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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绝恋红颜殇:帝妃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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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无双 07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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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幻影和冷君翱拜过高堂,媒婆喜气的声音再次响起。

    “夫妻对拜。”

    两人闻声转了身,刚要拜下去,便听得皇甫睿翀沉痛的一声呼唤。

    “幻影”

    许是皇甫睿翀的声音太过的沉痛,满室的喜气顷刻间散去。只有屋子中间的那一对新人没有看向他,执意的拜了下去。

    皇甫睿翀仿佛听到了自己的心碎裂的声音,他下意识的捂住胸口,冲了上去,用另外一只手扣住幻影的手腕。

    “幻影,你不能嫁给他。”皇甫睿翀几近哀求的说。他不敢质问她,因为他自知亏欠他太多,没有这种资格。但,他真的不相信,幻影会心甘情愿嫁给冷君翱。

    幻影面无表情的看着皇甫睿翀,神色冰冷,唇瓣动也未动一下,似不想与他多说一句。

    皇甫睿翀握着她的手僵了僵,瞬间泪如泉涌。温热的泪滚过他的俊颜,却洗不去他的悔恨。

    “幻影,我带了痕儿来找你,跟我回家好不好?”

    幻影依旧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不说一句话。

    她越是冷漠,他便越是愧疚。是他将她一步一步的推进深渊。

    “幻影,我知道,是我伤害了你。你应该怨我,应该恨我!”皇甫睿翀的语气越发哀求,“可是,如果你放弃了,痕儿怎么办?你真的不要他了?”

    幻影垂在身侧的手,手指动了动,眼神却依旧毫无变化。

    倒是坐在他们身后的老夫妻站了起来,幽娆婆婆不乐意地道:“这位公子,老婆子我好心收留你,你怎么还能破坏我外孙女的婚事呢?”

    皇甫睿翀闻言一惊,看向说话的幽娆婆婆,“您是幻影的外婆?”

    幽娆婆婆不置可否地头,问道:“你认识我外孙女?”

    “婆婆。痕儿便是晚辈和幻影的孩子。”皇甫睿翀慌忙回道。幻影的冷漠和决绝,让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得到幻影亲人的认同。

    “胡说什么?”幽娆婆婆一下子就怒了,“我的外孙女从出生开始就没出过这个村子,哪里会有痕儿那么大的孩子?”

    皇甫睿翀只觉得五雷轰,不敢置信地道:“这不可能。”

    “你这个当爹的,不好好看着自己的娃,跑这里来砸场子。”幽娆婆婆白她一眼,老大的不乐意。

    皇甫睿翀这才惊醒,想起痕儿不见的事,急忙问幽娆婆婆,“婆婆没有看到痕儿吗?”

    他出来找的时候虽然急,但一心以为痕儿定是被这个很喜欢他的幽娆婆婆抱走了。这会儿幽娆婆婆的话,却把已经在地狱中煎熬的他,又打下了无底的深渊。

    他的幻影已经被他伤得不肯再认他,他现在又弄丢了痕儿,他到底还能做什么?

    皇甫睿翀握着幻影胳膊的手缓缓松开,看着幽娆婆婆,哀求着问:“婆婆,您再想想,是不是谁抱走了痕儿?”

    幽娆婆婆身边的木头伯伯拉了拉她,她却转头瞪了他一眼,冷哼一声,对皇甫睿翀道:“孩子丢了来问老婆子我,你这个当爹的干什么去了?”

    “晚辈”皇甫睿翀羞于启齿,他居然这么大意的睡着,丢了痕儿。他歉疚的看向幻影,“幻影,跟我去找痕儿好不好?”

    幻影无动于衷的看着他,眼神陌生得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皇甫睿翀高大的身体晃了晃,他断然没有想到,纵使是痕儿也不能让幻影有一丝的动容。他不禁开始怀疑,眼前的人真的是幻影吗?可是,他的眼睛告诉他,她就是幻影。他的心是这样的矛盾,他有很多话想与她说,却来不及再说,全都化成了一句,“幻影,你等等我,等我先去找痕儿。”

    话落,他只能不舍的转身离开,而幻影留给他的最后一个表情仍是冷漠的无动于衷。大概已经没有事情比这还伤人。当你爱得入骨时,那个你以为会为你永远等在原地的人,却已经转身离开。

    可是,他却没有资格伤感和自暴自弃,因为他糊涂得又弄丢了自己的儿子。

    皇甫睿翀找了整整一夜,几乎是一家一家的问,不知惊醒了多少人家,挨了多少句骂。村子里找过了,他便出了村子去找。可是,直到天蒙蒙亮了,他却仍旧一无所获。

    当他回到幽娆婆婆的小院时,小院静静的,没有半声音。主人们,还都在睡梦中。

    他站在院子中央,看着满院的红色,有些还是他亲手挂上去的。他又怎曾想,他日思夜想的人,竟是这场婚礼的主角。

    他看着房门紧闭的正房,很想冲进去看看。但是,他却生生压下了这冲动。他进去了又能做什么?指责她对不起他吗?

    “幻影,我该怎么办?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做才能得到你的原谅。”他的膝盖缓缓弯曲,跌落在地。泪水漫出眼眶,眼底的痛苦之色渐渐地被绝望覆盖。

    厢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木头伯伯从屋里走了出来。看着跪在院中的皇甫睿翀,无奈的叹了声,走到皇甫睿翀的近前,劝道:“孩子,快起来吧!”

    皇甫睿翀未动,视线仍旧木然的望着紧闭的正房,“我丢了幻影,丢了痕儿,我口口声声说在乎他们,却守不住他们,我真该死。”

    “知错能改,为时不晚。”木头伯伯劝道。

    “不晚吗?”皇甫睿翀绝望地笑笑,他觉得晚了,一切都晚了。

    不待木头伯伯回答,刚出门的幽娆婆婆便赫然道:“晚了。”

    皇甫睿翀心里刚刚燃起的那么一希望的火苗,瞬间被浇熄。

    “在你手里的时候不看住,丢了还想找回来?凭什么?”幽娆婆婆毫不留情的说。说话间,已经走到了皇甫睿翀的近前。

    “是。晚辈没有资格。”皇甫睿翀微昂头,看向幽娆婆婆,“但是,晚辈想再见见幻影,哪怕只有一眼。”

    “她不是你的娘子,你怎么还拗着?”幽娆婆婆半不留情地说。

    “她是。”皇甫睿翀肯定地说。昨夜,看到她那般冷漠,他是动摇过。但是,他又怎么会认错她?

    “就算是。”幽娆婆婆头,“但是,你也看到了,昨夜她已经与别人成亲,洞房了。”

    幽娆婆婆口中的残酷事实,再次将皇甫睿翀击垮,目光无神的看着前方,“晚辈只是想见见她,若是她已经幸福了,晚辈一定不会再打扰她。”

    “你不来找她,她便幸福了。”幽娆婆婆不领情地说道。

    皇甫睿翀的身子一僵,忽然意识到了什么。急切地又抬头看向幽娆婆婆,“婆婆,您知道痕儿在哪里,对吗?”

    既然幻影真的是这婆婆的外孙,那痕儿便是她的曾孙,曾孙都丢掉了,又怎么会安稳的睡到天亮呢?

    幽娆婆婆也不再隐瞒,直接应道:“是。”

    皇甫睿翀的唇畔微微牵动,扬起一抹淡淡地弧度。这个绝望的早晨,总算不是彻底地残忍。

    木头伯伯实在看不下去了,弯身来扶皇甫睿翀,“孩子,快起来吧!痕儿在我和老婆子的屋里呢!”

    皇甫睿翀这才站起,连连地感激道:“谢谢伯伯。”道了谢,他连忙向厢房而去。失而复得后的惊慌,让他一刻都不敢耽搁。

    他进了门,幽娆婆婆转头瞪向木头婆婆,“就你心地好。”

    “我知道你想替幻影出出气,但我看这孩子也够可怜的了。更何况父子亲情,咱们到底是不能给隔断了。”木头伯伯温和地看着幽娆婆婆,那深情的眼神,仿佛在看初恋情人。

    “幻影伤得红颜白发,他才难过一夜就算了,也太便宜他了。”幽娆婆婆怎么想都觉得不甘。

    “你想便宜他,幻影那孩子也不会便宜他的。只怕他以后还有的是苦头要吃。”木头婆婆叹道。

    外人怎么伤皇甫睿翀,都不敌幻影给的伤深刻。

    顕国

    凌无双已经被吊在宫墙上一天一夜,胳膊被扯得从疼到麻木。她现在整个人昏昏沉沉地,意识已经模糊。恍惚间,她麻木的身子,开始晃动。但,她却以为,这只是她的幻觉。不曾想,等到她意识清晰的时候,她却是躺在软柔的床铺上。而入眼的第一人,是守了她一夜的郁采珍。这会儿正用手撑着头,浅眠。

    “我居然还活着”她自我嘲弄地说道。

    历经这番,她以为她的命会彻底的留在这里。可是,她居然还活着,居然还活着

    郁采珍听到她的声音,头一晃,从掌心滑落,瞬间惊醒。

    “公主醒了。”她惊喜的看着凌无双,“我去给公主端药。”

    “是你救了我?”凌无双问。

    “不是。”郁采珍摇摇头,“是淑妃娘娘救了公主。”

    “真没想到,是她救了我。”凌无双不禁感叹。

    没想到的人又何止是凌无双一人,即便是郁采珍,也没有想到绮罗会这么容易的出面帮忙,更没想到太后这么快就被她说服了。

    “今日入夜,淑妃娘娘会派马车送公主去边疆?”郁采珍道。

    凌无双的神色不禁暗了暗,问道:“那素月呢?”

    “素月”郁采珍犹豫地看着她,欲言又止。

    凌无双从她的反应中察觉出了不对,急问:“素月是不是出事了?”

    郁采珍很清楚,凌无双离开在即,若是不告诉她真相,她只怕不会愿意离开。

    “素月为了给公主取忘情水,被大内侍卫就地正法了。”郁采珍小心的打量着凌无双,说道。

    “你说什么?”凌无双激动得想要从床上坐起,身体抬起了一,却又落了回去。

    “公主,人死不能复生”郁采珍想劝,却又知道这会儿什么语言都是苍白无力的。

    凌无双在拓跋吃尽苦头,只有素月陪着她,只有素月可以信任。

    可是,如今这个唯一亲近的人都不在了

    “她为什么会死?她的武功那么好。”凌无双不愿相信的轻喃,泪水顺着眼角滚落。

    “素月那晚中了毒,身上内力全失,所以才会”

    “是谁?到底是谁做的?”

    “我也不知道。”郁采珍哀伤地道:“小师叔为了不让公主难过,刻意隐瞒了真相。”

    凌无双安静地落着泪,视线呆滞的望着屋。

    素月也离开了她,她的身边连最后一个可以亲近的人都没有了。从此以后,她还能信任谁?

    郁采珍看着她这般,心里也跟着酸涩,红了眼圈。她刚想跟着再劝,却听门口传来吱呀一声,房门已经被推开,绮罗将宫人留在门外,一个人走了进来。

    她走到床边,与凌无双对视一眼,才看向郁采珍道:“郁姑娘,本宫可以与无双公主说两句吗?”

    郁采珍微一犹豫,但到底是绮罗救了凌无双,她只好头,退了出去。

    绮罗不慌不忙的在床边坐下,语出惊人地道:“本宫知道是谁害死了素月。”

    凌无双一惊,下意识地问:“是谁?”

    “皇后。”绮罗不加犹豫地回。

    因为她来了已经有一会儿了,所以她在门外听到了郁采珍的话。

    凌无双这会儿虽然伤痛,但到底不是糊涂的人。又岂会因为绮罗一句话,没凭没据的就认定是风翎萱。

    “皇后为什么这么做?”凌无双问。

    绮罗挑起唇角,嘲讽地道:“因为,她希望你在乎的人死在皇上的手里,你可以恨皇上一辈子。”

    若是她能坐上皇后的位置,她定然不会像周清漪这么蠢。到底是“情”字误人啊!枉风翎萱那么聪明的女人了。

    女人的嫉妒心,确实是最好的理由。但若是说嫉妒,这后宫的哪个女人没有?是以,凌无双迟疑着,还是没有全信绮罗的话。

    “若是你不信我,可以问问郁姑娘。”绮罗笃定地道。

    其实,到底是不是皇后,绮罗根本不知道。但这事也不难猜,这后宫里最怕皇甫睿渊和凌无双在一起的人,也只有风翎萱了。

    她相信,她给了凌无双这个信号后,凌无双必然会想办法试探郁采珍。届时,若是郁采珍说是风翎萱做的,那凌无双就不会再怀疑。

    凌无双不想再说这个话题,更不想被当成别人争宠的棋子。

    “听郁姑娘说,是淑妃娘娘救了我。”

    “本宫救你,只是为了讨好皇上。是以,你不必谢本宫。”绮罗并不掩饰自己的心思。她和凌无双之间本就没有什么姐妹情深,自然也无需装。

    “我还以为你是为了拓跋飏。”凌无双似随口说说,视线却不着痕迹的打量着她。

    绮罗冷冷一笑,道:“本宫早就与拓跋飏两清了。凭什么帮他?”

    “之前的债两清了,关系也可以再建立。”凌无双并非不感激绮罗,只是她想弄清楚绮罗的用意。她们彼此都很清楚,绮罗救凌无双,绝不会是怜悯凌无双,怜悯这一条性命。

    “这倒是。”绮罗不甚在意地笑笑,“那还要劳烦公主回去替本宫问问,拓跋王是否还愿意与本宫合作。”

    她自是不会笨到告诉凌无双,她与拓跋飏之间一直都有来往。这事情若是传出去,她便是通敌。别说是皇甫睿渊不会轻饶了她,就是太皇太后也不会放过她。

    话落,绮罗故作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说道:“你看本宫,这还不知道拓跋王会不会为了公主退兵,本宫怎么就求公主为本宫办事了呢!”

    凌无双一惊,质问道:“你们打算用我逼拓跋飏退兵?”

    话出了口,她才觉得自己这话问得多余。她刺杀皇甫睿渊那么大的罪,他们怎么会轻易的放过她?

    但,拓跋飏又岂会为了她一个女人退兵?

    绮罗阴厉地笑了,“太皇太后有令,若是拓跋飏不肯为你退兵,便将你五马分尸,以泄心头之恨”

    人是风翎萱最先抓的,她救的。之后凌无双是生是死,那都是太皇太后的决定,皇甫睿渊是怪风翎萱,还是怪太皇太后,那便与她无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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