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星罗棋布
车窗外,中环的马路上又是人头攒动,车辆争路。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唉,现代国际化的大都市就是这个样子,即使是赤日炎炎的盛夏中午,交通依然拥堵到令人叹息。
好怀念平日缩在冷气房里的竹藤椅上,慵懒缱绻的午间小睡。我有点无聊的收回眼神,忍不住轻轻捂嘴无声的打了个小呵欠,然后靠上座椅后背,闭上眼睛养神。对于左右夹击坐于身侧的黑衣人,连看都没看一眼。
他们现在是我的仇人,不,是仇人家里养的几条狗。算了,我许凌汐自幼在豪门内长大,虽然不是名副其实的小姐身,却也真正是从小接受了严格教养的,还是不要因为无关的外人而心出恶言自己损失吧。勉强叫他们‘打手’好了。
江家家底厚实,所谓无奸不商、为富不仁,即便从第二代人就已完成漂白大业,可是直到如今,他家豢养的打手依然没有改掉黑社会的外表和习气,他们冷酷、残忍,能够在光天化日之下,将年过半百,头发斑白的老人从两层楼梯推下,即便就是我这个冷眼旁观的外人,都实在忍耐不下去了。原本只打算客串一回悲愤女儿救父戏码的,结果真的因为怒气而演绎的绝对逼真起来。
第一次动手没经验,吃亏是肯定的了,就是现在已经过去了两个钟头,我的口处稍微一个深呼吸,仍然痛的发闷。闭着眼睛,脑子里闪过一双黝黑如墨、充满心疼的双眸,心口瞬间的剧痛简直抵过痛的上百倍,我忍不住一颤快速睁开眼睛,车子已然到达了江氏大厦门口前的广场上。
车子微微减速,然后滑转进地下停车场。片刻后,我被打手扭转双腕反剪背后,带进了直通大厦高层的电梯里。我很平静。
电梯直接到达数字标示牌的最后一块儿上---66楼,这里的人果然迷信。电梯门一开,我就被鲁的推出来,门口竟然守着两个更为壮实的打手或者是保镖。他们就像交接货物一样的把我转手,然后又推进位于这层正中央的另一个电梯里,再上两层。
电梯门开,入眼就是宽大落地玻璃门,里面总裁秘书的办公桌也同样显出气派,桌角处大盆植物在天花板的顶灯映下,益发显的油绿,充满生机。
看到我们从电梯里走出来,穿着职业装,描绘了致眉眼的女秘书先愣了一下,投注在我脸上的目光充满疑惑,然后转向我身后。
一句男声从我头顶飘过去:“她是许凌汐。”
我不知道平时这个秘书是怎么被训练出来的,一旦知道了我的名字,她马上就收起所有表情,郑重严肃的摁下内部通话键:“江总,许凌汐已经被带到了门口。”
“让他们进来。”略微低沉到有些喑哑的嗓音清晰的传进每个人的耳朵。身后的男子抓得我的手腕更痛,以至于我微微皱起了眉头走进去。
厚重的雕红檀色木门从里面被郑重的左右打开,豪华的宽大书桌后,坐着江氏集团现任总裁,江家第三代嫡长孙江哲信,本人比照片和电视镜头里更加的英俊不凡、仪表堂堂。他的对面还坐着一个人,也在第一时间扭过脸来看着我,长相斯文,戴着一副细金丝边眼镜。显然他不像江哲信那么善于掩饰自己的表情,已经把惊讶写于脸上。
我已经收敛了目光,紧咬着嘴唇低下头去。我想这个神态才符合我现在类似等待宣判的囚徒的身份。我的脑子里同时搜索出了记忆当中储存的资料,那个斯文男人,就是江氏企业技术部的总经理严童。
依旧是低沉的嗓音,只是冰冷代替了喑哑:“许凌汐,许家唯一掌上明珠。常年被许宝山深藏国外,从不轻易示人眼前,唯恐保护不周。即便这次彻底翻船,仍然不忘做最后的努力。呵呵,我们今天能见她一面,真是异常难得呢。”
我一动不动,仍然低着头,听着夹杂冷笑的男声最后以戏谑的语气结束。反正他是在和严童说话,并没有要我参与的意思,我又何必自讨没趣。我刻意把嘴唇咬紧,希望它的颜色尽快变白,我知道严童的视线又落到了我的脸上,不过里面会包含着什么含义我看不到,也就不得而知。
然后就是低沉冰冷的声音:“严童,你们先出去。”
我的双手立刻得到了自由,严童从我身边走过,我只能侧身往旁边让了让,然后继续盯着脚尖装木头。
沉重的木门在身后无声的闭合,江哲信慢慢起身走过来,每一步都是异常或者说是刻意的缓慢而从容的,我知道他在给我压力,试想一个被保护的如同易碎的珍品一般的女孩子,面对他这么强势而又明知君为刀俎,我为鱼的情况下,战栗和恐惧的求饶不就是他所乐见并且作为逗弄爪中小鼠的乐趣吗?
没问题,我可以配合他表演,满足他的虚荣心,反正世人已经皆知许凌汐除了娇滴动人,再无是处,我就算以自己的容颜做利器又如何?
尖小致的下巴被轻轻抬起,很温文儒雅的动作,一点也不暴,对面黑亮的双眸里倒映着一张梨花带雨、绝对柔弱楚楚可怜的娇颜。
一抹儿讥笑浮上他的唇畔:“原来还以为是众人夸大其词,现在看来,倒也并非以讹传讹,连哭的时候都是如此美丽。请坐,许小姐。”
当真绅士般的轻柔引领我的手,将我带到沙发边。
我无话可说,只好一直低头垂泪,其实后面怎样发展,我猜也能猜个大概,可是主角儿不开口,我就得耐心等着。反正我有的是时间,看谁耗得过谁?
我的念头还没转完,主角儿已经开口了,简单直接干脆,口气淡漠却字字充斥压力:“我想你已经都知道了,你父亲企业倒闭,我们预付的8000万货款已经不知去向,我的律师打算起诉他涉嫌经济诈骗。今天请许小姐过来,就是想知道许小姐如何打算,怎么偿还这笔钱还是看着你父亲坐牢。”
我在心里冷笑:坐牢?你肯么?你肯这么简单就放过许宝山吗?肯这么简单放过她的女儿吗?经济诈骗?原来当权势可以只手遮天的时候,简单一个圈套,然后附上严重的罪名,就可以如此轻而易举的致人于死地。要是你肯真正付诸法律,又何必大费周折的非要掘地三尺的把许凌汐挖出来呢?
我慌乱的擦掉眼泪,勉强自己表现的坚强,咬牙说道:“我父亲连急带病已经倒下了,我们无法偿还这笔钱,我愿意替他坐牢。”你肯同意吗?
结果必然是否定的,江大总裁终于抛开引子直奔主题了:“那是不可能的,就算你有这个孝心,法律也不允许。我倒是有个提议,许小姐不妨考虑一下。”口气里并没有丝毫商量的语气,这也算提议?
我认真的看着他,表示洗耳恭听。
黑眸微敛冷冷的看着我,唇角却勾起微细的邪笑:“留在我身边,就当替父还债。”
我睁大了眼睛,并不是为他的提议感到诧异,而是为他居然自己说出来感到讶然。我以为这些话他一定会转借别人的口让我明白呢,却真没想到顶着那么大名号的堂堂江大总裁自己把这么不入流的话说的不但流利而且理所当然。难道外界对他的诸多口评都是有意吹捧而非真实?那我看了那么多的资料还有什么用?
就算心里开始觉得不对劲儿,可是戏还是要接着演下去的。我倒抽口气,咬紧下唇,蹙眉犹豫着说:“我可以为你工作,慢慢挣钱还给你。”
江哲信好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般,仰天哈哈大笑数声才又看着我说:“你会做什么?许大小姐?如果没有你父亲的面子,你只怕连份儿工作都找不到。莫非,你想天天在江氏大厦里搞卫生?我只是担心,就算是这个差事,你也做不好。等你挣钱还给我,只怕得好几辈子之后了。”
“我在英国学的是商业管理。”我嗫嚅着,眼睛垂下来,脸颊已经开始发烫。
下巴马上被重新挑起来:“你毕业了吗?小姐?”明知故问的讥笑。
看来他对许凌汐的资料也调查了不少。
我摇摇头,不再出声。
“我只给你一次机会,愿意不愿意你考虑清楚。不过说到你想挣钱还我,我倒是又想起来一件事,我的一个朋友倒是经营着一家夜总会,也许你在那里赚钱还会快点。”已经开始不折不扣的威胁了。
至此,我也该借坡下驴了,不管怎样,路是我自己选的。将要面对什么我很清楚,不过无所谓,对于已经心死的人,没有不能忍的事情。更何况,对于置之死地而后生的人来说,失败也不会更糟糕到哪里去,可是如果万一成功了呢?
于是,在这个骄阳似火的午后时分,我戏剧的签下了卖身书,以八千万的价格,将身体抵押给了江哲信。抵押期限是附加条款里出现的一句话:‘只有江哲信本人才有权利决定何时终止契约’。
接下来的事情就变得简单多了,我不能再按照自己的意愿决定任何事情,正好,我也确实累了,这么多日耗费的脑细胞终于可以暂时休息一下。我决定为了让江总裁满意,先当几天木偶,一切事情都让他去动脑子,我只单纯听从指令就好了。
照例是两个强壮结实的保镖护送我离开,不过待遇已经截然不同。不得不说,这几个奴才还真是训练有素,光是他们主子的一个眼神儿,他们就已经明白了我今昔身份的不同,再也没人敢碰我一个手指头。抢前抢后的帮我摁电梯开车门,语气恭敬的真让我有种宾至如归的错觉。江哲信行事果然令人费解,不然他就不是江哲信了,我想只能这么解释了。
汽车前进的方向与我了解的江氏家族的别墅方向并不相同,想想也对,我怎么可能会被邀请进江家主宅呢。
车子下了中环后,一路向西,我已经大概有点概念了。
城市西部有片富人区,东方明珠花园别墅,是由本市鼎鼎有名的恒信地产开发的。总建筑面积超过16万平米,分为两大块儿,分别是别墅区和高层公寓区。
果然,车子在东方明珠花园别墅区的大门口减速稍作停留,保安在看到车前左边挡风玻璃下的公寓专用停车证后,立刻敬礼迅速打开横栏放行。
保镖打开公寓门让我进去后,就反锁了房门离开。
公寓大小适中,当然这是指我一人居住的情况下。整体设计采用的是简欧风格,使整个空间看上去富丽堂皇又有现代感。
我来到主卧室,这里布置的更显热闹一些。我走到超大超豪华的大床右侧坐下来,信手抚过床头仿中世纪欧洲贵族惯用的铁架装饰横栏。曾经我在法国旧王参观的时候,也曾见过这样的奢华。
卧室柜的设计可谓巧妙,柜门做成了仿十八世纪法国画家泰奥多尔?居丹的油画《肯特海滩》。我起身走过去,轻轻推开柜门,里面清一色的都是名牌男装。
想起外界的传言,我蔑视的重重将柜门一合,既然他江哲信是谦谦君子、洁身自好,我又怎么会在这里?
第2章 可怕的男人
没有人打扰的下午,应该说过的还是很惬意的。
房间虽然多,但是出于谨慎,我并没有象好奇猫那样东串西看,一来,不论是我掌握的信息,还是第一眼看到房间的布置而生出的直觉,我都确定,江哲信不会将任何有价值的东西摊放在表面白让人看,既然他敢放心留我一个人在房子里,他一定是准备充分万无一失的。
再者,也不排除他利用先进的科技手段已经在这所房子里隐蔽安装监控设施了,那我丝毫的轻举妄动,都只会给自己带来麻烦,最糟糕的莫过于让他起疑,那我后面心准备的戏码还怎么接着演下去?毕竟我可没有九条命,还是不做好奇宝宝了。
公寓采用的是中央空调,倒不觉得热,只是有点口渴,自己作主找点水喝总不至于犯死罪吧。厨房也堪比奢华,让人多半不舍得使用,一看就知道只是过眼瘾的。果然,硕大的三开门三百多立升的大冰箱里除了几听啤酒,空空如也。
我实在不甘心,难道江总裁回家只喝啤酒?笨,我马上下意识的拍拍自己的脑门,你怎么知道江哲信一定把这里当家呢?也许过去的日子里,他十天半个月的才过来一趟也未可知。
算了,想喝现成的是不可能了,好在,一套尚未开封包装的电热水壶就在橱柜的最外面,被我一开橱门儿就发现了。
轻车熟路的开封、冲洗、安装,最后烧水。大约二十分钟后,开水出壶,不管了,先倒进客厅茶几上的凉筒里,就算依然烫手,我也直接把它塞进了冰箱冷藏室。我看了看腕表,据冰箱的制冷功率,应该再有个十分钟就可以喝到冰水了,我忍。
剩余的时间,我就舒服的深陷在客厅大沙发里,一边喝着凉白开,一边盯着背投电视,把平时从来不原意浪费时间看的那些垃圾电视剧,耐着子一集一集看下去。我现在需要它们浪费我的时间。
天色渐渐转暗,我抬起疲劳的眼睛,客厅的座钟显示时间傍晚6点半,也许我应该做点什么,准备迎接江总裁的驾到。不管怎么说,他现在可是自己的恩客,我恶意的想着,有些愤懑的走进浴室。
乌黑的长发披散而下,有着丝缎般的光泽。心型白皙的脸庞,在灯光里散发着玉一般的美感。弯而细致的柳眉下,是一双宛如秋水的黑眸,此刻却是深不见底。温润未沾唇彩的双唇是淡淡的,浅浅的红。那个人曾说过,你和我妹妹虽然容貌相似,却又美丽的各不相同,我妹妹是油画,你却是水彩,比起我妹妹的鲜丽,你其实是不经意中的飘然动人。
修长的身段包裹在纱裙里,浓纤合度,比例完美。那个人曾抱着我说,凌汐,你一定是前世的仙子托生来的,再没有人能有你这样的容貌和身段,袅娜娉婷,娇柔欲滴。不是我贪心,只要是个男人抱上你柔若无骨的纤腰,都会要不够的。可是你只属于我,我是个多有福气的人啊。
盥洗镜台里的人影有点模糊了,象是隔着一层水汽,我知道,那不是水汽,而是泪花。
我不可能只属于你了,不,是再也不配属于你了。过了今天,我就只能永远的把你忘记。
视线越来越模糊,心口也越来越痛。不能想,不要想了,指甲掐进掌心,我逃跑似的冲出浴室。
又灌下去一杯水,呼吸渐渐平稳。恍然不觉,已经八点了。我竟然在浴室愣了那么久?
江哲信依然没有影子。我重新窝进沙发里,肚子有点饿,不过没关系,我可以喝水。就算他三天不过来,我都撑得下去。
频道换了一个又一个,眼睛渐渐眯成一条缝儿,十一点半了。
我关上电视,走进卧室,衣服也没脱,直接躺下睡觉。
黑暗中,隐约有转动钥匙的声音,可是我的眼皮好沉,试了两次都睁不开,我放弃了努力。
卧室灯打开了,我想江哲信回来了。脑子虽然转的快,可是眼睛刚努力睁开一点小缝儿,就被光线刺的重新闭紧,两手手背也直接盖上了眼睛。
下一刻,来人就已经走到我身边,一把撕开了我的裙衫。鲁之下,前襟脖领下的四枚小扣子全部崩掉不知去向。
我瞬间放下手睁开眼睛,江哲信就那么盯着我,然后冷冷的说:“把衣服脱掉。”浓烈的酒气扑面而来。
我已经完全清醒了,尽可能的怯怯的看着他。江哲信说道:“把衣服脱掉,别再让我重复第三次。”语气冷硬,咬字清晰。看来他一点都没醉,尽管他嘴里的酒气都快把我熏晕了。
要来的总会来的,我并不胆怯。又不是第一次,我早已经懂得怎样让自己感受到欢愉,也已经为遭受强暴作好了心理准备。
我慢慢坐起身,然后咬着嘴唇以同样蜗牛的速度将衣裙从身上拿掉。现在要装的不是矜持,而是胆怯。
江哲信从我的脸一直看到我的脚,然后又看回我的脸,最后露出满意的笑容。冰凉的指尖抚触我的脸颊,温热的鼻息落在我的耳边:“果然值得8000万,不枉我费力把你找出来。”
我一阵恶寒,我还是接受不了陌生人的触,我厌恶这种感觉。尤其是现在,江哲信的手掌压在我前的浑圆上。忍耐,忍耐。一定要忍耐。我开始往外冒汗,开始汗毛倒竖。
江哲信恶意的笑,然后收回了手,他一定很得意。我松了口气。他直起身,绕到床头的另一侧,打开床头柜的抽屉,拿出了一个美的首饰包装盒。
盒子在我的面前打开,里面几对大小不一的钻石耳钉和镶钻耳环闪耀着璀璨的光芒。
“喜欢吗?”他看着我的眼睛问。
我心不由衷的点点头。
“那我送给你,并且,”他停顿了一下,然后才说:“我会亲自帮你戴起来。”
说实话,我想象过无数次此刻应该出现的场面,但是都和现实相差甚远。他真把我弄糊涂了。
忍着疑问,我总得先做点什么,表示感激涕零,或者说是受宠若惊。我探向自己的耳垂,打算先把水晶耳钉摘下来,给江总裁的下一步动作扫清障碍。
却不料,江哲信已经明白了我的意图,在空中拦下了我的双手:“不是戴那里。”
不是?我疑惑的再看看首饰盒,是耳环啊,要是当项链戴的话,就只能套在毛毛虫的脖子上了。
右的头猝然被他捏住,我惊然回头。他深幽的双眸里尽是欲望的颜色,冰凉的指端继续逗弄狎玩着,头开始挺立。
“这里的颜色真好看,嫣红欲滴,也许我应该考虑一下红宝石。”
我对他第一次感受到了恐惧,真切的恐惧,并且因为这种情绪而痉挛。
无视我的惊惧,他自顾自的又加了一句:“不过没关系,我们可以明天再换过来。”
他的手指蓦然用力,我已经想不了更多了,忍着疼痛直接挣脱向后,不顾一切的就要翻身下床。
他的速度更为惊人,如同豹子一般的扑压过来,两具身体紧密贴合在一起,我的后脑毫无防备的撞上床头,立刻疼的头昏眼花。
他压着我,右臂伸向我身侧的床头柜,似乎又从抽屉里拿出了什么。下一刻,我的双腕一凉,伴随着极轻微的咔嚓声,被拉到头顶上方铐在了装饰横栏上。
我微微仰头看过去,原来铁架装饰还有如此的功用,与高档的黑色皮质手拷相得益彰。
身上的压力骤减,江哲信离开床,往后退了两步细细打量我此刻的样子,仿佛在欣赏着什么好看的作品。
我已经重新放松下来,知道挣扎也是徒劳,反而更加大了观赏,便宜了现场唯一的观众。我选择闭上眼睛任人宰割。
江哲信转身离开,我猜他一定为他接下来的罪恶去做准备了。果然,很快他就去而复返,重新上床,却是坐上了我的大腿。床垫深度下陷,我的下身嵌入的严丝合缝,再无移动分毫的可能。双臂又被拉扯到极限,前毫无意外的向前挺起突出出来。
酒的气味刚蹿入鼻腔,右侧头就已经湿凉一片,我已经很清楚状况了,下意识的咬紧了嘴唇。
一种尖锐的针刺痛楚先从一点开始,然后不断延续和扩大。该死的!他竟然不用打孔枪,而是选择银针吗?
我从来不知道原来可以有这样一种痛能让人的神经全部颤抖,我无法呼吸,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一点上。穿刺的进度是极其缓慢的,江哲信故意压进一点之后停顿数秒,然后再更深一点。痛楚却是由点连成了线,可怕的呈现波峰和谷地的线。
每一分的疼痛我都格外清晰的,一点都不会错过的深深体验着。分明已经是承受极限,却又距离昏厥很遥远。我想古代凌迟的含义也不过如此吧。……
“出声,我要听到你的声音。”
模模糊糊的,好遥远的声音,是在对我说吗?
动作听下来了,几秒钟后我的意识变得清晰了一些。结束了吗?我费力的睁开眼睛。江哲信冷冷盯着我,眼里的光芒让我看不清楚。
“想不到,我费力找来的极品竟然是个哑巴。嗯?这样我怎么能尽兴?”恶意捏住我的下巴,令我想躲也躲不开。
原来他是想要我惨叫配合他,我后知后觉。这时才觉得牙关早已经酸重的几乎粘合在一起,想打开都费力,口腔里却有浓重的血腥味,是我唇畔的血。不能怪我,我的意识一向与别人不同。每当疼痛来袭,常人都会意识模糊惨叫连连,可是我的意识却总是紧密跟随着痛点,一点点的感受,多半都会忘记呼救。今日才知,这也是一种罪过。
我看进江哲信的眼底,我清晰的看到了里面的欲求不满与挫折。我忽然一阵战栗,就算他的资料我早已烂熟于心又如何?世上无人知道,原来堂堂大名的江总裁竟然深度隐藏着不同于常人的嗜好!
第3章 不良嗜好
如果说我对以前做的所有功课和心理建树都曾满意的话,那么现在,我收回我的自信。
穿环的游戏一直在持续,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按照江某人的要求,我竭尽所能的先哀号后哭求,克尽职守、勉为其难的扮演着奴隶的角色,冀图让掌握生杀大权的江大主人早点满意和尽兴。但是,我的判断再一次出现了重大失误,我的委曲求全似乎只会更进一步的挑起他变本加厉施虐的欲望,以至于我盼望早点结束噩梦的幻想直接破灭。
两个头终于先后被银针穿透,然后就是银针的拔出,无数血珠汇聚而成的几道细小血流分别呈放状浸润了房下方直到小腹。我以为最痛的过程终于结束了,却没想到,那仅是我愚蠢的无知。
璀璨的钻石星光耀花了我的眼睛,尖细的白金耳环底针捏在江哲信的手中,他兴趣盎然的开始给我佩戴。修长的手指穿针引线般的尝试着在我右侧头上穿过,可惜,他江大总裁的技艺不,每次都无法顺利沿着银针已经开掘好的路径通过,不算尖利的底针完全演变成了在索中一点点的前行。
头内部的嫩被刻意的搅拌,偶尔还会象跳华尔兹那样,进两点退一点,进三点,退两点。……
血珠和泪珠正在比试着谁滴落的速度更快些,我早已经重新闭上眼睛,颓然昏沉的不再发出任何声音,就算嘶哑的声带还仍然可以继续工作,我也要纠正自己犯下的错误,绝对不再给那个变态更多的刺激。
终于再次不满于我长时间的沉默,江哲信停下来,托起我已经虚脱无力低垂下来的头。他的手指一直都是冰凉的,可是现在我的下巴却隐约感觉到了他指端的热度。我知道,因为完全被冷汗浸泡,我现在的体温只会比他的指温更低。
我没有睁开眼睛,所有意识还都专注在延续剧痛的右上。
“我要听到你的声音,开口。”
本来想装死,可是显然没有成功。也许是他的目光犀利、尖锐,也有可能是我自己露出的破绽太多:仍然死死咬住的下唇?还是不断颤抖抽搐的身躯?抑或者是不断滴落的眼泪?
看见我仍然没有反应,江哲信在我依然穿了一半儿底针的右头上重重一掐,毫无防备之下,我一个打挺,头带动脖子仰向天花板,眼睛骤然睁大,却依然没有叫出声。
片刻后,我无力的看向他,他居然比我这个受害者更愤怒。他掐上我的脖子,恶狠狠的说:“别忘了,你是我8000万抵下来的,你的身体归我支配,我让你干什么就得干什么。”
我冷冷的看着他,不用你提醒,我一点都没忘记。你如此折腾我,我反抗了吗?早知道你是这么变态的虐狂,本小姐签不签卖身契还难说呢。
他盯着我,也许看出了我眼中的轻蔑,眼眸一瞬间变的冷。他收缩手掌,我开始感到呼吸困难。
“没有人敢不听我的话,出声。”
我不相信他会真的杀了我,但是他的眼里冰冷一片。
短短十几秒钟后,他的手掌彻底圈紧我的脖子,即使我张开嘴巴,也再吸不进一点空气。
口处憋的发疼,眼前已经阵阵发黑,我不敢相信,他如此大费周折的弄到我,竟然又如此简单的就要我的命?
口要爆炸了,我承受不住的眼睛一翻就要失去知觉。
脖子被松开,我的嘴巴还大张着,强大的气流灌而入,那种滋味并不比窒息好受多少,我就象一个溺水的人,剧烈咳嗽着,呛的眼泪夺眶而出。
“说话。”这个混蛋竟然还没有放弃。
他严厉的逼视我,冷酷的说:“这是最后一次机会。”
我真的碰上了一个疯子,而且是个极端偏执于自我的疯子。
咳嗽不再那么剧烈,我喘息着,断断续续的说:“你……真是个……混蛋。”你让我说话,好,我就实话实说。
他有一丝愕然,定定的注视着我。不管了,你要是还想杀死我,就动手吧,我豁出去了。
他果然动手了,头处的底针撕扯着拔出,直接导致了血滴变成血流。我只能死咬嘴唇,抽搐着抵抗钻心的疼痛。
他扑上来,咬住我的右,一口一口吮吸我的鲜血。
我挣扎,踢蹬双腿。前火辣辣的疼,难以忍受的疼。
他压制我,用比我更加强壮有力的双腿强行顶开我的双膝。一手去解自己的裤带。
我的腿大张着,毫无反抗能力的被他一个贯穿,钉死在床上。
他肆意摆布我的身体,撕咬、吮吸我受伤的头,激烈毫不留情的撕裂我的身体深处,一次比一次猛烈的撞击我腹腔下部的脆弱器官,在我体内无休止的驰骋冲刺。
我努力去适应,却是徒劳。口的剧痛总能打乱我试图寻找微弱快感的意识和步伐。快乐永远抵不过疼痛,我只能昏昏沉沉的承受。
又是一连番的冲击,次次都凶猛的顶到甬道的尽头,挤压我的子。
良久,在我的颤抖中,他终于拔出欲望,却立刻膝行两步,出乎我意料的喷释在我脸上。
这个混蛋!这个恶棍!这个流氓!我搜肠刮肚的恨不能对着他骂尽天下最难听的词汇。
腥膻的体流进我的嘴里,我恶心欲呕。
头发被凶狠的提起,耳边是令人毛骨悚然的威胁:“吞下去,不然就给我舔干净。”眼前赫然出现尚未疲软下去的硕大的男欲望,在那个顶端不但还在往下嘀嗒浊,四周甚至还有淡淡的血迹。
我马上看向自己腿间的床单,果然那里殷红一片。
江哲信顺着我的视线看过去,脸上浮现邪笑,轻轻松开了我的头发。
我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我绝对不会说出来,就让他自鸣得意吧,这个笨蛋。我许凌汐的第一个男人不是你,你只管当傻子吧。
手腕终于被放开了,虽然手铐是上等软皮的,仍然在挣扎中擦伤了我的皮肤。那个疯子在解开我之后,头也不回的断然离去。我终于又有了独处的空间,独自舔舐伤口。
酒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了很久,冷汗令我沮丧。可是我真的再没有一丝力气冲洗第二遍了,我虚软的倒卧下去,再也不想起来。
沉沉的一觉直睡到了中午时分,可是我还是困,除了困,还有身体各处的疼,我需要休息。要不是听到有人转动门柄,我更想调个身接着睡。
卧室门被人推开,我紧缩在蚕丝被里,闭着眼睛假寐。昨夜的记忆太过恐怖,不得不说,我对江哲信的已然心生恐惧。
地毯同样消弭了脚步声,来人停留在床边。我的心怦怦乱跳,等待江哲信暴的撩被揪人。
手掌覆上我的额头,我直接一个哆嗦,睁开了眼睛。装不下去了。
我愣住,呆呆的看着眼前温和慈蔼的一个中年大嫂。她看着我,露出一个歉意的笑容:“把你惊醒了?对不起,我只是想看看你是不是在发烧。”说着,慢慢把手撤离我的脑门儿。我这才迟钝的感觉出她的掌心儿很温暖,不似某人的冰凉。
“你是谁?”我开口,嗓子哑的一塌糊涂。
“你就叫我周嫂吧,我家老周是给江老爷开车的司机。哲信少爷让我来照顾你。我早上就过来了,可是哲信少爷说到了中午再叫醒你,所以我就出去买了些食材回来,饭已经做好了。”
我点点头,这才想起自己已经24小时没进食了,还真饿的够呛。可是……
“那个……”我还没想好怎么说,周嫂就好像已经明白了,扭身走出卧室。唉,其实我不是想叫她出去,我是想问问她能不能再出去帮我买身衣服回来。
我还没来得及叹完气,周嫂已经提着好几套裙装折回来了:“这些是哲信少爷让我给你带过来的。”
我用丝被裹住自己坐起来,逐一打量床上摊开的裙衫。三身套装,三身休闲服,一身家居裙。全部是当下本埠时装界推崇的品牌,完全符合时下的流行风格。
这算什么?还真把我许凌汐当宠物来养了?想虐就往死里虐,虐完再给点蜜糖?我在心里冷笑,我只会记恨你的恶劣,你别想把我当成大无脑的蠢女人。
忍着身体的不适,我把自己收拾利索。
饭厅香气扑鼻,清淡、可口的各式花样小菜,摊满了整张餐桌。
“这些都是你自己做的?”我有些惊讶。
“是,哲信少爷说凌汐小姐身体弱,要好好补养。菜单也是哲信少爷亲自过目的。就是不知道合不合小姐的口味,如果哪里不合适,你只管告诉我就行了,下顿我一定改过来。”
周嫂的笑容是自然而真诚的,相信她真的以为我是她家少爷的贵客,是娇滴滴需要小心伺候呵护的大小姐。
我已经知道自己错在哪里。外面的口评都是真的,我收集的情报也都没错。但是我们所有人都忽略了一点,那就是江哲信温文尔雅、体贴绅士的形象只限于在公众面前,限于在他刻意希望蒙蔽的所有人士面前。一个人若想掩饰自己变态的残虐和暴戾,则一定会反其向的加倍营造他虚假的更臻于完美的表象。江哲信就是这样的人。
第4章 鞭打
咽下最后一口午饭,我靠在餐椅上长呼口气。
还是觉得疲倦,而且衣服的料子虽然轻柔,却依然摩擦我前的伤处,引发细碎的疼痛。
周嫂就坐在我对面,是我要求她坐下来陪我一起吃的。本来我也不是什么金贵的大小姐,更何况现在沦落到给她家少爷当玩物的地步,哪有让她站在一边全程伺候吃饭的资格。
周嫂其实也并没有吃多少,一看我放下筷子,马上也放下餐具,站了起来:“许小姐,你还需要点什么?”
我微笑摇头:“谢谢你周嫂,我吃的很饱。饭菜很好吃,辛苦你了。我想回房再躺一会儿。”我不知道周嫂除了做饭,还有没有兼职负责监视我,还是试探一下比较好。
“好的。我不会打扰你的。哲信少爷要我六点离开,我会提前把晚饭做好,许小姐起来就可以吃。明早我再过来。”周嫂一脸温和的笑意。
原来她不住在这里,也对,否则依昨晚的动静,只怕世人早知江哲信的本来面目了。
“谢谢你。”我做足大家闺秀的温婉有礼,起身走回卧室。
我脱掉家居裙,缩进蚕丝被里,在床上翻来覆去、绞尽脑汁。脑子里的头绪杂乱无章,我实在想不出有什么快速有效的方法能够解决面前的危机。如果江哲信单纯只是想占有我的话,一切就好办的多,可是,他有着可怕的嗜好,而我就目前而言似乎除了忍耐再没有别的可行之法。
心情异常的糟糕与烦闷,我努力深呼吸,冷静,冷静,沉住气。
那个人说,凌汐,我最不放心你,只要别的男人多看你一眼,我都愤怒;别的男人多和你说一句话,我都不愿意。我自己是男人,我也了解男人,没有人能够抗拒你,只要你给他们机会,给他们相处的机会。
养父说,我们养你这么大,就是为的这一天。你已经让我们失望一次,还要让我们彻底失望吗?
养母抓着我的手哭,好孩子,我一向视你为己出的,可是一个是我的儿子,一个是我的女儿,我没有办法。你就当可怜我吧,我求你了。
我抚上自己的口,受伤的地方一阵隐痛。原来这就是惩罚,是老天爷在惩罚自己的忘恩负义,惩罚自己辜负了养母的一片慈母之心和养育之情。忍吧,自己早就该死的,就算死在江哲信手里也不足惜,只是,一定要在死前帮他们达成心愿,不然日后在地下也无颜等他们相聚。
关门声让我从半梦半醒的浅眠中睁开眼睛,六点了吗?
厨房里已经人去屋空,饭厅里则又是满满一桌饭菜。
我掉头奔向大门,轻轻转动门柄,依然是从外面反锁上了。原来周嫂也知道我是囚禁于此的犯人。
折回饭厅,我坐下来,每样都吃了几口。不知道今晚又要消耗多大的体力,提前补充能量总是没错的。
我侧躺在沙发上搜索电视频道,总得作点什么来平复心神。就象一个已经被宣判死刑的囚犯,明知道会上刑场,可也得把最后的日子过下去。
门口传来开锁声,刚过八点。
我下意识的就坐正了身子。几乎同时,江哲信走进客厅。
我看着他,把遥控器放到茶几上,慢慢站起来。
他手里提着一个纸袋,里面似乎是个礼盒。我已经预感到也许又是送给我的‘礼物’,不禁汗毛倒竖。
他上下打量我一遍,眼眸深沉。我穿着崭新的家居裙,赤着脚站在地毯上。
他把纸盒递给我,不紧不慢的说:“送给你的。”
果然。我心里一沉,不会真的是红宝石耳环吧。忐忑不安的把漂亮的盒子拿出纸袋,只看了一眼包装上的图片就几欲晕倒,是皮鞭。
我捧着盒子站在那儿,江哲信走近我,揽过我的肩膀,态度亲昵的就如同热恋中的情侣,他的手臂环到前面抬起我的下巴,看着我的眼睛,调侃的问:“不喜欢?”嘴角处挑着一抹淡淡的笑容,只是笑意并没有到达眼睛,黑眸里是完全的冰冷。
我只觉得头皮一阵发麻,下意识就垂下眼睛。捏住我下巴的手指蓦然用力,让我的头仰向他,下一刻就攫取了我的双唇,柔软的舌头挑开我的唇瓣,肆意进进出出,追逐我的舌尖。
我一时失去了反应的能力,这个疯子的行为完全是即兴之作,让人不着头脑。
他一再吮吸啮咬我的唇舌,用力之大,令我觉得刺痛。勾住下巴的手掌移到脑后,滑进我的发中,更进一步的把我的头推向他的方向,强势的阻止我逃避。
混合着烟草气息的男味道直窜入鼻腔,长时间的垄断了我呼吸的频率。他是接吻的高手,我只能被动的任他在口腔里尽兴掠夺,虽然不至于失去情志,却也渐渐的有点心跳加速。我努力稳定心神,不肯给他更多的回应。
舌尖再次被他捕捉到,不同于刚刚的用力吮吸,这次他直接狠咬了我一口。
毫无防备下的剧痛让我条件反的使出全身力气推了他一把,顺利脱离了他的掌控,跌坐在沙发上。
他被迫后退了两步才站住,居高临下的审视我。
我双手都捂在了嘴巴上,紧蹙着眉头睁不开眼睛,眼泪在眼眶里直打转儿。口腔里的血腥味儿不若刚才浓烈,可是疼痛感丝毫不减。
不到一分钟,他扑过来。这次是直接撕开了我的裙子,如同昨夜他做的那样,从领口处一直撕裂到裙摆。
疼痛还在吸引着我的大部分注意力,可是变故又已经一个接着一个发生,真是让我应接不暇。
我看着昂贵高档的家居丝裙在他手里变成了布条,然后我捂住嘴巴的双手落入他的掌心,轻易的就被扭转到身后用布条缚紧。
我这才想起来挣扎,我用膝盖顶他压在我身上的躯体,可是距离太近,力度不够,他显然没怎么吃痛。我又用双腿踢他,换来的结果是脚腕与手腕儿的待遇相同。
他把我扔进沙发里,弯腰捡起地上的皮鞭盒子。那是刚才因为推拒他我失手扔掉的。
他慢条斯理的撕开外层包装,当着我的面展示那个只有一米左右长,而设计成男形状的鞭柄就占了约三分之一长度的黑色皮鞭。
他在空气中甩动了几下,感觉着它的韧和适手程度。我已经开始战栗。
他拿着皮鞭向我走过来,眼眸已经不在冰冷,燃烧起了欲望的火焰。
我笨拙的往沙发里面缩,双手双腿似乎都不听使唤。
他没有纠正我的姿势,就已经迫不及待的挥下第一鞭。我只看到黑色的线条在空中快速的划了一道弧线,前就是剥皮撕的剧痛。
昨日受伤的头被斜着击中,有体重新流下来。
“唔……”咬紧牙,我只能蜷缩身体。冷汗一下窜上全身。我甚至不敢睁眼看自己的伤口。
接着是第二鞭、第三鞭,全都落在双上。所有的激痛让我忍受不住的颤抖,身躯不受控制的几乎蜷成环形,头和脚均已超出沙发悬空着,长发有些零乱的划过面庞垂落在地面上,遮掩了大部分的面孔。
江哲信撩起我的头发,上我湿漉漉的脸。我闭着眼睛无法看到他的表情。然后,头皮就是剧痛,他竟然抓着我的头发生生把我从沙发上拖到了地毯上。
我听到了他挪动茶几的声音。我知道在劫难逃。
不再有所顾忌的鞭打,变得紧促而杂乱无章。不同的方向,不同的角度,落在了我身上不同的部位。我完全被鞭影所笼罩,无法预知下一鞭会抽在哪里。其实知道也没用,我躲不开。
我唯一能做的,就是疯狂的扭动身体,在地毯上翻滚,没有喘息的时间和机会,忙乱的顾此失彼。护住前,后背就吃痛的厉害。很快,整个背部都被灼烧的疼痛所覆盖。我连绷紧身体都作不到了。
他停下来喘息,重的声音宛若大型野兽。
他蹲下来,强迫我伸直身体。捏住我伤痕累累肿痛不堪的头,肆意玩弄。我抽搐着,脖子仰挺到极限。
“出声。”又来了。
我松动牙关,困难的发出模糊不清的声音:“我好疼。”
静寂了几秒钟,脚上的束缚被放开了,原来驯服有这个好处。
还没等我彻底放松,两腿被大大分开,然后脚腕就是沉重的压痛。
我睁开眼睛,不敢置信的看着跪在我腿间,用两只膝盖压制我的疯子。
疯子的眼睛盯着我的下身,我升起不祥的预感。
他扬起了手臂,皮鞭如同一条毒蛇,吞噬了我腿间的柔软地带。
“唔……”我挣扎的如此剧烈,上身完全离开地面,几乎坐了起来。双腿不由自主踢蹬,被压制的脚腕几乎要扭筋脱臼。
第一次看到自己被鞭打的身体,满目都是隆肿的鞭痕,重叠的地方开始渗血,更加刺激了我脆弱的神经,恐惧升到了最高点。
他只是轻轻的推了我一把,我就颓然的重新倒下去。
“不许再起来。还有,我要听到你的声音。”
鞭子再度落下来,着实的落在我的耻骨上,小腹一片抖动的疼痛。我几乎又半坐起来,然后强迫自己倒回去。
接下来的几鞭子,从耻骨到阜又到大腿儿,笼罩了整个下身,来回重复。我像蛇一样的紧紧贴伏着地面扭动抽搐。无意识的微弱噫语,连自己都不知道在说什么。双手死死抓挠地毯,本感觉不到指尖的疼痛了。
想逃,逃不掉,甚至无法挣扎。又是连续的抽在最脆弱的花瓣上,小腹下一股暖意,我无法控制的失禁了。
鞭子停下来,鞭柄狠狠捅进我的下身,我终于发出惨叫,撕心裂肺的惨叫。
第5章 捉不定
疼,浑身都疼。从上到下,由里及外的疼。
我渐渐有了点意识,但是我宁愿不再醒来。
我以为我会死掉。在他交替着用鞭柄和他的欲望反复刺戮我身体内部的时候,在他不断挥鞭打上我的脆弱部位的时候,在他最后往我受伤的体内灌注浓盐水的时候,我都象是见到了死神的影子。那么真切,那么令我向往。
是谁在摇晃我?好疼。别碰我。别碰我。我想睁开眼睛,我想厉声喝问,可是眼皮好沉,嘴巴张不开。难道我残废了?
“该死,她怎么还不醒?”
“哲信,你这次玩儿的有点过火了,你把她弄伤了。”
“难得找到这么合我心意的,当然得让我尽兴。”
“作为好友,我得给你一句忠告。要是你真喜欢这个玩具,就至少珍惜点,弄坏了,连我也修不好。”
……
我彻底清醒过来。
房间里只有我。
试着动了一下四肢,还是浑身痛,又开始冒汗。
我感觉不对劲,这才发现原来身上已经被穿上了短袖的薄丝睡裙。又是一条新的,不知道它的寿命能坚持多久,一天?两天?
小心的掀起领口,我只看了自己部一眼就不敢再往下看了。从小被保养的很好的皮肤,现在已经伤痕斑驳、惨不忍睹,光看着就觉得更疼。
口很渴,旁边的床头柜上就有杯水,我费力的撑起身体,马上又痛的倒回去。我喘息了一会儿,更加的口干舌燥。
努力探出左臂,前和后背都疼的厉害。眼看着水杯都已经拿到了,却在用力握住的时候,前功尽弃,失手掉在了地上。尽管地上铺着地毯,仍然发出沉闷的响声,水花溅得哪里都是。
我还没来得及收回手,卧室虚掩的房门就被推开。周嫂先是探了探头,然后马上快步走进来,一脸惊喜的说:“许小姐,你醒过来了?我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哎呀,我马上给你换一杯水。”
不等我开口,人已经没影儿了。真不想让她看见我现在的狼狈相,也不知道她对我的事情知道多少,不会我身上的伤口她都见过了吧。
周嫂重新端来一杯水,我咬牙坐起身,周嫂好意的上前扶我,却正好碰到后背的伤。即便我死咬着牙,仍然发出了模糊的痛呼声,浑身大汗淋漓,就往后倒。
周嫂眼疾手快的把软毛枕头塞到我身后,正好接住我的身体。我靠在上面直抽气。
周嫂轻我的额头,眼睛里满满的关怀:“还是有点烧啊,都三天了。你可吓坏我们了。”
三天?我们?
我看着她,充满疑惑。我已经昏睡那么久了吗?我怎么记得是昨晚发生的事情呢?
周嫂看着我把水喝干净,马上接回杯子,征求我的意见:“我把饭端进来喂给你吃好不好?哲信少爷吩咐了,你这两天只能喝粥,我每天都准备,没想到你今天才醒。”
我并没觉得怎么饿,但是还是点头,现在可不是逞强的时候。
周嫂端着一个超大个儿的托盘进来,直接占满了整个床头柜的表面。粥就一碗,可是小菜却有六、七样之多。
虽然胳膊仍然抬着费劲儿,不过被人喂还是算了吧。我执意自己端碗,她只好依次的把小菜递到我面前。
说实话,周嫂现在还能这么热情恭敬的对我,还真让我开始怀疑她到底知不知道我在这里是什么身份。
“周嫂,这两天辛苦你了。其实有两样小菜就行,我本吃不下那么多。”
“小姐说哪里话,我每天只做做饭,一点不辛苦。哲信少爷说了,发烧的人胃口多半不好,特意吩咐我多准备几样不同的。”
“我……病了,一定给大家添麻烦了吧?”
“小姐别这么想,你一生病,病势还来得那么急那么重,可把我们都吓坏了。尤其是哲信少爷,我可从来没见过他以前对另外哪个小姐这么上心过。前天和昨天他都没离开过这里,今天才去上班的。我说替他照顾一下你,他都不肯呢。”周嫂脸上的笑意很深,让我想起古代专替男方说好话的媒婆。
我全明白了,周嫂仍然什么也不知道。余光瞄到身上的睡裙,想必这也是江哲信出于遮掩我的鞭伤而考虑的。难怪外人一点口风都探不出来,江哲信为了掩饰自己的变态还真是小心谨慎。迟早我会揭穿你的真面目。
喝完粥,我的神好了很多。
看着周嫂把东西端出房间,我躺回床上闭上眼睛。
卧室的门没有关,周嫂的声音从客厅里传过来:“喂,哲信少爷,许小姐醒过来了,还喝了一碗粥。…… 还有点温度,好的。好的。”
我立刻睁开眼睛,就算听得出周嫂话语里的兴奋,猜得到她并非间谍而是应江哲信的要求,第一时间通报我醒来的消息,我仍然对她的作为生出不满。
当她又走进来说:“许小姐,哲信少爷很快回来”,我想我的脸色一定已经变得非常难看了。她应该也有所察觉吧,说完就小心翼翼的退了回去。
我知道我不该迁怒的,可是一想起来那个凄惨的夜晚,我就无法平静。她的话,无疑于又给我下了一次死刑判决书,我无法再安心入睡。
现在才上午十点半,江哲信不至于为了我这个玩物而丧志吧,最有可能的应该是他今晚过来折腾我。至于周嫂说的,他前两天都没离开,我相信,那不过又是他的障眼法,同时也是掩盖事实真相的需要,于是选择一举两得的留下来。
四十分钟后,我听到大门开锁的声音,不免大惊失色。虽然已经领教了江大总裁几次随兴而行的乖张做法,但是仍然对他如此‘重视’我这个玩具的态度而瞠目结舌。
想继续装昏是肯定行不通了,该来的总要面对。我强打起神看着卧室门。
高大的身影慢慢走进来,我突然就觉的呼吸不畅起来,就像是有一颗巨石压在上一般。
江哲信踏进房间,慢条斯理的将房门关严上锁。双手开始解开衬衫袖口上的扣派儿,依次将两袖都卷到了肘部以上。他的动作从容优雅,黑眸自始至终都盯着我。
看不出他的情绪,才更让我感到害怕。尤其是看到他从后裤兜里出一个比烟盒还大的四方小盒之后,我的心率直接超过了一百。
他走过来,先将小盒扔到床头柜上,然后就来掀我的丝被。
物极必反,我已经受够了他带给我的压力和恐惧,横竖都不会好过,我不想再继续软弱下去。
我瞪着他,只要他再敢撕碎我的裙子,我发誓,我一定反击。
他好像发现了我的情绪不对劲,停顿了一下,然后依然故我的把手伸向我的领口处。
两种声音先后响起。撕裂声和耳光声。
我又赤身裸体的暴露在他面前,而他因为我的一记耳光而愕然。
“你的胆子很大。”他咬牙切齿的从牙缝里把字句挤出来。
我咬紧了牙:“没有人敢一再撕碎我的衣服。”就算我是阶下囚,我也有自己的傲气。
他一把捂上我的嘴,不,是掐上我的脸颊,强迫我的头向后仰成90度角。
脖子要断了,好难受。
“我就能。我可以对你为所欲为,你给我记清楚了。这笔账我先记下来,你会付出代价的。”他冷酷的宣判,然后松开了手。
我其实还是有点害怕了,可是骄傲不允许我在这个时候示弱,我依然瞪着他。
他显然在压抑着什么,腮帮处的肌不断细微地抽搐,我知道他在狠狠的咬牙。
他的视线移到我的身上,简单的逡视一遍,深吸一口气,扭头去拿先前那个小盒。
我下意识的抓过丝被,试图重新盖住自己。
“不要乱动,否则我就把你捆起来。”他徐缓的说,口气明显不悦。
纸盒里竟然是个铁盒,盒盖一打开,一种不知名的清香气味立刻发散在空气里。我有点诧异,不太敢确定心中的猜测是否正确。
他重新扯掉丝被,从铁盒里挖出些许淡绿色的膏体,沿着我前的伤痕细细涂抹。
紧绷的神经一下就放松下来,他竟然在屈尊纡贵的给我抹伤药。
沾着药膏的男手指仍然是冰凉的,抚过之处奇异的不再有灼热的痛感,反而变得酥痒。
手指摩挲着,并不用力,只有当我试图轻微挣动的时候,才会弄痛我,同时伴以警告的眼神儿,带着很大程度的霸道,毫不掩饰他的故意。
我把脸扭向一边,却无法控制的仍然随着他的动作而脸颊益发烧红起来。
我不习惯生人如此亲昵的碰触,尤其是面前这个人。他现在的动作比先前的恶意伤害更让我无所适从、不知所措。
我刻意收敛心神,努力漠视在我身上游移的手指,却不其然的想到了那个人。
那个人曾经熟悉我身上的每一道曲线,他喜欢抚弄我颈部细致的肌肤,喜欢捧玩我前的粉嫩柔滑。他的手指永远都是炙热的,所有被他留下烙印的地方都会燃烧起簇簇火焰,焚毁我的神志,迷失我的意识,让我心甘情愿的匍匐在他身下喘息。
身上的手劲加重了,我微微皱眉,扭回头,赫然发现漆黑的双眸已经在等着我。
我不相信他会读心术,却多少还是有点心惊。那个人是我心底的秘密,我不允许被别人窥视。
他审视我,那种表情真的令我有种错觉,仿佛他知道我刚刚在想什么。
我本想努力保持冷漠,却因为听到他的话而前功尽弃:“你真是荡,只是上药,就已经有反应了。”
他故意使用低俗的词汇,而我也真的上当了,再也无法保持镇静。
“你以为是因为你吗?”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那么是因为谁?”他语气尖锐,拧上了我浑然不觉挺立的前蓓蕾。
猝不及防的疼痛,热辣辣侵蚀我的神经。我绷紧身体,不想再纠缠这个问题。我愿意先认输。
看到我垂下眼帘,摆明认错屈服的态度,他回以嗤笑。
他跃上大床,分开我修长的大腿,跪置于我的腿间,整套动作堪比流畅。
我咬牙闭上了眼睛,浑然不觉十指已经死死抓住了床单。
两手指毫不客气的探入我的身体,激痛令我想挣扎。
轻松被他制住,双腿无法合拢,我绷紧所有神经,等待疼痛的升级。
冰凉的触感滑过我的花瓣,探入最柔软的深处。疼痛并不剧烈,他只是探索我的身子,然后他撤出手指。
几秒钟后,凉意再次充斥入口然后逐步向里填满,他为我的身体内部均匀的涂上药膏。
我睁开眼睛,看着他充满逗弄的表情,涌上的已经不是恨意,而是前所未有的惊惧。我已经可以肯定了,我不是他的对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