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第二十六章 ...
这句话就如从天而降的一桶冰水,瞬间将他的欲望浇熄了。更多小说 ltxs520.com
他翻过身,继续恢复刚刚的姿势,将她的头按进怀里,叹了口气:“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了?”她装傻充愣最在行。
“余若若,你相信我吗?相信自己个儿选择的这个我吗?”他湿湿地吻落在额头上,是刚刚意犹未尽的缠绵。
余若若手抓着他睡衣的扣子,是冰冷的金属质感,却好似带着他若有如无的体温。须臾,又点了点头:“我相信。”
虽然这个他并不是她的初衷,虽然这个他并不是她心里的完美模型。可是她就是能够这样轻易地脱口而出,这样毫无保留地相信,相信他。
“颜培月,我相信你,相信你能够对我不离不弃,相信我们能够在姥爷的祝福下相携前行。可是也请你给我点时间,让我爱上你,让我安安心心无所顾忌地爱你。我以前一直以为,我会跟我爱到撕心裂肺的人过一辈子,所以婚姻对我来说是纯净而透明的。姥爷因为惦记姥姥,没有再娶过,他跟我说过,不是因为别人不够好,不是因为配不上,而是因为无可取代,因为独一无二,因为这个世上的她,再也没了……所以,你能等我吗?等我心甘情愿,等我慢慢的,深爱……”
余若若平时的声音有些霸道,完全不似现在的安然沉静,如同墙角的一片枫叶,飒飒秋风里,沙沙的,轻轻的。
两个人挨得很近,清晰的听得到对方的呼吸和心跳,她却只是模模糊糊听到颜培月的应答。他轻声说,好。
那么轻如鹅毛,却又那么重似泰山。
“谢谢你。”她主动抱住他的腰,依赖地蹭了蹭,无条件相信,相信他会说到做到。
……
第二天的时候她才从颜北北的嘴里得知颜培风大老远过来的重大意义。
因为鲜见的空陆两军联合演习即将拉开帷幕。
余若若跟颜北北坐在地上一起吃薯片:“北北,你怎么知道他们是要去边境演习的啊?”
“颜培风说的啊。”她答得理所当然。
余若若想起每每她打听的时候颜培月一脸正气凛然答道:“军机不可外泄。”……心里郁闷得不行,果然,看看人家多疼媳妇儿,不能比啊不能比啊……
她把薯片嚼得咔嚓咔嚓,心里气鼓鼓的。
而此刻,两地的空军军官和陆军军官在会议室开了一整天的会议。
出来的时候已经是万家灯火的时刻了,兄弟俩在军区主干道上闲庭信步。
“肖参谋长人怎么样?”颜培风无意间提到。
“怎么突然提到他?”
“他不像看起来那么简单,看你的眼神,怎么似乎不太寻常?”
“城门失火了,池鱼又岂能隔岸观火?”
“别太出格,毕竟不是皇城前,强龙难压地头蛇。”
“怎么偏要住这里,不是买了新房子?”颜培风这才腾出空一一浏览着手机上某人不间断的电话和短信,随口换了话题道。
“这里离的近,住那里麻烦。”颜培月背着手道,神情慵懒。
“开车也不过十来分钟都嫌远,以前家里离得近怎么天天嫌太挤了嚷嚷着住出去?”他明显不太相信。
“新房子离余若若上班的地方太远了,我送她不方便。”颜培月也是答得淡淡的。
颜培风勾了勾唇,回了条短信,塞进口袋。
“走吧,位子已经订好了。”
余若若刚回公司就接到电话:“若若姐,我在郁金西苑,你直接过来吧。”
她此刻的形象有些灰头土脸,因为蹲点的时候贴墙走猫步不小心把膝盖和右边额头都蹭伤了,脸上也是一块白一块黑的,急急忙忙跟文字编辑交接了就冲到洗手间洗脸去了。好在平时也没怎么化妆,洗了把脸,放下因为工作方便而梳上去的刘海,正好将伤口挡得严严实实。
她这样粉饰太平也不是没有道理的,颜培月每次逮着机会就数落她,嫌弃她的职业不适合女人干,她总是一拍脯保证爱自己胜过爱工作的。而现在,让他知道了不就等于自己打自己的脸……
南方对吃的极为讲究,她在这个城市里生活了一辈子已经习惯了。头一次跟着同学去新疆旅游的时候什么都吃不惯,高原反应也极其严重,上吐下泻,呼吸不畅还跟林黛玉似的动辄头晕目眩。
郁金西苑是什么地方她之前也毫无认识,跟的士司机说了半天都找不到。好在颜北北够聪明,发了自己位置的定位经纬度,她才据指示找到的。
竟然是在小区里,颜北北在门口等她。
“怎么在这里吃饭?”
“对啊,这是颜培风当年的同学开的私家餐厅啊,据说每天只招待三桌呢,大牌着呢,我刚刚看着那些菜单上的都是不敢开牙的啊……”颜北北甚是唏嘘。
后来余若若才知道,这个颜培风的同学,是个道地的日本人,却对渊源的中国饮食文化兴趣浓厚,准备将有限的生命投入无限的食物开发里……
餐厅真的就是普通的商品房模式,不过百多平,三桌席位分别占据一个房间,各据一方,形成三足鼎立之势。
厨房也是开放式的,服务生加上厨师加上老板统共只有四个人,每个人脸上都漾着清淡的笑,仿佛能够融入每一道料理。
她坐下的时候不小心膝盖磕着了实木桌,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颜北北本来拿着平板在玩小游戏,此刻抬头关心道:“怎么了?”
“没事,这里的桌子太结实,膝盖不小心撞上去了。”她抬头答道。
“膝盖撞上了怎么额头流血?”颜培月正站在她左手侧,是刘海挡不住的方向,声音里有浑然天成的气势,夹杂着责备和疼惜。
“没事,刹车的时候没留神撞到了。”她捂着伤口欲盖弥彰。
颜培月捋起她的头发观察了一下蹭破的伤口,倒也没多说话,只是脸色不太好看。余若若习惯了他的臭脸,完全不会影响胃口。
点菜的时候遇到虾蟹海鲜类的颜培月就故意绕道,看到百花牡丹的时候就随手点了。他在北方长大,并不清楚南方习惯称“蟹黄”为牡丹,称“虾胶”为百花。
所以上菜的时候余若若筷子不断地伸向那盘致美味的百花牡丹的时候他心里就叫苦不迭了,这简直是糊弄消费者啊,名字叫的这么春华秋实的,内容却这么,呃,华而不实的……
实在没有办法了,他只有先下筷为强。
余若若横眉相对,却碍着大哥和颜北北的面子,可以压低了声音警告:“桌上的菜又不是只有这一盘,你怎么处处跟我杠着来?!”
反观对面的颜北北,俨然瞟都没瞟一眼,径自低头拿着平板打游戏,饭来张口地由着百炼钢化绕指柔的颜培风温柔地喂食……
余若若心里长叹啊,一样米白样丈夫啊,明明是一对父母生的兄弟俩,一个对媳妇儿温柔到死,一个跟强抢民女一样霸道。
命好命蹇,果然全不由人啊……
颜培风却将一切装进眼里,心里了然。
婚礼的头天晚上,颜培云跟媳妇儿为离婚的事吵得天下皆知,只有他这个大哥为小弟告别单身。
酒吧里光影摇曳,哥俩坐在暗的角落里,只有杯子里褐色的体荡起的点点碎光。
“轻易妥协可不是你的风格。”颜培风摇了摇杯子,冰块撞击的声音清脆而冷冽。
“我不像你,有了非她不可的北北,也不像二哥,吹毛求疵。反正是爷爷的愿望,我得过且过而已。”
那天晚上颜培风省略了一句话,如果你真遇到了那个人,哪里还由得你得过且过?
颜培月是家里除了颜北北外最小的孩子,哪能不是娇养出来的。他一向唯我独尊,对什么都极其挑剔,稍有不满意的丝毫不肯迁就。打小就横行霸道,从来不为别人细想,叛逆时期还曾在重要场合让重要人物囧得下不来台……
而这样一个人,开始懂得,懂得关心,懂得体贴,懂得在受伤的时候别扭霸道地不让她吃海鲜,懂得迁就她的上班路线……
原来有些人,爱和成长是同步的。
第二十七章 ...
吃晚饭的郁金西苑离特地为他们置购的新房很近,颜北北吵吵着要非要去看看。
其实那地方余若若只来住过一次,她和颜培月每人一把钥匙,可是早就不知道去哪个旮旯了。
此刻再陪着颜北北和颜培风过来,倒无端端生出一种恍如隔世之感。
房子户型很宽敞,复式结构,旋转木质楼梯,家里的摆设和风格都是偏清爽的地中海风情,墙上懒散的挂着几幅清雅的雏菊油画。整整一面墙的落地窗,外面就是蔚蓝的海岸。
余若若似乎天生就对这些生不出向往之心,看着只觉得陌生。
颜北北已经惊呼了起来:“颜培风你也调过来吧,住这样的地方,这里背山靠海,多好的地方啊,东西也好吃。不想北京,见天的风沙漫天,呛得人眼睛都睁不开。”
颜培风没搭茬,任她拉着东窜窜西逛逛。
“若若姐,我建议你们在阳台上做张吊床,躺在上面看星星多有情调啊。”
“诶诶,这个书房真是宽阔啊,你们为啥放着这美景豪宅不住非得要去挤在那百来平米的大院里啊?在北京的时候窄了一点颜培月就挑三拣四的。”
余若若怔了怔,答道:“那里离军区近,离我工作的地方也近,为国家省点汽油。”
……
颜北北打定主意赖在这儿了,余若若只有和颜培月一起回家。
车子里的气氛,在流光溢彩的环绕下,有些静谧。
“你不喜欢住大院里啊?”她手抠着安全带,有些紧张。
颜培月转头看了她一眼:“听谁说的?”
“北北说你不喜欢住拥挤的地方……”
他腾出一只手,揉了揉她的长发:“怎么会?特种部队野外训练的时候几个人挤一个帐篷那是常事,两个人住百多平还能比那个拥挤?”
“谢谢你。”两人再无多余的言语,车里却一直有曼妙的情愫在流转。
……
余若若刚席地而坐就看着颜培月一步步地靠近,她似乎觉得对他的气场极为敏感,两人距离到了两米之内的话距离就和心跳频率成反比了。
她捂着砰嗵砰嗵的心口,一脸警戒:“怎么了?”
颜培月用行动说话,微微弯下腰迁就她的高度,左手固定住她的头,右手撩起她的刘海……
她这才看到茶几上的急救箱,他动作娴熟地给伤口擦上消毒酒……
余若若疼得顾不上没被侵犯那一瞬间莫名其妙的失落了,语气十分傲娇:“颜培月你上辈子跟我有仇吧,好歹打声招呼啊……咝咝,你轻点啊……”
“上哪儿蹲点擦伤了吧?”他分散注意力地开口。
“红房子那里啊,那墙壁是老式红砖嘛,没留神就……”她也被疼痛分去了力,无意识地就把真相抖出来了。
颜培月已经涂好了药水,此刻正冷着眼看她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余若若,我记得你当着你婆婆的面跟我保证过,如果因为工作受伤就怎么样来着?”
她不敢看他的眼睛,闪烁其辞:“是吗?……我不记得了……诶,膝盖上还有一块儿擦伤呢,可疼死我了……”
她等了一会儿没动静,抬起头一看就发现颜培月正直勾勾盯着她,目光如炬,仿佛她是类似于猎物之类的东西。
她被盯得心里发毛,挠了挠头发:“干嘛盯着我看,突然发现我一秒钟变沉鱼落雁的姿容了?”
颜培月蹲□捋起她的裤管,重重地按了按伤口周围,哂了一声:“余若若,国家不把你的脸皮用来做防弹衣真是一大损失!”
……她斜着眼,一脸气愤,不带这么嘴毒心黑的!
“颜培月你不是人,不是人啊不是人……”她都快要疼得要喊姥爷舅舅了。
又是一阵鬼哭狼嚎之后颜培月叹了口气,娶了个这么怕疼的军嫂,传出去真是会丢尽了他这个上校的颜面了。哦不对,他的颜面已经不知道因为她丢了多少次了……
一想到这里,他下手就更加不留情了。
……
晚上的大床上余若若又一次在烙煎饼了,总是感觉身边少了点东西,潜意识里好像习惯了睡在他怀里……
想起昨晚上的情况,顿时有点脸红心虚了起来,据说半途而废神马的对男人身体不好哇……
颜培月在书桌上看着资料,伍越的电话就打了进来。
“找的这么急,莫不是想我了?”伍越说话一向是往不靠谱靠拢的。
“边儿呆着去,找你帮个忙。”颜培月直上主题。
“那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儿?只不过你颜培月向来有只手遮天的能力,今个儿竟然有鲋鱼涸辙无计可施的时候?”
“哟,这见天儿喊着学语文等于慢自杀,语文水平一直靠着邻里救济才过关的人上哪儿整这么些拗口的成语啊?”
“怎么说话滴?!我那是不愿意,我最近在攻克一座碉堡式女人,等我拿下了,这些个花里胡哨的词典大全就可以焚书坑儒了。对了,你刚说的啥事啊?还需要颜上校头疼的?”
“余若若该换份工作了,整天的东奔西跑大伤小伤的,比我们这些军队里的人都危险。换个轻松点的,别做得太明显。”他闲闲靠在木椅上,睡袍是纯白的,微微敞开了一些,露出部发达而结实的肌。右手随意的用钢笔头敲打着红木桌,发出扣扣的声音。
“就这点事儿?那有什么问题?分分钟就替你搞定。不过,是不是你每天把嫂子太累着了……”说道最后拉长而变调,满是戏谑。
颜培月直接把电话掐了撂下,他倒是想啊。
这边伍越刚被挂了电话,又打了出去:“美女,在干嘛呢?”
宁静正捂着被子找灵感都快捂出痱子了,满嘴的火药味:“大半夜的,还能干什么?”
“恩,是思君难入眠是吧?别急,我就快要忙完了,想要什么礼物啊?”伍越调侃道。
宁静突然被他这句话点醒了,顿时乍现的思路在脑海里若隐若现了起来,她二话不说挂了电话冲到电脑前面了……
频频被挂电话的伍越终于火了,转身大步迈进进行到一半的会议室,摔开手里的企划案文件,脸色锅底黑,语气天寒冰:“这个策划案漏洞百出,全部给我重做!”
……
刚刚被提拔上来的助理胆颤心惊地跟着出来,明明前一刻还是惠风和畅,下一秒立马就风云变色了,这份高薪真不是好领的啊……
“给我联系南方传媒的陈其华。”
……
余若若第二天一大早就被樊小茶喊到办公室了。
“若若,《军事周刊》的王洁最近辞职了,公司还没招到合适的人,决定让你先去那里帮帮忙。”
余若若疑惑万分:“樊总,再不济也应该是经济报调我过去啊?军事方面的我又都不熟悉……”
“所以让你先过去熟悉熟悉啊。”
余若若瘪着嘴出来,以前新人入职刚转正的时候因为经济版面的一记者请了婚假,她是新人,被借走了还情有可原。
现在都是老人了,还把她调到全新的报种团体去,真是不合情理啊。
可是她看了看正跟小陈聊得火热的新人陈洋,突然就服气了,有后台的伤不起啊所以只有拿她这些个小老百姓开刀了……
《军事周刊》是周发行的报纸,跟《南方风暴》一样隶属南方传媒旗下的报纸。只不过后者主版是娱乐和经济。两种报纸都是四开16-32 版的量,只不过《南方风暴》是日发行而已。
可余若若搬着箱子乘着电梯到原来办公室的上一层看到军事周刊办公室的时候,还是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明明是周发行的,竟然团体比南方风暴还大,还敢说缺人?!
余若若都开始怀疑了,这群人每天是不是泡杯咖啡翘着腿看最新更新的韩剧美剧日本动漫就行了,等周末的时候疯赶一番报纸就能热腾腾地在周一一大早出炉了……
干脆叫南方酱油就行了嘛o(╯□╰)o
主编是个四十出头的男人,姓邱,身材匀称,浓密的头发,眉骨很深,永远是一副中央领导人的严肃劲儿,余若若中规中矩打了个招呼之后低着头吐舌:果然有军事范儿,跟颜培月不相上下。
副主编有两人,姓李的是三十好几的大姐,却没有更年期的躁动症,为人沉静,一一为她介绍了办公室里的成员和她以后需要负责的任务。
依旧是外出记者,偶尔还要协助去本市的电视台某军事栏目做采访,或者还要给某个了不得立了大功的军官做做专访,然后整理文稿交给对应的编辑进行排版和修饰。
当然,这是要训练很久之后的事情了,她听得有些稀里糊涂,问道:“李主编,王记者请多长时间的假期啊?我什么时候能够回风暴去啊?”
李薇也是一脸惊奇:“怎么?你难道还想着回去?”
难道不应该想吗?!余若若瞄了瞄她疑惑又锋利的目光,乖乖咽回了唾沫废话。没准儿这回是真的被樊小茶那红口白牙却谎话连篇的魂淡上司给卖了……
第二十八章 ...
午餐的时候在食堂遇到樊小茶,她心里窝着无处可撒的火,气鼓鼓地坐在对面:“樊主编,您认为您这样擅作主张将我调岗,合适吗?厚道吗?”
樊小茶耸了耸肩,浑然不在意的样子:“这话你可以直接找你现任主编和陈总举报。”
余若若垮着肩膀,一副苦恼的模样:“茶姐,茶美女,茶大神,那你能告诉我为什么中枪的是我吗?我想不通啊,这个难道是上头抓阄决定的吗?那我的运气得是有多烂啊……”
“余若若,这对谁不是美事一桩啊,跟升职似的,干的事少拿的钱多,整个公司的报纸就数军事周刊最轻松了。人人都眼红不已,就你摆一张苦瓜脸跟我亏待了你似的。”
余若若顺着思路想了想,也没错,以前公司里就流传着一等人做军事报,二等人做经济报,三等人做都市报,动物才做娱乐报的这一传统说法的。当然,原话的用词比动物要难听得多。
“可是我不喜欢莫名其妙的事儿,我得找个说法去。这样不明不白的‘升职’我可吃不消。”
“你就属于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没事找抽型的,不是任何事情都需要刨究底的,这没准就是人军事周刊的主编不小心看上你了。”
“诶?看上我了?!”余若若做防备状捂住口。
樊小茶几乎要喷饭:“我是指看上你拼命三郎的神了,就你这整天马尾帆布包,一副乡下丫头的怂样,谁看上那就等于半个脑残,更何况是邱主编……”
余若若低下头扒了口饭,一边对手指运算着,啧啧,这样折换算的话,颜培月岂不等于二分之一脑残……
哦哦,不对,这个不是重点:“我难道就那么差劲?!”
“你不算最差劲的,可是跟邱主编比,你就是不够格花痴的一族了。军事报里的女的,结了婚没结婚的哪个不是被他迷得神魂颠倒甘愿赴汤蹈火的……”
余若若回想了一下,好像那主编跟她握手冲她说欢迎的时候后面确实有一片压抑不住的抽气声响起……
诶,至于吗,又不是握个手能够握出点人民币来,激动个什么劲儿嘛?!
“真没想到四十出头的人了还这么有魅力啊哈哈……”余若若撇到同属办公室的新同事走过去,忙打哈哈道。
……
晚饭桌上颜培月就瞧着她有些奇怪,一双眼睛滴溜溜地转着,跟颜北北酝酿坏心思时的神态一模一样。
顿时起了防备之心:“怎么了?”
哪里知道两人是截然不同的子,余若若开口便是单刀直入问道:“颜培月,难道你跟我们公司的高管有交涉?”
颜培月松了口气,姿态坦然闲适,义正言辞:“余若若,你难道希望自己的丈夫背上军商勾结的罪名?”
“没有没有。”她一阵猛摆手摇头,困惑不已,“我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把我调到这么个闲职上去,今天一整天的任务都是看报纸,从轻武器到军事犯罪都看了一遍,明天还得继续……”
颜培月愈加一脸正气凛然:“作为一个军嫂,是个军事白痴传出去是丢大发了的,权当普及知识。”
“关键是这个职位调动是没头没脑的啊,公司又没人知道我是军嫂啊,我的资历本不够格做专业军事报道的啊……”
颜培月有些头疼,突然觉得,要是余若若像颜北北那么好糊弄过去那就好了。偏偏她认死理,钻牛角尖,凡事都得追求个水落石出真相大白……
倒真是有做记者的潜质。
“先吃饭,不要轻易揣测上司的心思,你猜不透的。”颜培月不动声色给她布菜,打岔道。这要是让她刨问底知道了是伍越奉命动的手脚,还不跟他划清界限老死不相往来了……
“嗯,颜培月,我发现你的厨艺退步了,这糖醋排骨没以前的好吃了。”她煞有介事地挑挑拣拣。
“退没退步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一整盘我就吃了两块儿。”他擦了擦嘴,优雅离席,“碗记得要用温水洗,下次再发现没洗干净你就可以直接把晚饭省了。”
“……”余若若包着满嘴的排骨,斜了他一眼,会做饭就得瑟!
……
晚饭之后颜北北就大张旗鼓地登堂入室了,提着大包小包的,大老远就听到银铃般的笑声。余若若恍惚了一阵子,如果也是在那个年月就遇到颜培月,会是什么样子?
随即嗤然,哪有什么如果,命运的安排都是这样不可说的巧合,在恰当的时候,该遇到的时候,自然就遇到了,哪怕是曾经隔着千山万水,哪怕从前是在两个世界。
……
余若若总觉得只要颜北北一来,百来平米的家就变小了,虽然她本人总是直接往颜培风怀里赖,但是大包小包的俨然已经将沙发其余的空隙塞得满满的了……
她泡了两杯茶出来就傻眼儿了,已经没她的一席之地了。
递了巧克力味的给颜北北:“你是想要把整个市都买回去呢北北。”
“嘿嘿,这是今天跟颜培风去香港免税店买的啊,很多是给我宿舍的同学买的。对了,若若姐,我给你也买了衣服和化妆品呢。我不知道你的尺寸,还是打电话问的颜培月。”颜北北一脸疲态,半眯着眼睛笑,声音依旧全是亢奋。
余若若先是低头扫描了一眼自己的身材,然后惊悚转头看向正好整以暇等着回答不用谢的颜培月:“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
颜培月一脸理所当然:“全中国的女人,像你这么稀有而绝望尺寸的,还真就不多了。”
~~o(>_<)o ~~余若若满脸哭相,她明明是有前有后的好不!虽然有得不太明显……
****
颜北北提出不想动了今晚上就在这里歇着的时候颜培风一贯宠溺地默认了。
余若若和颜培月两人的表情瞬间各自变得微妙不可言说了。
余若若是面上就喜幸溢于言表,心里更是暗喜,终于又可以在颜培月宽厚的臂膀里踏踏实实睡上一觉了,而颜培月却心里头把自己剐了一百遍,当初为啥要装作伪君子一口答应她的要求,直接猛虎强攻才是他一贯的作风嘛。搞得现在处在在怀却吃不着的被动状态,这份苦痛苦逼苦恼又有谁知晓啊……
颜培月越想越要捶顿足了起来。
女人有一个通,就是善于比较,骨子里就有不甘于被比下去的因子。余若若心里知道自己对颜北北一百个嫉妒羡慕,梳洗完毕就效仿学习,直接歪进颜培月怀里……
颜培月正在躺在床上看资料,怀里突然冒出一个脑袋,她大眼有神,吐气如兰:“看什么呢?”
他这么久本来就已经憋得上火了,此刻被她活色生香的模样撩拨,眼神慢慢变得幽深,慢腾腾地搁下报告,声音低沉磁,带着危机四伏的气息。
“你应该问我想干什么。”
余若若没经验也没啥这方面地常识,依旧懵懂,不知道自己在玩火,摊开五指对着卧室的灯,指尖泄露下来的光线温暖而柔软。
“哦,那你想干什么?”
颜培月看着她一脸懵然无知的样子,十分挫败,这媳妇儿,欠调教啊……
翻身将她压在身下:“你以为呢?”
余若若这才发现有什么不对劲儿了,大腿处被某知名不具的火热硬物什抵着,温度一直蔓延到她的腔和大脑。
高温高压下,人是没有思考的能力的……
余若若抓着他的睡袍领子,一脸乱了分寸的心动,身体不由得挪了挪,眼神发直,无意识答道:“我不知道……”
颜培月觉得自己真的到极点了,索万般皆抛之脑后,唯有缠绵是上品……
雨点般的吻密集地落下,所到之处,都是点点火星……
余若若穿的是两件套的保守睡衣,前面是硕大的卡通哆啦a梦的脸庞,渐渐地在耳鬓厮磨的吻下被蹭成了一堆褶皱……
颜培月下面攒着一团火,不焚烧殆尽便不罢休,此刻变得越发放肆了起来,手在她背上慢慢游弋。颜培月常年在部队,训练之中手上老早便练就了厚厚的老茧,硬硬地划过,是略带疼痛的火热酥麻。
余若若慢慢地就开始无力抵抗了,浑身发软,只是本能的搂着他的脖子,凑了上去,牙齿变得锋利而嗜血,因为压抑不住的欲望,无意识地咬了下去……
没拉上窗帘的晚上,月色在雾气的过滤之后显得浑浊,无所顾忌地给房间里缱绻的人儿,披上一层朦胧的细纱,温柔而散漫。
余若若的肌肤,在月色的映照下,是一种完美的瓷玉的辉白,更引人血脉喷张。
而颜培月此刻就像是城市里的狼人,一见月色,凶残的本顷刻暴露无遗了……
余若若呻吟了出来,带着魅惑:“颜培月,你轻点儿……”
颜培月哪里顾得上那么多,嘴上嗯嗯啊啊地应着,在她身上作祟的手上的力道却越发不受控制了起来,吻也越来越火热,越来越往下行……
偏关键时刻颜培月还要假模假式装装大尾巴狼,拉着声音沉沉问道:“若若,可以吗?”
余若若都要无语了,已经统领千军兵临城下了再一脸真诚问对方将帅:“我可以破你的城门攻下
你的城池吗?”这种欠扁的个只有颜培月这稀罕货才具备吧?
颜培月直接将她带着无穷媚意的白眼翻译成默认,终于挺身没入……
余若若知道会疼,但不知道竟然到了撕心裂肺的地步。又顾忌着隔壁隔壁的大哥和小大嫂,她没敢叫出声,含含糊糊的嘤咛从还啃着他硬邦邦肌的嘴里逸出。
颜培月见她疼得额头冷汗直冒,也心疼,在她耳后呼吸和吻轻柔地扫过,安抚她无以排解的疼痛。余若若此刻十分敏感,在他湿热的唇舌攻击下直往后缩,手攀在他结实强壮的手臂上,无意识地划过……
颜培月此刻所有的毛孔都被染上□,因为余若若无心的动作,处处神经都被挑了起来,已经忍不住变守为攻了……
两人的睡衣早已经扔得不知踪影,余若若瘫软在他的身下,辗转呻吟,细细的音调里全是勾人的绯意,更是为这场周公之礼蒙上一层别样的悱恻。
颜培月活像是一只被饿了三个月的猛虎,血脉膨胀,食不餍足,而余若若,丁点的力气在他身下挣扎犹如困兽之斗,只是为这场角逐这场缠绵增添点情趣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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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上班已久自然已经有了固定的作息生物钟,虽然身上犹如被火车反反复复没完没了倾轧过一般酸痛无力,她还是在固定的时间睁开了眼。
侧过头就发现颜培月早就醒了,一身橄榄绿的军装穿得服服帖帖衣冠楚楚了。正侧躺在她身边,左手撑着脑袋,一脸吃饱餍足的满意,似乎还在边欣赏她的睡颜一边津津有味的咂舌回味……
这暗含深意的灼灼目光很难不让她回想起昨晚上脸红心跳的一幕幕。
想着被蛊惑之后又被鲁地吃干抹净了余若若就痛心疾首,此刻摆出色厉内荏的架势:“怎么?没见过本姑凉大梦初醒的美态啊?”
颜培月嘴角勾起的坏笑跟一身正气刚阳的军装十分违和,说出的话也是有损身份:“哦?是什么样的大梦呢?”
啊呸!
余若若红着脸,不知是羞的还是气的,只想要一口唾沫星子淹死这禽兽……
刚坐起来就觉得是真的腰酸背疼,被子滑下的那一瞬间她手忙脚乱地抓住了,刚,刚刚那些手臂,口的淤青红痕,是哪里来的?!
她恨恨瞪着罪魁祸首,一脸控诉。后者十分坦然地弯腰将她连被子一块儿横抱了起来,走进了外间的浴室……
颜北北揉着眼睛抢着要用洗手间被颜培月一眼瞪住了:“给我憋着!”
余若若看着颜北北巴巴的眼神,再看看颜培月不为所动继续抱着她往里走时坚毅的侧脸。
她突然就不羡慕颜北北了……
或许颜培月没有颜培风那样面面俱到,那样细致入微,那样无死角地渗入她的生活。可是那已经足够了,每个人需要的爱情都不一样,如同每一棵树苗需要的养分不一样,如同每一片云彩飞翔的方向不一样……
颜北北需要颜培风,正如她需要颜培月一样。
爱情没有轻重之分,没有深浅一说,更不存在高低的区别。所有的爱情,因为是爱情,所以是没有可比的,属不同,形式不同,唯一相同的是,它是唯一能教两个人排除万难不期而遇的命运……
所以,幸运的人,只是撞见了爱情,而已。
余若若泡在浴缸里,满池子花瓣是颜培月一大早去花店买的新鲜玫瑰撒出来的,在波纹荡漾的热水里,像是一叶叶扁舟,载着两人已然天翻地覆的心境。
虽然累,虽然主要的是疼,余若若却奇异地没有任何后悔之感。
仿佛这一切水到渠成,仿佛这一切是华树秋天落叶,新草春天发芽般自然而然。
颜培月此刻是难得的温柔,边帮她按摩边咨询服务的满意度。
“嗯嗯,好舒服……”余若若眯着眼睛靠在浴缸里,满脸的满足。红的花瓣,玉白的肌肤,对比鲜明。部随着呼吸起伏将水波撩起一阵阵涟漪,也撩起了他的绮思。
“小妖!”颜培月身体里沉睡的野兽经过昨晚上的挖掘,已然苏醒,变得越来越大胃口。他趁她一个不留神,攫住樱桃小嘴,重重吸吮了起来。
因为两人的亲密接触,他早就穿好的衣服又被水打湿,他无奈地看了看身上余若若恶作剧的杰作,橄榄绿的肩上,分明颤巍巍地停留着几瓣娇艳欲滴的玫瑰,对照鲜明而刺眼,更加刺激的他想将她就地正法的心思……
颜北北在外面将门敲得震天响,扯着嗓子吼:“颜培月,你敢不开门我就敢直接在你家客厅里一解燃眉之急!”
余若若绷不住破功,噗嗤笑出声来,红着脸推攘开粘人的嘴唇:“赶紧去开了门吧,否则到时候岂不是又要我清理收拾?!”
颜培月这才没办法起身,一万个不愿意地给颜家小祖宗开了门,恶狠狠留下一句话:“颜北北,哪天你栽我手里我一定把你给活活宰了!”
颜培风此刻刚起床,从房间出来,森森的语气教温度唰地降了好几度,他说:“你敢!”
……
颜北北五谷轮回了一遭就趴在浴缸上玩着里面的花瓣,眉梢眼角都是戏谑:“颜培月怎么样?厉不厉害?”
余若若脸上不知道是不是被蒸汽熏出来的红晕:“小孩子家家的,懂什么?!”
可是转念一想,她似乎一直是腻着颜培风的,二十四小时没分开,不可可能是只盖棉被纯睡觉吧……
果然,小丫头片子语出惊人:“我十六岁就不是处了,你觉得我懂什么?!”
这回轮到余若若惊悚得瞠目结舌了,这颜培风未免也太重口味了吧,相比之下,颜培月真的是纯良之辈啊……
“你,第一次是什么感觉啊?”余若若到现在还全身无力,只试探问道。
“太久远了,不记得了。我待会儿也要泡花瓣澡。”颜北北一脸兴奋期待,完全没将她的问题当做问题。
余若若很是不理解,颜北北的大脑构造,究竟是怎么个迂回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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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若若在办公室里边看报纸边揉肩膀的时候有好心人过来询问:“小余,怎么了?昨晚上太用功了?”
饶是她能做防弹衣的脸皮,也忍不住红了,忙摇头:“大概是昨晚上睡觉的姿势不自然……”
天晓得她昨晚上是以什么姿势晕在颜培月怀里的o(╯□╰)o早晨泡了好久的澡都没缓解过来,只说明昨晚上到底体力预支到什么地步了……
下午开会的时候主编亲自分配任务,余若若跟着一位元老级别的副主编刘大宽,经验老道的记者夏成涛张羽还有编辑王晓晨一起做将要在三个月后举行的南北合作的陆空两军大规模实兵实弹军事演习报道的。因获悉此次演习由国防部总政治部副主任莅临指挥,总参谋长助理亲自担纲导
演。为期三个月的前期适应训练和准备工作他们也是要全程追踪跟进报道的,还要做相关人物采访报道。
这任务听着好似重任在肩,其实不然。本来她是新人,对军事报道十分陌生,关注视角还停留在娱记的水平,本没办法挑大梁。
所以她已经可预见自己在整个团队里的酱油角色了……
本来还死命忍着不打电话,打算晚上回来跟颜培月报喜的。这虽然算不上什么需要鸣奏乐的大喜事,但是夫妻俩总归是算得上能在一起工作,有点交流点了……
可是家里只剩下颜北北在客厅里的游戏世界叱咤风云,她放下钥匙换了鞋子问道:“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颜北北抬头,浑不在意答道:“哦,他们今晚上大概要为了演习战略开一整晚的会,说是今晚上不回来了,明天直接从部队出发,去实训准备。”
她心中憋着一口失落的气息,随手扔了包包抱着腿坐在颜北北边上发呆。颜培月说走就走,连个口信都不留给她,到底是打定主意要忽视她呢,还是要忽视她呢……
“若若姐,你是不是担心这几天没人给你暖被窝啊,我可以担此重任哦。”
她望着颜北北一脸无邪:“你难道不担心吗?”
“担心什么?演习而已,又不是荷枪实弹?就算是真枪实弹的,那也是对着荒无人烟的靶子来啊,哪里有什么可担心的?”
颜北北说得风轻云淡,继续扭头打游戏去了,客厅里的灯光亮堂,只有电脑运行时轻微的嗡嗡声,游戏里短兵相接武器的撞击声,以及颜北北时不时爆出的京味儿片段……
她的心里却似乎挂在风高浪急的悬崖边上,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一直在飘摇着。今天的看的过往演习的报道,似乎是在三年之前,一场海事演习中,有三名战士不幸葬身大海……
怎么她心里,隐隐有不祥的预感了呢?
第三十章 ...
余若若正贯彻最近新养成的习惯,浏览了各大军事新闻网之后洗完脸躺下之际,颜北北委委屈屈抱着枕头站在门外面揉眼睛:“若若姐,我要跟你一起睡。”
其实颜北北这些年被颜培风宠过头了,要风得风的,晚上睡觉还得抱着一只胳膊肘。余若若看着她恬美静谧的睡颜,似乎大概了解到一丢丢颜培风忍不住呵护的心情了。
她自己却睁着眼睛睡不着,颜培月这样一声不吭地扔下她,去参加几个月的适应训练,脸上满各色油彩颜料。虽然她会过去采访,可到时候谁又分得出甲乙丙丁?
一想到这里,心里就火烧火燎的难受。
昨天晚上的这个时刻,两人隔得那么近……
新婚之后没几天他也曾经去外省参加过训练,但是那时候她好像跟现在的颜北北一样,照样吃喝
玩乐,晚上睡得踏实香甜,白天活得潇洒恣意,哪里会有什么牵挂?
果然宁静说得好哇,爱情,变相等同于牵挂,僵锁,顾盼……
可是即便这样,它还是最好最好的,好到,你甘心沦陷,好到你永远都没有悬崖勒马的意识……
拂晓时分的时候她终于开始昏沉,歪了歪脑袋,迷迷糊糊的慢慢遁入黑暗。
却在这一刻有熟悉依恋的呼吸在耳畔炸了开来,她猛地睁开眼睛。苍茫迷糊的光线里颜培月的眸子却异常清亮,目光正定格在她皎洁的脸庞。
她有些怯怯地伸手,触到颜培月的鼻梁才惊觉这不是梦。
颜培月替她拢了拢薄被,吻了吻她光滑的额头,语气轻轻:“睡吧。”
余若若哪里还睡得着,腾地一下扭开床头的大灯。颜培月略显疲惫的容颜终于清晰,她钻进他怀里,环住瘦的腰身,声音竟然有些撒娇:“你怎么晚归也不报备一下?”
颜培月有些不舍霾的心情瞬间被她的话驱散,揉了揉她的头发,揽着她一起倒在床上:“好,以后去哪儿都会跟你一一报备,乖,快睡觉。”
这样的颜培月余若若鲜少见到,只是一眨不眨地看着。
颜培月眯着眼将她的神情收入眼底,唇畔扬起坏笑:“再不睡觉我可就又像昨晚上一样不让你睡了啊……”
余若若慌张脸红地闭上眼睛,昨晚上身上被某禽兽留下的痕迹今天洗澡的时候还历历在目呢,再来这么一场伤筋动骨的运动,她可吃不消……
颜培月的脸庞终于笑开,头一次觉着,自己没准儿娶了个宝贝。
余若若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人去床空了,她了已经没有丝毫温度的身旁,翻了身又无力赖回到床上了,昨晚上好像真不是梦境……
床头留了张报备的字条:
报告余若若首长,颜培月已经踏上为期三个月的演习征程,特此报备。
……
余若若看着凌厉如剑的笔画写出的这些幼稚的文字,终于绽开笑颜,望了望窗外,瞬间觉得,真是个不错的天气。
带着颜北北小尾巴出来跟宁静一起逛街,本来以为以她们俩的个势必是一秒钟打得火热的,可是看着眼前此刻的场景,余若若忍不住满脸黑线了。
“我先看中的,这是我的!”颜北北无法无天的个到哪里都不让步。
宁静是遇强则强,向来看不惯恃宠而骄的角色:“先到先得,眼疾不如手快!”
不过是一件荷叶领咖啡色的短款呢子套,前面有一枚独特的拿破仑风格的针。余若若看着左右为难的营业员,也是一脸无语。
这勉强也算另一种气氛火热吧……
她没办法,只有上前拉住宁静:“拜托了,她可是我的准大嫂,你别得罪这小祖宗了……”
宁静一脸惊愕,转念一想,变着法儿的刺激颜北北:“好,衣服我就不跟你抢了。想来颜培月的大哥应该差不到哪儿去,相比衣服应该更有争夺的价值……”
颜北北抱着衣服脸色气得通红:“啊呸,你不过是我和颜培风生命里的NPC,哦不,或许只是个NC。”
宁静一向自我标榜内外兼修,此刻也被这口气不善的小妞儿气得七窍生烟。
眼看着一场剑拔弩张的恶战即将拉开帷幕,余若若忙做起了和事老,左边安抚右边圆场,一顿午餐吃得那叫一个兵连祸结。夕阳只剩下最后一脉余晖的时候,余若若提着两祖宗的衣服,累得跟哈巴狗似的,心里祈祷,赶紧出来两尊大神把这俩妖收了吧……
晚上好不容易逃脱管制的颜北北嚷嚷着要去酒吧续场子,余若若虽然身心俱疲,但自始至终本着主随客便的原则,到底还是应了下来。她和宁静身子都不是玻璃水晶做的,保护一个千金小祖宗还是绰绰有余的。
看起来气势无比的金荷酒吧在夜色繁华的地带,又恰逢周末,人潮如水沸反盈天。余若若拉不住脱缰的野马颜北北,只能尽量跟在后面,生怕一个不小心让这尊小佛出了啥岔子她不好跟颜家人交代。
宁静倒是不以为然:“一看就知道是养在深闺人未识的娇娇女,不过,怎么跟颜培月一个姓氏啊?他们颜家还讲究纯种血脉的啊?”
余若若视线所及,小姑娘正在吧台最扎眼的灯光下跟调酒师交谈着,脸上喜笑颜开。忙着要挤过去,没多少心思回答问题:“她就是传说中的童养媳。”
……
宁静拿出手机,定定地看了看电子日历,没错啊,她没穿越啊,明明还是新世纪2011年了……
三个皆是上品的女孩子坐在吧台上唠嗑,是蔚为壮观的事情。
至少吸引了大部分不怀好意的眼神。
余若若觉得跟了颜培月,连感官都变得敏捷了起来。她扫了一周,低声道:“北北,喝够了没,够了咱就走,这里的水太深。”
颜北北笑嘻嘻的跟酒保抢调酒器具,答得十分敷衍:“我会游泳。”
宁静这会儿却人如其名,低着头一言不发地跟谁在手机里打情骂俏,对外界一概无知无觉。
就剩下余若若一个人跟护崽的老母**一样干发愁了。
偏偏这颜北北还不知死活地趁她一个不留神就溜进了灯光绚烂的舞池了,跟一尾鱼儿一样,转瞬就不见踪影。
她忙把包包一股脑儿塞给旁边的宁静,追随着跟过去了。
颜北北今天穿着刚从香港淘回来的蓝色吊带裙,进酒吧因为温度足够就已经脱下了披肩,此刻香肩微露,在妖娆的灯光闪烁下是纯和媚完美的结合。
余若若好不容易找到她,拉着就往外扯:“小祖宗,想跳舞我去开个包厢行吗?”
……
终于坐定的余若若看着又在为先播放谁选的音乐争执得不可开交的两人,果断明智地选择避开锋芒了。
刚从洗手间里出来就被一阵狂风的力量拽到暗的死角处了。
她本能地抬脚反击,却堪堪停在半空,停在对方的声音里。
“别怕,是我。”谷星河似乎也喝了不少的酒,呼出的热气悉数喷到她的脖子里,痒得难受,叫她忍不住想起颜培月。
“有话好好说,干嘛这么鬼鬼祟祟的?”
“来喝个酒就是前有狼后有虎,你以为我原意啊?”
余若若现在已经退出娱记的身份,但是依旧本难改:“这么怕该不是干了什么亏心事吧?”
“对啊对啊,这不是碰到你这个贵人了嘛,赶紧帮帮我。”
余若若想了想,宁静虽然嘴毒,但心还算是赤色的,不至于扔下颜北北被人欺负一个人袖手旁观或者扬长而去的。
便跟着他来了包间,是隐秘而私人的包间,嵌在二楼转角处,房子里的光线黯淡而荼靡,到处散发着酒气。
沙发上躺着一个衣着艳丽的女子,桃花眼微微眯着,满脸的,红酒?
余若若大吃一惊,这不是于任晶是谁?
谷星河对事件语焉不详,一笔带过道:“她现在基本上已经不省人事了,我需要你把她护送到这个地址,那里有私人医生在待命。”
她好歹闯了两年的龙潭虎,对这些事也是了解了个七七八八的,自然知道到底大概发生了什么事。
只是此事事关重大,比不过那些好事记者的耳目,她就是千古罪人了:“我不知道行不行啊?”
谷星河拍拍肩膀,眼神诚恳而请求:“现在我只能靠你了,我先出去引开那些记者,你看着时机行事啊。”
……
做了这么多年的草包酱油党,突然被赋予这么严峻的任务,余若若突然觉得肩上一沉。
“我可以信任你吗?”谷星河身量高,逆着光看不清眼神,余若若恍惚之间将他和另一个人的身影交相重叠,呆呆地点了点头。
谷星河大步转身离开,她才回神,看着沙发上脸色僵硬萎靡的于任晶,恨不得捶顿足,干嘛要这么老好人干嘛要这么不自量力拦下瓷器活儿,她又没金刚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