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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开门声和走进的脚步声,柴瞎子正了正身子问道:“看病?”
柳沐雨没有答话,只是将手腕递到柴瞎子的脉枕上。龙腾小说 ltxsba.com柴瞎子听到来人做到诊案前,习惯性地伸手摸向脉枕的方向,果然摸到一只温热的手腕。
柴瞎子也不多问,认真地号脉,不多时,收回手指,淡淡地道:“这位夫人,恭喜了,是喜脉!只是刚刚一个多月的身子,胎息还有些不稳,需要夫人安心静养,安胎为上,切莫做太多剧烈的动作……房事最好也停一停……”
一个多月?!
柳沐雨只觉得世界在自己眼前碎裂成一块块,扎破了皮肉骨血,扎得自己一抽一抽地疼著……一个多月?也就是说,范焱霸在马车上强迫自己交欢的那次,就怀上了?手指紧紧抓住肚腹的衣袍,xiōng口难受得几乎不能呼吸。
“我这边给夫人开帖安胎的方子,您去医馆拿了药,回去按时煎服……”
“开付堕胎的方子!”柳沐雨声音清冷,但眉毛已经痛苦地扭在一起。
虽然刚刚摸到的手腕不像女子纤细,但是忽然听到一个男子的声音从‘孕妇’口中发出,还是让柴瞎子惊跳了一下:“这……这位……夫人?”
“麻……麻烦大夫,请开付堕胎的药方!”柳沐雨声音中带著前所未有的坚定。
柴瞎子毕竟也是在江湖上游历过的,迅速恢复了平静,本著医者的仁心出声劝慰:“这位……呃……从脉象上看,你的身体底子偏弱,这孩子得来不易,若是打了,怕以後也很难再有,而且对你自己的身体也有很大的伤害……”
“大夫,求您给我开付堕胎药……这孩子,我不能要!”柳沐雨已是双手颤抖,xiōng口闷痛得快要窒息了,“多少药钱……我都给,我只要能打掉这个孩子!”
柴瞎子无奈地叹了口气,摸到纸笔,勉强写了个方子:“再柔和的堕胎药,也会伤人本元,我先给你开三付,十天之後,你再来找我,我给你开些调养的药,滋补一下……”
拿了方子,柳沐雨道了谢,浑浑噩噩地回到家里,和母亲柳曾氏道了声安,便躲回自己的屋里反锁上门。看著手中夺命的药方,柳沐雨的手掌艰难地抚上平坦的小腹,泪如雨下:“孩子,孩子……不要怪我……我真的不忍心把你带到这世上受苦啊……”
一夜无眠,柳沐雨在床边呆愣愣地一直坐到了天亮,眼见**鸣三遍,柳沐雨起身拿了凉水擦擦已经哭得红肿的眼睛,将自己洗漱收拾一番,对著镜子轻轻在苍白的脸上拍了十几下,换得个好脸色免得一会儿母亲看到担心。
觉著柳沐雨近日身体不大好,柳母早早起来做了早饭,将攒著舍不得吃,准备换钱的**蛋专门给柳沐雨做了蛋羹,撒上葱花香油,端到柳沐雨屋里。
刚进屋,还未等柳母说话,柳沐雨闻到碗里的蛋腥味儿,只觉得胃里翻江倒海的难受,喉头一阵阵的泛著恶心,捂著嘴顾不得说话问安,冲出门去,一口口的酸水吐进院内的水槽中。
柳母忙放下盘碗出来探看,只见柳沐雨趴在水槽边,吐得辛苦,脸色更是惨白透灰,柳母的面色更加凝重,眉毛紧皱在一起,拍抚著柳沐雨的後背,希望他能舒服些:“不是说昨天去看病麽,怎麽今日里也没见拿药,反而吐得更厉害了?”
又吐了几口酸水,柳沐雨勉强擦擦嘴角笑著说:“昨日里已经看了大夫,大夫说就是寒邪侵了脾胃,没什麽大事,怪我马虎没带够药钱,今天拿了银钱再去拿药,不几日就该好了……”
拿凉茶漱了口,柳沐雨强按住胃里一股股的恶心,匆匆出门上课去了。等夜里回来,手中多了三包中药,也未多说便进了小厨房,自己开始熬药。
柳母虽然耳背,但心思细密,早就发觉柳沐雨这几日不太正常,昨天更是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样,让她甚为担心,顾不得天气越来越冷,开著窗没事就偷眼看看门口的动静。
见柳沐雨回来後,也没跟自己打招呼,就拎著药进了厨房,而後端著药回了自己的房间,柳母心里一直有著隐隐的不安,披上衣服去了厨房,煎药锅里还残留著剩下的药渣,倒出来用筷子扒拉几下,柳母心中猛的一沈……果然有那几味药!
生大黄、虻虫、藏红花……单看都是活血化瘀的药物,而如此大的剂量组合在一起……
柳母扔下筷子快步冲进柳沐雨的房间,正看到柳沐雨端起药碗到嘴边,马上就要饮下。
“住手!”柳母两步来到近前,狠狠地一个巴掌将药碗打落在地,瓷碗碎成片片药汁流了满地,“你!你……什麽时候开始学会跟娘说谎了?!”柳母的手不知因为气愤还是後怕,身子一直抖个不停。
作家的话:
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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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不敢直视娘亲的眼睛,柳沐雨低垂下脸,沈默不语。
“你……你肚子里……有了……那范焱霸的孩子?!”柳母虽然在问,但语气已是肯定。
“娘!”柳沐雨瞪大眼睛,虽然知道柳母冲进来打掉自己的药碗,一定是知道了什麽,但是面对突然的质问,柳沐雨还是不知所措。
“这麽大的事情,为何不告诉娘?为何……拿这打胎的害人药?!”柳母气得发抖,一直听话乖觉的孩子,竟然在这麽大的事情上隐瞒自己,竟然还私自熬了堕胎药喝。堕胎药就是夺命药,难道他不知道这副药下去,别说孩子没了,就连他自己也要丢掉半条命去?!
“娘……原谅孩儿的任性,这孩子……我不能要……”看著地上碎成片的药碗,柳沐雨再也忍不住,呜咽出声。
“不要孩子?”柳母难过非常,哆哆嗦嗦地指著柳沐雨质问,“早知今日何必当初,既是不想要这孩子,你为何又与那范郡王纠缠不清?做出这等苟且下作的事情?!”
苟且……下作?
原来,连自己的娘亲也是这麽看待自己的……
柳沐雨心中痛到麻木,两眼直愣愣地盯著地面,浑身颤抖:“娘……孩儿……不想下作……孩儿只是……身不由己的喜欢……”
眼泪一滴一滴垂落而下,柳沐雨却瞪著眼睛笑得惨然:“娘,孩儿知道自己这是违背伦常,龌龊污秽……所以,孩儿受了天罚……但这肚子里的孩子没有罪……我不能把他生出来,让他跟我一起受人唾骂……”
“你……你怎麽会这麽想?!”柳母也後悔刚才一时气急,说话伤了柳沐雨,忙出声安慰,“喜欢……就喜欢了……娘……也没怪你,可为何要拿著孩子过不去?”想当初自己也是一根筋的喜欢崇拜著柳将军,根本不顾敌我兵戎相见,执意嫁入柳家,此时的柳沐雨让柳母不由得忆起当年的自己……
“娘,这潘阳郡老老少少都知道范焱霸是个什麽秉性……他与孩儿……只是一时新鲜罢了,早晚有厌弃的一天。孩儿我自甘下贱,离不了郡王,只能等著郡王离弃之日……可是若我留下孩子,难道要他一起承受被人遗弃的辛苦?”
“不……不会的……”柳母看著孩子痛苦,心中犹如刀绞, “那范郡王对你是认真的……前几日,他还亲自跟为娘提亲,希望能将你纳娶进府,永生照顾,怎麽会对你只是一时新鲜呢?”
柳沐雨听著柳母的话,也不张口,只是苦笑著摇摇头,看著柳沐雨失魂落魄的样子,柳母更是心痛,哪里还顾得上门楣名节,只想著如何能把柳沐雨安抚下来才是:“孩子啊,你不是也喜欢那范郡王麽?如今你肚子里又有了他的孩子,若是进了王府,也算你後半辈子有了著落,这是好事啊!”
柳沐雨扯扯嘴角,露出一丝酸涩:“即便是喜欢……喜欢又如何?我毕竟是个男子,只要进了王府,‘男宠’两字就会像黥刑一般,刻在我的脸上,即使日後失宠了,离开了……这辈子,我都是范焱霸的男宠,一个俯在男人胯下讨生活的男妓罢了……谁还管你是不是真心喜欢?”柳沐雨微微摇头,眼睛里透著痛苦的光,“他是潘阳郡王,早晚是要三媒六聘的娶正王妃的……到那时,郡王府有了名正言顺的女主人,就算他还没有厌弃我,而我又该如何自处?”
“沐雨……你别这麽说!那范郡王跟娘保证过,一定不会让你受委屈……”柳母眼中泪光涟涟,声音哽咽,为什麽她的孩子要受这样的罪?为什麽这些痛苦不让她来承受?她才是那个有罪的人啊!
“娘,你看那郡王府里的冯玉郎,也算是品貌出众,甚得宠爱,这才两年光景,不也被从王府里赶了出来?娘……男人兴头上的话岂可相信……”回想著每每缠绵时,范焱霸在耳边的爱语低喃,理智让自己莫要相信,但一颗心早就是沈进了蜜里。范焱霸的呵护爱抚,恍若让人上瘾的毒,当初有多甜蜜,如今就有多痛苦……
手指抚上平坦的小腹,柳沐雨颤抖地揪紧腹部的外袍:“我从来没有想过我这样的身子能受孕……这是他的孩子……我真想留下来!……可是若真要把他生下来,别人会怎麽说他?一个男妓的孩子,一个男人生下来的怪物?一个注定没有母亲的孩子……就算他能在王府里过著锦衣玉食的生活,可又会有谁疼爱他?未来的王妃一定会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我又怎麽忍心把他生下来受苦?”
柳母从未见儿子这样悲伤痛苦,即使再困难的日子,柳沐雨都是淡然微笑著走过来,他现在这样的神情,让柳母心里一阵阵发紧:“孩子,你不能做傻事!为娘看得出来,那范郡王对你也是有情的,你现在又有了他的孩子,他一定会加倍对你好!”
作家的话:
开始小虐……动动手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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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又能怎样?”柳沐雨自嘲的笑了笑,“他对我好,我心里知道……但是,我也明白,他喜欢的只是这副怪异的身子,等新鲜劲儿过了,等我年老色衰了……又哪儿来的恩情呢?‘昔日芙蓉花,今成断根草。以色事他人,能得几时好?’前人的教训还少麽……”
自己已经二十有三,比起郡王府里那些十几岁的美女少年,已是个过气的年纪,范焱霸对自己的喜爱究竟还能持续多久,连柳沐雨自己都没把握。想起前几日庆达年说的那些话,柳沐雨心里更是悲观:“娘,美人代代有,次生不重替……他是潘阳郡王,身边还能缺了美人麽?当色衰而爱驰……我的孩子又该怎麽办呢?”
看著被摔在地上的汤药,柳母抖著身子说:“不管怎麽样,我都不许你做傻事!这孩子就算不进范家门,也是柳家的根苗!震庭要是知道自己要当爷爷了……一定会……很高兴的!”想起爱人,柳母悲嚎如同剜心,“为娘我这辈子做了那麽多对不起夫君的事情,唯一做对的,就是生了你……可你竟然要亲手断送我孙儿的命……你让娘怎麽活?”
柳沐雨看著悲哭的柳母,眼里的泪水也是‘啪嗒啪嗒’地往下掉……他何尝不想留下这个孩子,可这世上哪里是这孩子的容身之所呢?
柳母红著眼伸手抹掉柳沐雨的眼泪,嘴里喃喃道:“别哭,别哭……当年娘能一个人生下你,现在当然能保住娘的孙儿,乖孩子别伤心,你现在已经是有身子的人了,千万不能太伤神,为娘一定有办法保住柳家的後人!”
“娘……娘……”柳沐雨目光怔忡,嘴唇颤抖,“您让我留下这孩子,难道,也要让郡王眼看著我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看他对我的眼神从惊骇到厌恶,而後彻底把我当做怪物看待?娘,孩儿受不了!受不了!”
柳母搂住柳沐雨的肩膀,声音哽咽,心如刀绞:“孩子,娘带你离开,离开潘阳郡,找个没人认识你的地方,找个范焱霸找不到的地方……只有你我和我的宝贝孙子,我们祖孙三人好好生活……孩子,你日子还长,以後一定会好的!”
柳沐雨苦笑著摇摇头:“娘……他是郡王……就算他再不学无术,xiōng无大志,他也是潘阳郡的郡王啊!潘阳地缘辽阔,我们逃到哪里都还是他的子民,即便是逃到临郡或是更远的地方,只要他开口,当地的官员还是会把咱们娘俩乖乖地抓了送到他手里……我原本指望著等他新鲜劲儿过了,对我厌弃烦腻了,就带著娘亲到一个偏远的地方重新开始生活,可是孩儿这肚子怕是等不及了……”
柳母的眼中闪过执拗,紧抓住柳沐雨的手腕咬著牙根道:“孩子,你放心……为娘自有办法!这孩子,咱们保得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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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日范焱霸送姚晓娥回娘家探病,一直没有送回消息,范崇恩心中一直惴惴不安,心里恨恨地骂著老来得的这根独苗实在不是东西,一都不懂体恤父母的惦念担忧,怎麽连个屁都不往回放?
实在无法安寝,范崇恩起身到後花园溜达,趁著清冷的空气,给自己越来越恼火的xiōng口降降温度。
树影扶苏,范崇恩毕竟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军,眼光豁然一凛,对著不远处的暗黑树影沈声道:“哪里来的朋友,既然来郡王府做客,何不堂堂正正地走大门?!”
风吹过枝桠,一片片黄叶落下,随著‘沙沙’的落叶声,范崇恩听到一声他几乎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听到的声音……
“范将军!”
“小云?!”年近古稀的范老将军猛地睁圆眼睛,声音都有些颤抖,“小云,是你麽?”
树丛中扔出一块巴掌大的东西,范将军弯腰捡起,借著月光一看,果然是当年用於情报联络的铜质虎头牌,虎头牌的背後,刻著一团祥云。
“将军……当年您答应过,只要我拿著虎头牌来求您,您一定会答应我一件事情……”
“小云,这麽多年没见……你可过的安好?”范老将军两眼潮红,抬脚想要靠近来人,亲眼看看这早已失了音信的故人。
“范将军,不要过来!若是可以,小云宁死也不愿再来见你……将军若是再往前走一步,我立刻离开这里!”
“小云,你还在恨我?当年我真的没有杀柳将军……我对柳将军的兵法、人品都仰慕不已,恨不能结拜为异姓兄弟,又怎会害他……”范老将军的话音有些急切,“当我攻进城时,柳将军已经自杀殉国了……小云,我一直很愧疚没能保住柳将军的性命,自从天子大赦之後,我一直努力在找你,想要照顾你和柳将军的女儿……”
“你找我?堂堂大将军王若真要想找我们孤儿寡母,岂不是易如反掌,时隔至今,又何必多说?”柳曾氏苦笑,就连范焱霸都能轻易查出自己的身份,范老将军若是真想找自己,又怎会是难事?
作家的话:
好吧,背景越来越复杂了……
小木鱼不要害怕,虽然俺是小攻亲妈,但是你娘家也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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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不过曾燕云不知道,当年由於范老将军对於寻找柳曾氏母女过於热衷,而让范夫人非常担忧,私下扣住曾燕云的信息,拖延寻找时间。等范崇恩发现是妻子在从中作梗,搅扰追寻时,曾燕云早已带著孩子不知去向。心中虽有遗憾,但面对伴著自己走过辛苦岁月,冒著生命危险给自己生下范家独苗的结发妻子,范崇恩最终不忍责备,但从此没了柳曾氏的音讯,也让柳母误会至此。
范崇恩有苦说不出,急切地只想能把这几十年的亏欠补救回来:“小云,往日里是我的不对,没能照顾好你们母女,每年清明我祭拜柳将军的时候,也总是心怀愧疚……如今见到你,实在太好了,我这就派人接你们进府安顿,让你们能富足安康地过後半辈子,也算了结我的心愿……”
“慢著……范将军,这麽多年了……柳将军的女儿已经……过世,我……也不想再与范家有任何瓜葛……”曾燕云声音冷淡地阻止道,“我今日来,是想求范将军一件事,希望您能念在我为朝廷抛夫弃子的面上,帮我个忙……”
“小云,别说帮一个忙……就算八个、十个,我都愿意!”听说柳将军唯一的後人已不在人世,范老将军追悔不已,当初还惦念著,若是能找到小云母子,一定让范焱霸娶了柳家的女儿做正妃,以慰柳将军在天之灵,没想到世态凉薄,竟已不能如愿……此时的范崇恩已经忘记一切,面前的人时刻提醒著折磨了自己二十多年的愧疚,他只求上苍,能再给他一次弥补的机会!
“我收养了一个义子,前日里被郡王纠缠,言明要纳娶入府……柳家一门声名高洁,虽说只是我的义子,又怎能入府给郡王做了男妾?我只求范老将军能劝说郡王打消这个念头,给我留个清静晚年……”曾燕云思来想去,若是将柳沐雨的身份如实相告,怕是这范将军一定要将柳沐雨收入帐下,细心照顾调教,以慰当年对柳震霆的仰慕之意。可沐雨身怀有孕之事不能暴露,曾燕云也只能如此编谎,只要能绊住范焱霸,自己就有时间带沐雨远走高飞。
“在这潘阳郡,郡王的权力大过天子,若郡王不肯放手,我们母子躲到哪里都不得安宁,只求将军能劝郡王对小儿彻底死心,我们也好远走他乡,讨个安宁……”
“这个逆子!”范崇恩一听,火冒三丈,虽说自己儿子的骄横跋扈多半是自己和夫人惯出来的,但惹上了柳家的孩子,就如同戳上了范崇恩无法痊愈的老伤,让他疼得恼怒异常,“小云,你放心,等焱儿回来,我定要好好收拾收拾他,不把他的腿打折就不算给柳家赔罪!”
“这倒不必……”曾燕云出声阻止,自家儿子对范郡王有情,自己又何尝不知,若是真把范焱霸打出个好歹来,怕是沐雨先要心疼的,“我们母子只求个清净日子,只要范将军别让郡王再来骚扰我儿,燕云心中已是非常感谢了!”
“小云心怀大量,你的要求我一定答应!……小云……你现在在哪里落脚?等天亮後,我能否去探望你和柳公子?”范将军问得小心翼翼,生怕哪句话,哪个字引得曾燕云心中不快。
“将军,您能念著往日情分,给我曾燕云这麽大面子,燕云已是感恩……燕云只想忘了前尘往事,还是请范将军不要来探望了。”曾燕云声音低沈,若不是为了柳沐雨,她这辈子都不想再见到范崇恩,虽然知道柳家灭门并不是范崇恩的错,但是她的心里总是无法释怀,“等过些日子,我会带著我的义子离开潘阳郡,只求将军和郡王莫要寻找我们母子,便是对我们最大的照顾了……”
范崇恩眉目黯然,想当初从曾燕云手中拿到韶关的城防部署图,曾燕云满脸是泪,求他能留柳将军一命,自己豪言壮语,满口答应,结果手中即使拿著城防图,也仍旧苦战了三个月,直到耗尽柳家军最後一兵一卒才勉强破城,当想起曾燕云的哭求,满战场寻找柳将军身影的时候,最终只得了柳将军城破殉国的噩耗。
范崇恩心中百感交集,有对曾燕云的愧疚,更有对柳震霆的敬仰和惋惜,当战场收拾停当,再寻找曾燕云却又是晚了一步,曾燕云已被朝廷暗部派人带走,後听闻被关入了天牢。范崇恩为了这事曾几次奏请先皇,柳曾氏本应是功臣而非罪民,却都被驳回。待到先皇正式登基,大赦天下,范崇恩却也再没寻找到曾燕云的影踪。
往事如烟,范崇恩从回忆中回过神来,却发现树影处已没了曾燕云的身影,不由得又是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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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那范焱霸,到了湖西郡的姚太守家,屁股落在椅子上没一盏茶的功夫,湖西郡的主薄、提督、长史、镇守都尉一个个说得上名号的官员排著队地前来拜见。知道范焱霸喜好花酒逐蝶,早早将范焱霸接去了湖西有名的添香楼,招了好几个色艺双绝的歌姬、舞娘围绕范郡王身侧,又是添酒又是布菜,伺候得贴骨贴肉,让范焱霸倒是乐得眉飞色舞。
毕竟朝廷明令,命官不能狎妓嫖娼,花酒喝到一半,各个官员纷纷退去,换上湖西郡的一帮乡绅豪富继续作陪。范焱霸最近只尝著柳沐雨一种口味,如今换了好几个新鲜貌美的女娇娘,倒也心中欢喜,左拥右抱亲亲搂搂,玩得不亦乐乎。
几日下来,湖西郡的花楼,范焱霸算是睡了个遍,一杆金枪的威名自是从潘阳郡传到了湖西郡,让众歌姬舞娘一提到这位范郡王,莫不是脸红心跳,羞怯心动。
姚太守心中有短,对范焱霸在自家眼皮底下留恋青楼妓馆也不敢多说什麽,倒是范焱霸没几日便失了新鲜,那一股股花香腻人的娇嫩肉体,再也引不起他的胃口,满脑子又开始思念起柳沐雨的柔媚风流来。
有几个识得眼色的商贾,又神神秘秘地送来几个十四五六岁的男娼,其中一个名叫秦皖,长得不似其他人妖媚,倒有股读书人的清俊,眉眼间淡淡的愁怨,隐约几分柳沐雨的神采。
作家的话:
看网文毕竟和看书不一样,没办法一下子把心里的疑问都释放
这本其实节奏已经算不慢了……不过,毕竟是按照个人志的节奏写的,不会像网文那样有第一章提问,第二章回答的快速反应~~~
某希可能要开始上班了~~最近要去见老板谈薪资,断断续续休息了一年半,加上和《合欢蛊》等等写了50多万字……我要捂脸尖叫:希希好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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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近进入瓶颈期,好像脑子里空白一片,不知道要写什麽……好崇拜那些职业作者,随时都文思如泉涌……
前两天看到小狗爪子的帖子,下面好多回复在喊:楼主,俺是你的脑残粉……
肉文作者脑残粉好多啊……数数自己碗里的豆子,为黍米俺木有……好忧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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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焱霸看著喜欢,二话不说拉进屋里扒光了就上,倒还把秦皖Cāo出血来。第二日送秦皖来的商贾才笑著解释,送给郡王的男娼,各个都是馆子里精挑细选出来还未开身的清倌,那秦皖初承恩泽,难免落红。
范焱霸听後大呼唐突,嘴上埋怨商贾不早说明,也好温柔对待,但两人心中各自欢喜,不言则明。
如此一来,范焱霸道貌岸然地说著担心姚晓娥身子沈重,不便尽妻责,也就不再回姚府居住,直接搬到了秦皖的楼里,几日里将其余几个清倌的童贞也都挑破了,而後整日纵情欢爱,厮磨缠绵,倒也有些乐不思蜀了。
这几个小倌当中,范焱霸还是最喜欢秦皖,那多愁多病的书生样貌总让他仿佛看到柳沐雨的少年时一般,心底里产生那种又想疼宠又想欺侮的邪火,每每压著秦皖狠命Cāo干的时候,范焱霸也是最爽利快活。身上高兴,赏赐自然也不会少,珠玉银票大大地往秦皖面前堆,倒也让这一直泛著淡愁的少年展了眉头,笑逐颜开了。
时值初冬,秦皖端著特意嘱咐後厨炖的滋补小盅回了房,冬阳斜照,范焱霸身姿慵懒地靠在床边的软榻假寐,手上攥著一帕青布汗巾。秦皖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这块汗巾了,其实一帕男子用的汗巾并没什麽抢眼的,但是这青布汗巾只是普通人家常用的粗棉布料做成,眼看著就不值几个钱,和范焱霸富贵极盛的身份装扮太不搭调,秦皖一时好奇,忍不住上了心。
这一上心秦皖才发现,范焱霸对这块青布汗巾似乎很是宝贝,几乎每日里都要把这帕汗巾拿出来,摊在面前就那麽看著,眼里都是温柔的迷醉,有时专注得连唤几声‘郡王’都回不得神。酒桌床榻间,范焱霸一手搂著小倌调笑,另一只手不时也会将那青布汗巾放到鼻尖嗅闻,往往嗅闻几下眼睛就亮如饿狼,扑倒小倌就是一通暴风骤雨般的欢爱……
秦皖曾趁著范焱霸熟睡之时,偷偷拿了汗巾观看,却实在没看出什麽特别之处,只是好似比正常的粗棉布更僵直些,隐约透著一股子香膻味儿,汗巾的一个角落绣著一个‘柳’字。
秦皖暗地里寻思,难不成是哪个小倌男宠给郡王留的定情信物?想想又不对……即便是楼子里还没接客的清倌,吃穿用度都没有这麽寒酸,汗巾帕子即便不是天蚕丝缎的,再不济也是纱稠、绫帛的,谁会用这等庄户人家才用的粗棉布汗巾?或者是这范郡王看上了哪个农家子弟?好似也不对,若是如此珍惜著,怕是早就娶进府里了,可那郡王府里上上下下十几个夫人公子,秦皖仔细打听过,没听说哪一个姓柳的……
越是想不通,秦皖心里就越觉得有个疙瘩,今日里看著范焱霸趁著假寐休息,又把那汗巾攥在手里揉搓,秦皖心中升起浓浓的妒意。
若说这些日里子走马灯似的来来往往的美女少年,也就让范焱霸新鲜了个两三日,时间一长,范焱霸又开始抓心挠肝地想念柳沐雨,可是范焱霸心里憋著一口气,就是不肯尽早回潘阳郡。只因为离开当晚在醉仙楼里抱著柳沐雨纵情欢爱,柳沐雨在自己身下被哄骗著说了不知多少骚腥话,可是唯独说到嫁进郡王府的时候,任凭范焱霸怎麽诱哄强迫,柳沐雨就是死咬著牙不肯松口,哪怕最後被Cāo得晕了过去,也不肯从了自己,这让范焱霸带著一口怨气离开了潘阳郡,心心念念地想著怎麽才能让柳沐雨服了这个软。
范焱霸纵横欢场这十几年,也算千帆过尽,能让自己这麽上心挂念的,也就唯独柳沐雨一人。对柳沐雨,范焱霸舍不得用以往的那些强盗手段,若真是强抢柳沐雨进府,最後弄得未来的丈母娘和藏在心尖尖上的小妖精气恨自己……范焱霸想想都觉得日子难过。
可是天天将柳沐雨放在王府外,整日里跟偷情似的鬼鬼祟祟地相欢燕好,最初范焱霸还觉得有那麽刺激的味道,可是时间一久,就被心里的危机感折磨得患得患失,满脑子胡思乱想著:自己整日里将这麽个漂亮宝贝放在府外,万一哪天一个不注意,柳沐雨被别人染指了,怎麽办?或者哪天柳沐雨厌弃了两人的纠缠,抵死不从自己,那又要怎麽办?
范焱霸这边闭眼假寐,攥著柳沐雨的汗巾越想越觉得危险不安,像柳沐雨这样眼梢指尖都能勾人的妖精,就该尽早锁在深宅大院里,不能让别人窥得半分去。转著他的流氓心思,范焱霸强压著想念,愣是在湖西郡多待了七八天,只想让这多几日的分离把柳沐雨的反骨给拧个弯儿,让他的身子和心思都好好思念思念自己,等回了潘阳郡,也好劝说他跟了自己回府,再派人催促一下柳曾氏,让她接了聘礼,尽早将柳沐雨入了范家户籍,关在王府里给自己独自品赏,心里才能彻底踏实安宁。
“郡王……您的滋补汤盅……”软糯的声音在耳边响起,范焱霸漫不经心地睁开眼,看著面前浅笑的秦皖。任何美人在范焱霸的英俊和财富面前,无不折腰谄媚,若那装在心坎里的母狗精也能像眼前的秦皖一般乖顺贴服,自己将是何等逍遥快活?
接过汤盅喝了一口,范焱霸眼梢邪魅地看著面前的少年,直把秦皖看得脸红羞怯,怀里像是揣了小兔子一般‘扑腾扑腾’跳个不停。伸手拉住秦皖的手腕,秦皖立时像是被抽了骨头似的软倒在范焱霸怀里,既然有人投怀送抱,范焱霸也乐得在午後消遣消遣,转移一下心中对柳沐雨的相思之苦……褪去少年的亵裤,挺腰把自己埋进那白腻腻的臀肉当中,唉……还是要尽快把柳沐雨拐进王府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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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打得知柳沐雨有了身孕,柳母端起长辈架子,强逼著柳沐雨跟自己一起去柴瞎子那里仔细摸了脉,柴瞎子听闻有家长带著,看诊倒也痛快,直说孕妇身体底子太弱,这肚子本就怕挂不住,现今若是打定主意要留著,就一定千万小心仔细,重活和剧烈的运动都被禁止,房事更是不能提,长途劳顿也是受不住的,最好能在家里静卧半个月以上,才能算是稳妥。
作家的话:
好焦虑啊……不知道上班以後能不能坚持出个人志的频率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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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不能长途劳顿,离开潘阳郡的计划只能推迟。担心柳沐雨过於劳顿而流产,柳母回到家里二话不说,替柳沐雨辞了西席一职,又将柳沐雨的所有东西收拾收拾全都移到了主屋安顿。
家里没有余钱,柳母将前几日范泽送来的那些狐皮斗篷、厚貂绒大氅,卷了几件不用的典当了,换了银钱全都用来买安胎滋补的细料药材,除了人参灵芝、冬虫夏草,更买了紫河车、海狗肾等等极为贵重的药材,恨不得几天时间就把柳沐雨这二十年来的亏欠都补回来。
柳沐雨在柳母的强制镇压下,整日里在屋里卧床静养,真正过上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懒汉日子。
日子虽然闲散了,可是身子却不得轻松。柳沐雨的穴眼儿早已习惯了范焱霸的侵占掠夺,如今缺少了雨露恩泽,日子一长,被调教成熟的身体开始躁动不安,夜夜挑动著柳沐雨肉体深处的yín秽欲望,让他根本无法安睡。
无法压抑身体的渴望,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柳沐雨就会偷偷拿出以前范焱霸给他开身用的柏木假阳,因为身子有孕而不敢插入,只能顺著湿哒哒的yīn唇缝来回搓动聊以安慰。可每次身体稍微解了些压力之後,柳沐雨又会陷入深深的自我厌恶的惶恐中。
怎麽办?怎麽办?这个污秽的身体已经离不开范焱霸的奸yín,还谈什麽远离潘阳郡,去过清静日子?
柳沐雨心情复杂矛盾,整夜里睡不安慰,柳母虽然天天药补食补的伺候著,柳沐雨的脸色反而越发黯淡苍白,柳母看著心焦,却不知症结所在,只能在一旁发愁叹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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范焱霸已经在湖西郡多盘横了十几日,肚子里的邪火越憋越旺,昨日里招了三个舞娘伺候,却一兴趣都没有。又把秦皖和另一个小倌找了来,Cāo干了一整夜,身体虽然乏累得睡去了,可是心里却总也找不到那种和柳沐雨在一起时才有的兴奋满足感。
就像一个失眠的人,虽然身体和精神都困倦得痛苦难过,却总也无法入睡。身体叫嚣地渴望著那种极限的发泄,如同崩坏的快感,只要尝过一次,其他的肉体交缠都变得毫无滋味可言。
下意识地伸手摸向怀里的汗巾,每每心中躁动不安时,范焱霸就把浸满柳沐雨骚味儿的汗巾拿出来仔细嗅闻,暂时缓解一下下腹的紧绷感。
“?”记得每次嗅闻後,都会把汗巾妥帖地揣回怀中,今日怎麽在怀里摸遍了,却没有那块汗巾的踪影?
当秦皖走进来,正看到范焱霸扯著襟袍,著急忙慌地四下寻找著什麽,样子没了以往的霸道尊贵,倒是有些滑稽可笑,不由得捂著嘴‘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郡王,您这是在找什麽?”
“我的汗巾呢?就是那块青色的……”范焱霸皱眉。
“呵呵,我当是什麽金贵东西,也就是块汗巾罢了……”秦皖掩口而笑,从袖子里拿出自己的丝缎汗巾,红著脸递过去,“郡王要用汗巾,就先拿这帕吧……”
将近二十多天没近柳沐雨的身,范焱霸本就心里烦闷,再听秦皖竟然对他视若珍宝的汗巾如此轻慢,心底的流氓脾气哪儿还收的住?一巴掌打掉秦皖的汗巾,不屑地撇撇嘴角:“本王不过抱著你屁股玩了几天,你就不认得自己身份了?一个男娼用的脏汗巾,也敢给你范爷爷?!”
秦皖惊讶地瞪大眼睛,这几天来范焱霸对他无不是温柔诱哄,整日里搂著不撒手,现在突然对自己变得如此轻贱羞辱,让秦皖立时委屈得两眼通红。
“不想用就罢了,郡王何必这样糟害人?看不起我这等丝帕,怕是辱没了您高贵的身份,您倒是用那粗布帕子心里高兴得紧?!”
范焱霸一听,心中立时有了方向,一把抓住秦皖的衣襟,恶声恶气地问:“你怎麽知道那是粗布帕子?……你见过那帕汗巾?你把它藏哪儿了?!”
秦皖何时见过范焱霸如此狠戾的样子,心中更是气闷委屈,梗著脖子嘴硬:“那块帕子又脏又旧,还有一股子异味,我已经扔了……”
扔了?!那可是他好不容易从柳沐雨那里讨来的宝贝,居然被秦皖如此轻慢的扔了?!范焱霸简直是暴怒异常,一个巴掌狠狠地打在秦皖脸上,把那瘦弱的少年一下子挥倒在地。
“给你三分颜色,你就不知天高地厚了?不过是个落入贱籍的男妓,竟然连本王的东西都敢私自扔掉?我看你这贱人是活腻了!”
作家的话:
不知为啥米,最喜欢范焱霸和秦皖这段……
唉唉唉……我的萌为啥总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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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皖风姿婉约,样貌清俊,见过他的恩客无不将他捧在手心里哄著疼著,就连阅人无数的范焱霸在第一眼见到秦皖时,也是另眼看待的。这一直被娇宠的小倌哪里受过如此打骂羞辱,靠著一股子蛮劲儿开始歇斯底里地哭喊:“扔了就是扔了,您居然这麽狠心地打我?我尽心尽力地伺候王爷这些日子,难道还比不上一块汗巾?您骂我低贱,难不成那青布帕子的主人就比我高贵?也不过是张开腿伺候人的下贱货罢了,扔了又有什麽可惜?”
此时范焱霸反而冷静了下来,既然那帕汗巾已经丢了,自己少不得再去跟柳沐雨讨要,借著汗巾的丢失,给自己一个台阶下,倒也让范焱霸有了回潘阳郡的理由和念想。虽然柳沐雨不愿意随自己进府,但是心里还是装著自己的,范焱霸当然知道柳沐雨对自己有情,那自己又何必自寻烦恼,憋著这口气不肯回去见他?
冷冷地瞥了一眼瘫软在地的秦皖,范焱霸不带任何感情地说:“我告诉你,别说那帕汗巾,你连那帕子主人的一根头发都比不了!我念你年轻不懂事,今日的冒犯姑且饶了你。你最好明白,本王可以把你捧上天,照样可以把你踩下地,日後莫要让我再见到你!”
说完,一甩袖子,范焱霸头也不回地离开了秦皖的小楼。
楼外阳光明媚,照耀得范焱霸心情也是欢畅无比……终於要回家了!抛却这几日自己跟自己较劲的执拗,范焱霸嘴角勾起笑意──柳沐雨,爷这就要回去了,你这骚妖精就准备好敞开身子欢迎你范爷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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且说范崇恩那夜里见过曾燕云後,第二日便把范泽叫来,仔细询问范焱霸最近的动向。范泽不知范焱霸又哪里招惹了范老将军,支支吾吾地拈轻避重地说了些无关紧要的话,听得范崇恩极其不耐烦。
一拍桌子,范崇恩终於忍不住,大声质问:“我听说前几日焱儿又骚扰了一个柳姓书生,可有此事?!”
范泽心里一惊,郡王和柳沐雨的情事和以往不同,为了不让柳沐雨为难,范焱霸几乎是小心翼翼地遮蔽著俩人的关系,这范老将军倒是从何得知的?
见范泽沈默不语,范崇恩习惯性地给范焱霸定了罪,气恨得手直哆嗦:“这个孽子!孽子!我就知道!这种违背人伦的污秽事情,也就他干得出来!”
见老将军真发了火,范泽不敢有所隐瞒,连忙出声解释:“老爷息怒!老爷息怒!您且听我跟您解释……”
“还解释什麽?我问你,焱儿是不是……焱儿有没有……占了人家的便宜?”范崇恩勉强抱著一线希望,颤抖地问范泽。
范泽嚅嗫半天,困难地开口道:“老爷……郡王和那柳公子是两情相悦……他们……柳公子……早已是郡王的人了……”
范崇恩听後如遭五雷轰,眼眶发红,嘴里喃喃自语:“小云啊……我范崇恩对不住你啊!我也对不住柳将军……竟然生了这麽个逆子出来祸害人!九泉之下,我可怎麽有脸再见柳将军!”
范崇恩剧烈地咳嗽起来,整张脸憋得通红,吓得范泽赶忙上前拍抚:“老爷,老爷!您千万别著急,身体要紧!身体要紧!”
“等那逆子回来,立刻把他给我关起来!”凭著最後一口力气,范崇恩咬牙切齿地吩咐,而後眼前一阵发黑,便晕了过去!范老将军身体一向硬朗,突然昏倒过去,一下把郡王府上上下下闹得**飞狗跳,不得安宁。
范老将军这一病,让范夫人又是担心又是不满,叫来范泽问明情况後,本著宠溺儿子的习惯,范母开始对柳沐雨不满起来:“若是那柳姓书生不愿意跟从焱儿,只管讨些银钱离开潘阳郡就好,何必弄得这麽大阵仗,把老爷的身体都弄垮了,这可找谁赔去?”
范泽不敢多话,只能在旁边头,唯唯诺诺地连声说‘是’,生怕哪句话说的不顺心,范老夫人也跟著老爷一起晕过去。
范焱霸从湖西郡高高兴兴地赶回来,只想著回府拜见了爹娘後,就立刻去找柳沐雨好好欢爱几场,缓解这一个月来的相思之苦。可未曾想,刚刚进门,范焱霸便被侍卫家丁推著架著关进了卧房,说什麽都不肯放他出来。范焱霸满肚子疑惑,寻思著最近并未犯错,趁著范母来看他,赶快拉著母亲的袖子撒娇,想要让父亲撤了禁令,让自己赶快出去好捉住那骚妖精,狠狠Cāo干一番。
“不行!刚刚进门儿就急著出去,难不成心里还惦念著那柳姓书生?”范母面露不悦,声音凉淡地拒绝道。
范焱霸心中一愣,不知母亲怎麽会知道柳沐雨的事情。难道是范泽不小心说漏了嘴?想想也不应该,范泽跟著自己已有六七年的光景,从来都是办事严谨麻利,口风很紧,范焱霸这才把柳沐雨的事情踏踏实实地交给他办,他怎麽会在父母面前提及柳沐雨,还闹得父母如此不爽?
范母见范焱霸眼露疑惑,心中总觉得自家儿子才是受害者,不由得出声唠叨:“我说傻儿子,知人知面不知心,你掏心掏肺地对人家好,可是人家不一定实心实意的对待你啊!那柳姓书生不知怎麽找到了你父亲,在你父亲面前添油加醋地告了你一状,把你父亲给气得这十几日都没能下地……这种祸水,真是招惹不得,你怎麽就不能让娘省省心呢?”
作家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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