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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绝恋红颜殇:帝妃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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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妃无双 0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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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风翎萱见太皇太后主意已定,很清楚纵使她再反对也没有用。自作孽不可活,凌无双刺杀的那个是皇帝,任何人想救她,都难。除非皇甫睿渊尽快醒来,或是拓跋飏兵临城下。

    “还不带下去?”太皇太后的视线冷冽的一扫身后的内侍,两人不敢怠慢,当即去压凌无双。

    凌无双没有挣扎,任由两人按住她的双臂,将她按得不得不弯。

    两人为求表现,推搡着凌无双,出了院子。而凌无双就如一具没有生命的木偶般,任人摆布。从看到皇甫睿渊缓缓倒下开始,她揪痛的心已经渐渐死去。她不知道为什么会如此,仿佛花草失去了赖以生存的东西,只是自然的枯萎。

    看着凌无双被狼狈的推出院子,风翎萱才收回视线,向旁让开,微欠身,“太皇太后进去喝杯茶吧!”

    “嗯。”太皇太后脸色难看的应了声,抬步向大厅走去。风翎萱紧随其后。

    两人一先一后进了大厅,太皇太后落座后,一扫厅内的宫人。

    “都下去吧!”

    “是。”宫人们齐齐应声,鱼贯而出。太皇太后才看向风翎萱,“皇后也坐吧!”

    “是。”风翎萱应声落座,心知太皇太后这是要训斥她了。

    “皇后,哀家知道,你心性善良。”太皇太后叹了声,“但今儿之事,你办得实在是糊涂啊!若是顕国的子民知道凌无双又安然无恙的回到了拓跋,那我顕国岂不是无人之地,任人来去。”

    这道理风翎萱又岂会不懂,是以,她才想将凌无双交给霍无垢,以交换的方式将凌无双送回,也算是帮皇甫睿渊正名了。

    只是,这样做,必然没有直接杀了凌无双来得直接。但,凌无双却不能死在她的手上。

    她心里的这些个想法,自是不能告知太后。

    “太皇太后教训的是。”风翎萱低声应承,一副受教的样子。

    “皇后,哀家明白你的想法。无非是怕彻底的失了皇上的心。”太皇太后恨铁不成钢的看着风翎萱,“男人的心,不是这样就能栓住的。而且,你是顕国的皇后,理应先想想怎样做才是母仪天下的典范。”

    “臣妾知错了。”风翎萱嘴上应着,心里却仍旧有自己的坚持。她从来便不是一个可以任人摆布的人。

    “知错就好。”太皇太后站起身,“行了,哀家先回去了。”

    风翎萱站起身,一欠身,“恭送太皇太后。”

    太皇太后对风翎萱的恭敬,并不以为然。她很清楚,在这后宫里,没有哪个女人愿意屈服于另一个女人。即便,她们不是情敌,但是权利和也足以让人心向恶。

    深宫之中,从来便没有什么秘密。凌无双曾住在皇帝寝宫的日子,不知道羡煞多少人,红了多少人的眼。

    这会儿,她被宫人压着,推搡着向城门口而去,又不知道有多少人在暗地里幸灾乐祸。

    这深宫里的女人,都太过的寂寞,寂寞得需要用别人的痛苦来填补自己的寂寞。

    凌无双一路走来,神色木然,完全忽视了那些迥异的视线。

    城墙上,一个宫人握住凌无双的一双手,另一个宫人拿出手指粗的绳子,便缠上了她纤细莹白的手腕。

    凌无双定定地看着手上的血迹,心头竟是狠狠地疼了。

    她很想找个人问问,为何她的心会如此的疼?

    很快,两个宫人缠好了绳子,互看一眼,迅速抬起了凌无双,走到城前边,将她放了下去。悬到半空后,才停下,将绳子的这一段缠在臣墙垛上。

    凌无双的双臂被束过头,身体的重量向下坠着,手腕处传来火辣辣的疼。她却全无反应,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她静静地遥望着前方,眼前闪过了很多人的模样。她想起了很多事,可是,她却分不清,哪一件是最让她刻骨铭心的。她忽然想问,难道自己一直是这样没有灵魂的活着吗?

    若是这般,死又何尝不是一种解脱?

    郁采珍是在一个时辰后,得知消息的。而这时,宫门外已经聚集了很多顕国的子民。一开始大家议论纷纷,还不知道此人是谁。后来不知道是谁传出消息,说城楼上吊着的人就是凌无双。一时间民心振奋,大呼明君。

    郁采珍到底是心软了,不忍凌无双受辱,去找了风翎萱。

    怎知,风翎萱却避而不见,直接让宫人传话,这事她帮不上忙。

    郁采珍也不好强人所难,毕竟这事是太皇太后下的令,直接从风翎萱手上把人弄走的。风翎萱若是再多管这事,明显有与太后对着干的嫌疑。

    郁采珍只得离开,边走边想,这宫里能跟太皇太后说得上话的人实在不多。除了风翎萱,便只有淑妃绮罗了。

    郁采珍虽认定绮罗不会帮这个忙,最后还是决定试试看。去求了,到底还算是有一线希望。

    谁知道,她却扑了个空。绮罗正好在路上与她错过,去看皇甫睿渊了。郁采珍赶忙折回。

    绮罗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昏睡的皇甫睿渊,唇角始终噙着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说不上她这表情是开心,还是悲戚。

    她从进门开始,便始终是这个表情。她这会儿最大的感触便是,若非皇甫睿渊受伤,她大概永远不会有机会这样的看着他。

    她唇角的弧度缓缓扩大,眼底竟是流露出一抹幸福来。她抬起手,手指轻轻地划过皇甫睿渊的脸庞。这个王者是她的男人,是她绮罗的男人。终有一日,她会与他比肩而战。

    郁采珍进门时,看到的便是这一幕,虽尴尬,但救人要紧。她只能出声打破屋里的静,“民女见过淑妃娘娘。”

    绮罗抚在皇甫睿渊脸上的手指一顿,收回手,站起身,看向郁采珍。

    “民女有一事相求。”郁采珍直奔主题。

    “你想求本宫救凌无双。”绮罗破她心中所想。

    “娘娘真是善解人意。”郁采珍真心的感激道。

    “本宫不过是为了自己谋划。”绮罗开诚布公,“若是本宫能救下凌无双,皇上应该会很感激本宫吧!”

    郁采珍并未因此看清了绮罗,反而觉得这个女子够真实。

    “本宫会去见太后,但是能不能说服太后,本宫也不敢保证。”绮罗又道。

    “民女明白。”郁采珍头。与太皇太后认识多年,她又岂会不明白她的脾性。当年她的师父,不知道吃了多少太皇太后给的苦头。

    “皇上便交由姑娘照顾了。”绮罗对郁采珍客气的笑笑。

    她很清楚,眼前这个女子虽然不过是一介草民。但她与皇室中人却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特别是在皇甫睿渊面前,若是郁采珍愿意为她说一句好话,甚至会强过她身体力行。

    而绮罗也并非敷衍郁采珍,离开皇甫睿渊的寝宫后,便去见了太皇太后。

    她过去时,太皇太后正郁结难舒。一见她来了,当即有了笑容。

    不得不说,绮罗是个能说会道的人。太皇太后在这宫里又甚为的寂寞,是以,绮罗的亲昵到位,自然也就迎合了太皇太后。

    起初刚入宫时,太皇太后本来因为她的出身很厌恶她。到底人心都是肉做的,绮罗的顺从和关切,最终赢得了太皇太后的信任。

    有了太皇太后的喜爱,她在这宫里的地位自然也就不同了。

    “去看过皇上了?”太皇太后关切地问。

    “去过了。”绮罗温和地笑笑。

    “哀家问过,皇上身子并无大碍,你也不要太过担忧了。”太皇太后拍拍她的手,“至于凌无双那妖孽,哀家已经处置了她。你以后只要一心一意对皇上,皇上自然会回心转意。”

    “若是凌无双不在了,那便真的没有人能取代凌无双在皇上心中的位置了。”绮罗担忧地说道。

    太皇太后闻言,并无半怒色。虽说绮罗的心思与风翎萱一样,但不一样的是绮罗将话说了不出,不加掩饰的这个劲,十分招太后喜欢。

    “哀家也明白这个理,但是如今民怨四起,哀家这么做也是为了皇上。”太皇太后叹道。她并非针对谁,她是不喜欢凌无双,但如今她这么大年纪了,很多事情也比以前能容忍了。可是,她不能容忍的是顕国的基业,就这么败了。

    “可是臣妾觉得,让凌无双一死容易,但若是能利用凌无双换来边陲的和平,岂不是更好?”

    太皇太后闻言,脸色不禁一沉。她虽然喜欢绮罗,但不代表绮罗质疑她,她仍是会高兴。

    绮罗看出太皇太后的脸色不对,当即起身,跪了下去。

    “太皇太后忧国忧民,实乃顕国和皇上的福气。如今太皇太后的决定,对顕国,对皇上,自然都是最好的选择。但臣妾私心作祟,还是希望凌无双能活下去。只有凌无双活着,臣妾才能有机会超过凌无双,让皇上看到臣妾的好。”

    说话间,绮罗已经红了眼圈。

    “太皇太后,绮罗明白,绮罗让您难做了。”绮罗一眨眼,晶莹的泪水从她的眼中滚落。

    太皇太后叹了声,伸手扶起绮罗。

    “你这孩子啊!就是太真了。”太皇太后无奈地摇摇头,“今儿你确实也给哀家出了个难题。容哀家想想。”

    绮罗顺势起身,了头,抬手抹去脸上的泪水。

    “太皇太后如此疼爱绮罗,绮罗还总是给太皇太后添麻烦。”

    “坐吧!”太皇太后拉着她坐下,“这些年来,这宫里很少有人能陪哀家说说话。是你让我这个老婆子不再寂寞。”

    宫里能陪太后说话的人自然是不少,但是能像绮罗这样恰到好处的人却不多。

    皇甫瑾在位时,与她有心结,母子俩虽没有势同水火,却也总是隔着什么。她这个做母亲的,心里自然也就不是滋味了。

    至于那些嫔妃,一个个的出身官宦人家,虽也会阿谀奉承,到底是不能像绮罗这般将自己放得很低,又会讲些书本上看不到的奇趣见闻,让太皇太后不禁对外边的世界产生了向往。

    很多时候,绮罗甚至毫不介意的将自己的狼狈摊在太皇太后的面前,听得太皇太后直心酸。在太皇太后面前,绮罗到底还算是个孩子。再加之她的悲苦遭遇,也就对她又多了一分同情。

    一来二去,两人的感情也就建立起来了。

    再加之,这后宫之内,做主的女人只能有一个。风翎萱出身又好,心气自然也就高了。太皇太后对她谈不上什么感情,又不像对绮罗有几分同情和怜悯在里边,谁亲谁远也就显而易见了。

    边关小村落

    皇甫睿翀把整排栅栏都缠上了红绸之后,抱着痕儿的幽娆婆婆又吩咐他进院子里,给喜房的正门挂红绸。

    只是,这幽娆婆婆好似故意刁难她一样。他挂了几次,她还在反复的嫌他没挂正。

    “婆婆,您看看行了吗?”皇甫睿翀站在梯子上,已经不知道第多少次问站在梯子旁的幽娆婆婆了。

    幽娆婆婆看也没看他,一边哄着痕儿,一边说:“不行,没正,再挂。”

    皇甫睿翀莫可奈何,不得不相信这个素不相识的幽娆婆婆在故意的难为他。

    他几个快步,退下梯子。

    “你怎么下来了?”幽娆婆婆不乐意的问。

    “您站的位置偏了,所以才会怎么看都不正。晚辈下来自己看看,也免得饭了婆婆。”皇甫睿翀和气的笑笑,看向门上的红绸,拍拍手,“好了,正了。”

    幽娆婆婆气得一瞪眼,刚要开口教训皇甫睿翀,便被他抢先问道:“哪位是新郎官?”

    幽娆婆婆闻言,眼珠一转,得意的笑笑,说道:“晚你就知道了。”

    皇甫睿翀不解,这成亲是好事,怎么还搞得如此神秘。

    “婆婆可还有事情吩咐晚辈做?”

    “没有了。”

    皇甫睿翀闻言,伸手去抱痕儿,“痕儿,来,爹爹抱抱。”

    幽娆婆婆很不舍的将痕儿交还给皇甫睿翀,若非有事要做,她真舍不得把这粉嫩嫩的小娃娃还给她的混帐爹爹。

    “老头子,你带他们去厢房休息。我去看看我那个乖外孙。”幽娆婆婆说着,便进了正房。

    皇甫睿翀看向正房的方向,总觉得那个方向好像有什么牵引着他。

    木头伯伯看着自己老伴离开的方向无奈的摇摇头,虽谈不上赞同,但也不反对。幻影那孩子吃了太多的苦头,大概都是拜眼前这个年轻人所赐,那也的确该给他教训。

    他收回视线,对皇甫睿翀道:“来,孩子,这边。”

    “嗯,谢谢伯伯。”皇甫睿翀致了谢,随着木头伯伯走进了厢房。

    木头伯伯给他准备了些吃食,皇甫睿翀简单的吃了。痕儿已经开始犯困,他便耐心的哄着困顿的痕儿入睡。

    一路走来,他父兼母职,却不觉得有半辛苦。他只恨自己不能找到幻影,一家团聚。

    他躺在床上哄着哄着痕儿,自己竟是也有了强烈的困意。他使劲的想要挣大眼睛,却怎么都扛不住那阵困意,昏睡了过去。

    他再醒来,暮色已经降临,外边已经奏起了喜乐。他缓缓睁开眼,看着空荡荡的床侧,当即大惊。痕儿呢?

    他顾不得许多,从床上爬起,向外冲了去。

    他真该死,怎么会睡得这么死?若是痕儿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他冲出厢房,便见所有的人都聚集在正房的门口。

    忽然,他听得一声高唱。

    “新人到——”

    他赶忙又向人群走去,急于寻到那对老夫妇。也许是他们抱走了痕儿去玩。

    “对不住,让一下。”他一边说一边冲过人群。

    他冲过人群,迈进厅里时,便听得喜婆又是一声高唱。

    “一拜天地。”

    而本来背对着皇甫如愿,牵在红绸两端的新人闻声转了身。

    新郎一身大红色喜服,头上用红色绸带将发规规矩矩的束在头。一张轮廓分明的脸,虽不算是俊逸非凡,却透着一股子沉稳之气。

    皇甫睿翀看着新郎一愣,怎么会是冷君翱?

    他还来不及多想这个问题,当视线扫向新娘,那张在凤冠的流苏后边若隐若现的娇颜,刹那间便让他僵在了当场。

    “幻影”他轻喃。

    两人却仿佛都没有看到他一般,一同跪了下去,叩拜天地。然后在一起起身,在喜婆的第二声“二拜高堂”中,对着那对老夫妻跪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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