看了一眼,心里开始各种替颜培月焦躁了。
最后二对二,一场男与女的斗争,一场南方和北方麻将的较劲终于徐徐拉开帷幕……
桌子上除了频繁的麻将撞击的清越之音外,偶尔还有伍越压不住调子的不满:“谷星河,别以为你长得一副偶像派的皮囊我就不敢动手啊?!你这故意放个什么水啊,这是真正的战场,不是敌死就是我亡的!”
谷星河不为所动,继续放了一张北,余若若笑得眉眼都舒展开了,推倒面前的长城:“大四喜!”
伍越咬牙切齿。
宁静冷眼冷语:“实力不行就不要怨天尤人!”
最后因为谷星河的不动声色,余若若糊牌糊到手软。最终胜负不言便知。
伍越一直嚷嚷着不公平不公平,最后还是掏腰包,一群人吃夜宵了。
回程的时候谷星河坚持要送余若若回家,宁静委婉帮着拒绝了:“这么晚了,大明星该回去休息了,不然明天上镜有黑眼圈会影响帅气程度的。”
正巧经纪人电话打了进来,他只得作罢。
余若若吃夜宵的时候就着喝了几杯酒,现在有些东倒西歪,一到车里就睡了过去。
前座的人在上衣对策:“这样下去不行啊,颜上校成天在外,谷星河长得这么诱惑人,没准儿这小傻子哪天就被润物细无声地吃干抹净了。”
伍越也附和:“那谷星河也不是能轻易罢休的角儿啊,难道不知道这余若若已经是人妻了吗?”
宁静白眼:“某人以前也不知道啊,还敢调戏来着。”
……一提这个伍越就觉得浑身都疼。
“就余若若这副傻样儿,死到临头还不会抱脑袋求饶的。不跟某人通个气儿估计丢了媳妇儿他都不知道。”
……
“颜团长,有你的电话。”有通讯兵来报。
颜培月开始是有些疑惑的,可是一想到可能,顿时有些心花怒放了。上次一别,这已经有半个月没见着媳妇儿了,他是想得挠心挠肺啊,大晚上非得做上几百个俯卧撑才能入睡,梦里到处到处都是她的影子。
可是电话那端出现的是一个犷的声音他立马就语气不爽了:“打电话干嘛?不知道我忙着呢?!”
伍越深深有种吕洞宾被狗咬的愤懑:“你丫以为我闲的蛋疼呢,我不过是看在以前咱俩一起掏鸟蛋戳轮胎的情分上好生来给你打个预防针提个醒儿的。”
颜培月也有种“对方不是余若若一切话语都变得寡淡无味”的感觉:“有屁快放!”
“你媳妇儿……”
颜培月这才正色,这么长没联系,不是那小家伙又惹出烂摊子吧,他不在边上,该谁帮她收拾啊:“若若怎么了?”
“自己的媳妇儿自己看紧点,让觊觎的人钻了空子,到时候丢了媳妇儿可别怪我这发小没提醒啊。”伍越悠悠挂了电话。
颜培月喂了好几声没人应之后气得要摔电话了。
这还得了,这才半个月就有人发现自家红杏被墙外人看上了,还得两个半月呢,时光漫漫,岂不是真有可能被人挖走了?
这么一想,颜上校吃饭没劲儿了,训练无打采了,步子都没平时迈得气势了。整个团里的人都感受到了团长霜打了茄子的蔫不拉几的低气压了。
这事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到肖晨星耳朵里,他掸了掸烟头上积成的烟灰,笑得有些蔑视:“还以为继承他老子的大将之风,却不想竟是个儿女情长英雄气短的毛头小子。这样如履薄冰的想着对付他,难道是长他人志气了?”
气势颜培月大部分时间都在沉思,苦思冥想,找出应敌之策。
要他上荷枪实弹的战场,与敌人你死我活他完全不会犹豫。
可是这场婚姻爱情保卫战,他是顾虑重重的。
关键是余若若,至于他,已经不只是妻子那么简单的属了。
不过这世上,能难倒他颜培月的事倒真是所剩无几了。
所有的人都看在眼里,颜培月被传唤到师长办公室被教育了三个小时之久,出来已然改头换面重新做人了。
于是,他们那雷厉风行的团长,又回来了。
只是,比以前更繁忙了。
……
余若若的工作比较清闲,周末的时候约上宁静看看电影喝点小酒,日子就像是被稀释得极为寡淡的中药,苦味始终不灭。
“宁静,我好想他,怎么办?我昨晚上做梦,他为了救人,左中了一枪,我怎么喊怎么哭都不答应我。”
宁静唏嘘不已:“离别不是病,疼起来要人命啊。若若,你要知道,做军嫂的命运。她们就象征着前方战士坚强的后盾,是一群懂得寂寞,耐住孤独,坚强不屈的人。”
余若若手指头一直在抠着咖啡馆里的桌子,指甲盖里的疼痛是丝状的,一直蔓延到心底:“我都知道,这些我都熬得住,可是我害怕,我害怕我像我妈妈那样了……”
一时寂静无声,半晌,宁静才道:“不会的,余若若,你要学会相信。”
宁静到头来没有提关于谷星河的任何话题,她跟余若若做了二十来年的知己,比谁都要了解,余若若就是个傻子,只要她认定了,就不会回头了,甚至,执着得,连弯路都不会走。又哪里会被外力干扰?
余若若的感情就像是一条高速公路,一路向前。
……
圣诞节快到的时候,全民都在准备着欢度节日,只有余若若遇上了一件极为棘手的事情。
那就是对面坐着的谷星河。
“你明明知道,我已经嫁人了。”余若若扬了扬无名指上的婚戒,其实这并不是结婚时候的那款耀眼的钻戒。只是后来颜培月跟她心挑选的,钻石虽然并不如正式的那颗大,里面的情意,却是无数克拉。
谷星河一副我完全不在意的样子:“没关系,我可以慢慢来,我不会逼着你离婚的,但是我会用我的真心感化你的。”
伴随着这深情款款的甜言蜜语的还有他那迷倒众生的深邃眼神。
余若若哭笑不得:“谷星河,我又没有告诉过你,你曾几何时,是我的指南,给了我勇气。可是,你应该知道,仅限于此。我们俩,只是苔岑之契。”
“我知道啊,可是我喜欢你,谁都不能阻止我喜欢你啊。”谷星河一脸固执。
“你们总是这样自私,把喜欢当做自己的事情。那你,究竟喜欢我什么?”
“……”谷星河想了想,“我也说不清楚,我就是喜欢你。每次你的出现都让我惊喜,我一看到你就觉得这个世界并不是只有圈子里的那些沆瀣那些龌龊。还有这样简单明媚的一面。”
说得倒是振振有词。
余若若稍稍过滤了一下他的话,忍了半天到底没有太伤他的心,要是现在告诉他,当初的接近只是身为娱记的职业要求,估计就真的叫这个小伙子绝望了。
这样伤人的行为,她干不出来。
可是并不是所有的人都干不出来。
圣诞节的时候余若若感冒了,修了两天的假期,躲在家里裹着被子看文艺电影,一边哭得稀里哗啦一边捏着鼻子喝掉哭到神经深处的感冒冲剂。
诚如宁静所说,既然作为一名军嫂,那么学会坚强学会忍受孤独就是必修课了。
她以前是喜欢群居的动物,念书的时候总是成群结队出行,吃饭,打水,自习,逛街。可是这些子,在她嫁给颜培月的时候,便慢慢改下来了。
现在,学会一个人做饭,一个人料理家务,一个人饭后散步……
等她身体恢复上班的头一天,就被报社里的同事用异样的眼光剥掉一层皮了,她搓了搓满是**皮疙瘩的手臂,刚在格子间坐定,隔壁的好事人就凑了过来:“小余啊,你真是那巨星谷星河的女朋友啊,他的专辑一月一号发行,能帮我找他要个签名不?”
她一头雾水。
另一个又凑了过来:“若若姐,没想到你隐藏得挺深的嘛,一直以为你还是单身呢,原来是有这么一枚优质男友在身旁啊……”
她慢条斯理地掏出包包里的盒子,小心翼翼地带上戒指,掀起眼帘,抬起头:“这是我的结婚戒指,丈夫不是谷星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