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疯情,疯隐瞒
秦韵遥毕竟是经历过许多的女人,对于苏筱铭偏激的言论并没有太大的惊讶——她们从小就认识,对彼此的了解也不止一点点,该是知道苏筱铭是一个怎样的人。龙腾小说 ltxs520.com如果不是这样的格,她们在十几岁的时候,也不可能在B市的圈子里站稳脚跟。靠在靠背椅上,思索许久,最后微笑着回答:“自己小心,毕竟这种事……”
苏筱铭见她的态度软化,同时也笑了起来,摆手止住她的话头,开口道:“别怀疑我的能力。我要是没那个胆量,也不可能在那时候把澳门的事情做起来。”
澳门的事情不过是一个尝试,她做的最大胆的事情无疑是与肖晨在北美开设了公司,贩卖合法军火。世界上管制最松散的地方就是这个所谓的“世界警察”所在的大洲,很多人有这个想法加入一份子,分到一块蛋糕,可是真正能在沉浮中生存下来的军火商少之又少。肖晨几乎是拿命在拼,才取得加利福尼亚州黑手党的信任,放心将货源交给他办理,到如今站稳脚跟,实属不易。只不过苏筱铭信奉的是冒险哲学,只有试过才知道结果如何,如果不尝试,没有一点发言权。
秦韵遥哑然失笑,摇头道:“你永远都不甘于人后,就像当年,我胆子小,永远都是被你拉着在后边跟随。直到你离开之后,我才发现我真是太缺乏锻炼了,碰到很多情况都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没办法,只能逃出去了。”
苏筱铭自嘲的笑笑,说道:“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在英国安逸的日子过久了,到这里完全提不起情绪。老想着处理完这些事情,把老爷子安置好了,我就回去那里。这里的氛围太压抑,我真觉得我快被弄出抑郁症了。”
“什么抑郁?”
Cyril进来时正巧两人说的话都不是太值得怀疑,他面色不改,很自然的坐到苏筱铭身边,捧着她的头,对上额头一吻,接着用问询的眼神看着笑的很是无害的苏筱铭。
秦韵遥的变脸能力不比苏筱铭差,Cyril进来之后也是一脸笑盈盈的模样,意味深长的看着两人,不由“啧啧”两声,替她回答道:“大律师,你的女朋友刚才在说,如果你再不赏脸过来,她都快要无聊的抑郁了。”
Cyril明知她们刚才所说的不是这些,但既然不说,他也不想多问,一笑了事,问苏筱铭:“才来到这里,怎么就这么空闲了?”
苏筱铭不顾旁边还有个秦韵遥,若无旁人的搂上Cyril的脖子,讲自己的脸蛋凑近,回答道:“留出时间陪你,还不好吗?这边的事情一向都是肖晨负责,这些吃力不讨好的事情交给他就好了,我才懒得耗费那个心力。”
“啧啧啧,你们俩真是在哪都能黏糊上,我看我再
不找个男人,迟早被你弄出的一身**皮疙瘩给冷死。”
秦韵遥一脸坏笑的看着二人,不时搓着手臂,似乎整个房间真的特别冷一样。
苏筱铭扔开手中的牌,冷眼看了看整张桌子:这辈子一般不好的回忆都留在上面了,如果不是为了“钱”这个字,她一定不会跟这种地方再有接触。
Cyril似乎知道她的心中所想,刮了刮她的鼻子,笑道:“这里的环境太闷了,出去走走吧,我没来过澳门,想看看这里。”
“成,走吧。”
她又像个小女孩一般,头发一扬一扬,拉着Cyril就往外跑,直接钻进车里,才哈哈大笑起来,等着秦韵遥过来。
澳门这不大不小的一块岛屿,足以让她恢复天,或许骨子里透着这种不羁,只是因为环境原因,被她自己压制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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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铭姐,林淮安回来了。”
李展风的办事效率异常迅速,才过了一天的时间,就把林淮安从泰国带回来,他点头向苏筱铭询问是否将他带进来,她咬咬嘴唇,打了个响指同意,心里还在思索着等会儿见到他应该要是怎样的态度。
林淮安去缅甸约莫有半年的时间了。在热带季风气候下晒得十分黝黑,眼角的皱纹也增加不少,整个人带着一种沧桑的味道,苏筱铭原先还不知道如何开口,这会儿算是想明白了,勾着嘴唇,第一句话便是:“樊老爷子这半年交给你的任务倒不少,晒成这样,只不过……油水也很多吧?”
当初事发之后,肖晨为了避人耳目,将他塞到樊志强那里,到金三角任其自生自灭,当然,这事情除了她,没有别人知道。
林淮安勉强笑了出来,牵动脸上的皱纹,更是挤成一团,声音很是沙哑,或许跟常年抽烟也有关系,他缓缓说道:“给我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苏筱铭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摊摊手道:“别说我没给你机会,现在摆在你面前的两条路你也清楚;第一条,事成之后你拿走五十万,加上你这半年赚的钱和之前军火所得,下半辈子是不愁了,你的老婆孩子,我会让展风去关照,这点你不用担心。第二条,我马上报警,我手上有多少东西你应该有分寸。”
林淮安紧闭着眼睛叹了口气,依旧是缓慢的答道:“我还有路可以选吗?”
他原本也是苏筱铭一手从内地带过来的人,如今却要这样对话,她心里不好受是正常,佯装出没事而轻松的样子,对他说道:“我们大约有六年时间没见面了吧?一切都还是看样子,以后也不会变得太厉害。如果没什么事情的话,我让人带你去住所,最好别离开我的眼睛,有什么事情交代展风就好了。”
李展风看样子还有话要说,
等他走了之后,关上办公室的门,确认周围没人之后,轻声说道:“据你给我的联系方式,我已经找到内地的买家,同时也据你的吩咐,没对他说明全局,而是向他透露一些风声,他表示很有兴趣同我们合作。”
苏筱铭点点头表示肯定,说道:“做到这一步就够了,剩下的事情,等我回去之后再找上他。这个世界真是奇怪,摆明了有诈的东西,只要是拿的出诱惑,照样有人跟着往里钻。”
一瞬间她有些抽离:游意这样的脑子,是怎么被扶持坐上这样的位置,还呆了不下四年时间。
李展风嗤笑一声,摇摇头说道:“他在那位子坐的太安稳了,没点波澜不好玩,现在我们送给他个教训,他应该感谢才对。”
“对了,货准备好了没有,我回内地之后就急需,这种事情脱不得,稍有偏差都会出大问题。”
苏筱铭一直在手上转动的笔因为一个晃神掉在地上,她不想去捡,索直接看着李展风,听他的答案。
“已经准备好,放在仓库里。就等你去验货。”
为了不牵扯出北美的事业,苏筱铭和肖晨一合计,决心用别人而非自己的货物,在那一带已经很熟悉,容易就找到一家可靠的货源,当然,李展风并不知道全部的事情,她也不打算告诉他。
眯着眼睛,她想了想,道:“今儿个太晚,这样吧,后天晚上我跟你一起去,了却这事情之后我也该回去了。”
瞒着Cyril的确有些难度,只不过她也只能这么做,走一步看一步,只要是所有事情她都了解,苏筱铭确信自己不会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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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的澳门有些寒意,站在酒店的最高层的房间往下看,任何东西都变得小如蚂蚁,她捂了捂胳膊,看看手表,微微叹了一口气,从衣架上拿下风衣穿上,提着包打算离开这里。
认真看电脑的Cyril不知何时转了过来,皱着眉打量她的装束,问道:“这么晚了,你要去哪里?”
苏筱铭又看了看表,淡淡的回答道:“没什么,临时有点事情,李展风让我去一趟。”
“到了澳门之后,我几乎不知道你在忙些什么。我们不是说过对彼此坦诚吗,为什么连这些都不告诉我?”
Cyril见苏筱铭的目光往自己电脑上转,有些顾虑,将笔记本合上。苏筱铭看完他这个动作,似笑非笑的说:“你能做到对我百分之百坦诚吗?”
趁他没注意,她快步走了出去。上了车之后没急着走,而是静静的坐着,不知道在等什么。
约莫过了两分钟,转过头问道:“他跟来了?”
李展风看了看车载摄像头接收器传达的画面,点点头道:“对,跟来了。”
苏筱
铭闭上眼睛,脑子里很是混乱,半晌,才慢慢开口说:“走吧,打电话叫上韵遥一起。”
黑色的大众在这个城市中比比皆是,算不上任何的豪华,夜晚做事,总是要低调的好。秦韵遥没过一分钟就和她碰头,用眼神询问李展风现在的情况,得到回答之后,看着苏筱铭道:“他始终还是会怀疑,这是人之常情。”
苏筱铭只是一笑,没有正面回答,对李展风说:“开车,别让他有所怀疑。”
她能确保自己所做的没一件事情都没有纰漏,这件事情,还是别告诉Cyril的好。两人各有各的烦心事,谁都不比谁轻松,何苦因为这件事情让他再烦一些?
李展风将车停在一个黑暗到本看不见东西的地方,掏出手电筒将眼前建筑物的轮廓向苏筱铭展示清楚,两个女人相视,眼神里都是对对方的了然,默契的点点头,同时打开车门下车。
今晚注定不眠,为了避免让Cyril知道一切,她研究想好对策,拉住李展风,他亦马上了解她所想,快步走到仓库中打了个电话,表示自己已经安排好一切。
47、疯情,疯纠葛
苏筱铭没有走动,拿出了好久不曾碰过的香烟,用火机点燃,夹在两指之中,透出一个猩红色的光斑,似乎特别要让他看到一般。微微的光亮闪烁到她的眼睛,有些刺激的想流出泪水,却强忍着瞪大,看着走过来的李展风,用眼神询问他现在的状况,李展风点头,表示安排好了一切,苏筱铭这才动脚,绕过三个内部陈设各为不同的大仓库,打开三道密码闸门,李展风打开了一直随身带着的手电筒,照了照前面的样子。
秦韵遥原本皱着的眉头这才舒展开来,抱着胳膊打趣说:“李展风,难怪铭铭这么重视你。如果你不是她的下属,我完全想把你挖到我公司来。”
“豪言壮语不是你的风格,不过你可小心,我连你一起挖到我‘启铭’来。”
苏筱铭看了看面前的东西,又走上前拍拍那栏货架,示意他自己找不到最后的开关在哪。李展风没有开口回答秦韵遥的话,而是把手电筒递给他,自己走了两步,蹲□,将货架最下面的一个花盆向右转了个圈,又往反方向绕了四分之一个圈,缓慢站了起来,索着按下第三排货架上的油漆桶,一声沉闷的“吱嘎”响起,货架被弹开一个口子,手电筒的光正好往里边照,闪回来全是金光一片,明艳的犹如大白天一般。
秦韵遥当年毕竟同省长家的太子爷有过纠葛,面对这一切倒没有过多的惊慌,捂住嘴巴,瞳孔却也放大了些。
李展风做了一个“请”的手势,苏筱铭毫不客气的拉上秦韵遥,把门推大走了进去。早就知道Cyril一定不放心自己,并且会跟来,既然这样,不如将计就计,珠宝库是苏家的合法财产,供应到香港地区的‘启福’珠宝连锁使用,至于这个工厂为什么会在澳门,苏筱铭自有她的主意——这个地方,管制的比香港松了许多。更何况,她家在这儿是做赌场生意,没有几个人敢拿她开刀。
嘴角微微的上扬,被手电筒的最后一束光捕捉到,接着门被轻轻关上,四周又恢复了死一样的沉寂。
李展风又四处索找到电灯开关,微黄色的灯泡照耀着这些珠宝散发迷一般的色彩,些许带着埃及法老金字塔的氛围,叫秦韵遥移不开眼睛,无不感叹的摇着头,说道:“我去法国是真的孑然一身,你去英国……还积攒下来这番事业,不得不说,我没有你的能力。单凭这一个珠宝库,你在广州就能跻身进前十,也不知道该说你高调还是说你低调了。”
苏筱铭看了看四周,笑着翻翻陈列柜上的钻石戒指,歪着头说:“毕竟这是我送给Cyril的礼物,别家我信不过,倒不如在自己这儿找找。”
李展风指引着她走到第二排陈列柜旁,按下密码,铁皮柜
弹开,露出里边的玻璃罩。他小心翼翼将一对包裹致的戒指拿出,递给苏筱铭,说道:“这是ENZO当季上市新品,全球限量十对,两周前你CALL我的时候,我刚刚把这批货‘护送’到这里,想了想,觉得应该很符合你的胃口,就留在这里,没有带去香港。”
“ENZO……筱铭,你应该知道这个品牌有多冷艳高贵了,不过他们的卖点在彩色宝石,卖出的都是白菜价。只有钻石是真格的,限量款可是不容易到手。”
秦韵遥用指尖捏起一枚戒指,放在眼前端详。喜爱珠宝是女人的天,更何况是她秦韵遥,从小生活在用钱装点的世界里,对这些东西的敏感度比常人要高的多,连她都点头的东西,一般错不了。
苏筱铭只是看着李展风说:“刻上我与他的名字,我要赶在回去之前交到他手上。下面回到正题吧,刚刚交给你的事情,办妥了吗?”
秦韵遥微微一笑,自觉闭上嘴巴耳朵,不看不说,这是她当挡箭牌的准则——早前她便知道,以苏筱铭的明,不会半夜拉她来看珠宝这么简单,不过既然她能够信任自己,自己也会证明给她看。
李展风看了一眼秦韵遥,苏筱铭摆摆手让他继续说下去。他将她手中的戒指先行拿过,才道:“已经运到安全的地方了,中途经过三个人的手,为了保险起见,三个人都知道的不完整。至于……”
苏筱铭的眼睛依旧四处乱转,抬手让他停下别说,嘴角忽然有些抽动,往之前一直被她忽略的监视器方向走了几步,剩余二人的目光一下子被吸引过来,不知为何,她反倒有些如释重负,用手撑住垂下的额头,轻轻道:“他还是来了。”
看他拿起手机放在耳旁,下一秒,自己的手机铃声便响了起来。苏筱铭忽然很僵,不知道自己应该用什么样的方法再面对他——他对自己还是留有戒心。
借口可以说的很漂亮,Cyril担心她,所以大晚上跟来保护。但复杂如她者,总是不由自主往坏的方面想,想到最后,连一些本不该发生的事情都发生了。
——她那时候就是这样失去了Cyril。
“你在做什么?”
Cyril的语气并不是质问,却叫她听得很不舒服,心脏似乎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拽了一把,很痛,又叫不出声。
苏筱铭勉强的笑笑,眼睛一直盯着监视器没转开,似乎都有些无焦距的空洞,缓缓开口道:“不如进来看一看我在做什么。”
Cyril没有抬头看着监视器的位置,他早就知道这里必定有机关,淡然的说:“好,你出来接我。”
这几天苏筱铭很是反常,就算一个普通人的思想也觉得发生了什么事情,更何况他一
个神经敏锐的律师。他知道她以前的种种,不由担心她是否又恢复了那时候的生活,毕竟……他知道她不喜欢。
苏筱铭转身对李展风道:“我再找时间看东西。”
“你都看到了,现在有什么惊喜可言?”
回到酒店,苏筱铭摔下包包,将风衣扯下随便乱丢在一处,一屁股坐在床位,由于席梦思弹十足,她的身体摇晃了几次之后才平衡。
心中还是有些烦闷,但凭良心而论,他做的没错,而自己做的事情……往小处说是为了苏家,说白了也就是为了自己的今后。
Cyril走到她身边,低头抵住她的头顶,轻声呢喃道:“对不起……我只是担心你。澳门这地方你也不熟悉,我怕你出事。”
方才他才发现,自己的怀疑于实际而言多么可笑,苏筱铭不过是去看自己的东西,就算这样还被他跟踪。她的好胜他从来都知道,从来不喜欢这样的滋味儿,虽然表面上没说,但他知道,她生气了。
“我问你,我该不该信你?”
苏筱铭抬头,两只眼睛直愣愣的看着他的双眼除此之外,并没有别的表情。
Cyril一时语塞,竟然有些无从回答,摆弄着她的头发,一字一句道:“信,为什么不信。”
苏筱铭眨眼,撑着床站了起来,在离他只有一个肩宽的距离外,褪去衬衣,解开文,接着低头将底裤脱下,确认自己全身上下一。丝。不。挂之后,缓慢的抱住Cyril,让他的衣服完全贴合自己的身体,凑在他耳边道:“那我问你,你为什么不信我?我完完整整的在你面前,任由你看着我的身体,你要是想上了我,我随时都可以奉陪。”
Cyril移开目光,但苏筱铭准确的看到他滑动的喉结,垫脚轻轻咬了上去,故意用自己的在他身上移动,布料只有薄薄的一层,他若是感觉不到,这才有鬼。
她今晚是铁了心要把自己送出去,或许是因为愧疚,或许是因为身体最本质的呼唤。眼角带着一丝妩媚看着他,声音暧昧道:“我说的难道有错,你不想狠狠做了我?”
“对今晚的事情我着实抱歉,我知道你不喜欢这两个字,它们也不是我一个男人该说的话,但是……我词穷了,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Cyril的手掌不自觉抚上她的肌肤,正好能完美包裹住她浑圆的屁股,从腰部向下直到大腿的两侧都是苏筱铭的敏感地区,稍加触碰便会让她欲罢不能,浑身上下瘫软。
“我要的不是这句话。你知道我要什么。”
“贯穿你,不管是身体还是心灵。”
苏筱铭的瞳孔已经有些涣散,意志也有些不清醒,半梦半醒间挣开Cyril的唇,傻笑着说:“当作我们的订婚戒指好吗?”
Cyril自然明白她在说什么,点点头道:“你看中的自然是完美的。”
将她拦腰抱起,放在床上,每每这个时候,苏筱铭都只是傻傻的任由他摆布,今天也不例外,搂住他的肩膀,剩下的什么都不做。放任他的手分开自己的双腿,划进大腿部的秘密花园。没有阻拦,他的手指几乎是被吞了进去。
已经过了凌晨,赌场的生意才是真正意义上的开始,从不休眠的澳门将会迎来钱流高峰。甚至这些赌徒都没有发现——又有谁是真的赢钱走人呢?
没钱的颓唐走人,仍然有一批又一批的人前赴后继。
窗外微微有风吹过,刺骨一般的冰冷,但是两人完全察觉不到这一切,荷尔蒙分泌让她浑身燥热不已,不想发出声音,张嘴咬住Cyril的肩头。
48、疯情,疯邂逅
Cyril闷哼一声,一个挺身直接进入,甚至不给她任何喘息的机会,让她高高低低的起伏,前的高耸跟着不规则的节奏一上一下摆动,特别诱人一般,惹他张口直接含下,似乎要吸入自己的心肺。有几次力道太过,重重撞入她的秘密花园,反而让她更为敏感,迎合的搂住他的腰,催促他再次使劲儿,更深的打击自己最柔软的地方。
欢愉过后,任Cyril在浴室里折腾完自己,似乎留有片刻的宁静,耳畔还在轰鸣,充斥回放着方才的靡靡之音。苏筱铭双手死死拽着床单,不禁舒了口气:今天的赌注没让她亏本,看样子Cyril决定相信自己,而明天,如若再不干正事,怕是再没有机会了。
“怎么还不睡,不累吗?”
Cyril只穿着一条内裤,走到她身边,浑身还带着水气,有些湿润的温热朝她迎面袭来。
她睁开眼睛,抬起微微绯红的脸蛋看着他,故意将声音放的很小,装作虚弱的模样,说道:“你明知道我已经累到不行,还问这种问题。我之所以睡不着,还不是因为你没到我旁边。”
Cyril难得听到苏筱铭对他放情话,有些意外,却没有犹豫,轻啄在她唇上,对顶着额头笑道:“是吗?那么……以后我天天在你身边好不好?”
苏筱铭浅浅笑出来,对他呵着气,搂住面前男人的脖子,静静享受这一切,半晌才深呼吸道:“好,你要天天都在我身边,我敢担保,不会再有上次的事情发生。”
“我知道,睡觉吧。”
Cyril轻拍她的脸颊,又覆在她唇上温柔一吻,先为苏筱铭找到一个舒服的位置躺好,自己再躺下。短短五分钟而已,房间里已经能听到均匀的呼吸声音。但苏筱铭却迟迟没闭上眼睛,依旧抓着被子,脑袋乱哄哄的一片,无法入眠。
如果顺利的话,明天就是在这个是非之地待的最后一天,或许还有太多未解开的问题积压在心中,让这一周的行程变得格外压抑。秦韵遥的事情没个解答,回去之后还要面对肖晨的逼问和洪其的无奈,并非她想管这些事情,而是不得不管,利益的一环扣一环,缺一不可,正因为这样,没人能逃走。
******
“铭姐,你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了?”
李展风拿着一个黑色的匣子走了进来,但坐在办公椅上的苏筱铭一眼就看出来,那东西不过是个幌子,真正的目的,恐怕是要逼问自己与Cyril的关系——昨天的事情一出,试问还能瞒着这帮人多久呢?
更何况,李展风六年前跟她的关系比洪其和她的都更进一步,只不过经过这几千个日日夜夜的冲刷洗涤,两人的心智都成熟不少,关系自然也就生
分不说。
放下手中的文件,饶有兴致的看着他,问道:“手里拿着的是什么?”
李展风当然看的出她在转移话题,只不过此时再往回转未免太过刻意,只能笑着将她的问话回答出来:“有关‘那里’的事情,我想,由我说不太好,不如你自己看。”
苏筱铭只是接过,并没有打开,手肘撑在桌面上,掌心对着自己的下巴,对他一扬眉,“你很想知道我跟他的事情?”
李展风想了想,在她面前的会客椅上坐好,眨眨眼睛。苏筱铭如果自己展开这个话题,也就是说准备对自己公开,那自己也没有什么好顾虑,只需要听,不用做过多的表示。
“没错,我是瞒着我爸,不过我想,即使我不说,你也能看的出来。”
苏筱铭的眼睛直勾勾的看着他,意味深长,李展风自然是明白她的意思所在——他若是敢把今天这事情向外透露半个字,面前这个看似无害的女人便要发挥她可怕的手段。他亲眼见过许多,自己还不想尝试一番。
李展风很自然的把双腿搭成“二郎腿”的样子,坐姿像个香港的普通混混一般,脸上不羁的表情正是说明自己得到这个答案也没什么作用,更不会到处去乱传。他在澳门香港生活了这么多年时间,做的又是这些个生意,沾染上地痞习也无可厚非,反倒为他这么多年都没有归宿找了借口——一个吊儿郎当的男人,除了逢场作戏,又有几个女人愿意拿出自己的真心去与他拼一拼。
他一摆手,对苏筱铭说:“你明知道我要的不止这个答案。”
苏筱铭一愣,心里已经知道他想了解什么,却还是故意吊着他,不往他要的答案前进,只是接下自己的话,说:“不错,我们早就认识,当年在英国留学,他正好跟我在同一所大学的同一个校区。也本不是他当上劳什子法律顾问之后我们才知道彼此。你是知道我格的,不可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将心交给另一个人,就算我爱他爱的发狂……也不可能。”
李展风思考似的点头,似乎对苏筱铭的坦白很是满意,只不过带着一脸了然的笑容让苏筱铭分明看出——他已经不是当年的李展风,只要是他想知道的事情,就一定会知道,说再多别的事情掩盖都没有用处。
她索一笑,摇摇头道:“罢了,知道总有跟你说的一天。”
“昨天你做了一件冒险的事情,把她带去我们的小金库,就不怕……呵,我知道你和她从小一起长大,可是谁能保人心不会变呢?”
李展风一改方才零散的态度,一本正经的坐好,带着三分严肃的口吻对苏筱铭陈述,不得不说,这样的他看起来说要多了,苏筱铭不住点头表示自己同意他的看法,却是不变的淡定,
仿佛秦韵遥本不足以造成威胁一般。
等他说完,又过了一会儿,苏筱铭才慢悠悠的开口道:“我赌她……不敢。”
李展风伸手在她面前的桌上,忍了许久还是拍打下去,有些着急的说道:“你本没赌注,你怎么赌?如果输了,全都完了,这六年的一切毁于一旦,你赌的起吗……”
苏筱铭平静听完他说的话,又是停顿,思索了很久才开口道:“说到底,你一直都信不过她。”
“她是秦桑的女儿,我如何能信她?”
李展风将手收回,拍在桌角,使劲的刺痛自己的神经,提醒自己无论如何不能动怒,只是发抖的肩膀出卖了他,让苏筱铭看的一清二楚。
叹了口气,苏筱铭起身拍拍他的背,说:“那是你跟秦桑的事情,和他女儿无关,我一直希望你不要纠结于这件事情,没想到事与愿违,都过了二十年,你还……”
“是我激动了,对不起。”
他倒是没让苏筱铭说个完整,先堵住她的嘴,但仍然不与她直视。
苏筱铭只道一切都还掌握在自己手中就好,整理好自己的语言,缓缓道:“我不是赌她不敢,而是肯定她不敢。第一,她在广州算得上叫的出名字的人物,比她大一辈的人有时都要让她三分,她又何苦抢着我们家的东西呢?更何况,如果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她在广州这地方是绝对呆不下去,我想她也不会傻到拿自己祖宗的基业开这个玩笑。第二,昨天我明跟她说了,这个所谓的小金库我只带她一个人去过……好吧,现在就算算上Cyril,两个人,如果我们的东西有什么闪失,你觉得我是怀疑她呢,还是怀疑我的枕边人。没理由,没动机,还没有能力,我想不用多说,你也该明白了。”
李展风耸耸肩,看样子已经将心情平复下来,慢慢说道:“你说的很对,她是秦桑的女儿,并不是秦桑,我跟他的事情……不该牵扯上她,但我……有时候情绪就是这样奇怪,我本控制不了自己。诚如你刚才的分析,其实我只要稍加判断便可以得出一样的答案,但我……我就是做不到,我没法这样心无旁骛的面对她,就算她当年说过爱我,我也做不到,做不到去面对她,去接受她,纵使……”
“纵使你当年也喜欢她。”苏筱铭说完这一句,不意外的看到李展风惊愕的表情,然而她一笑,道:“这有什么奇怪的,不过是狗血了点罢了。其实这不难看出来,你当年……还真是好笑,央求我带你来澳门,素了这么多年没找个女人,这还不够明显?”
他颓唐的摇头,靠在椅子上不动,喉结上下滑着,有些可怕,苏筱铭还从未见过这样的他,就算在他最失意的那些日子里,也不是这种模样。
“不过都已经过去了,韵遥本没跟我再提起你。”
苏筱铭看着窗外,有些恍然于当年的往事。
秦桑是大律师,那时候在B市也算律政界的头号人物,李展风的爸爸受人委托,花重金买凶杀人,不料找“凶”的过程中刹车失灵,在路上一连撞死七个人,经过公安介入调查之后才发现,这七个倒霉蛋儿正是要被杀的那七个人,所有的罪证都指向李雄这个中间人。再加上有秦桑担任原诉人律师,案子很快就结了,只是到最后李雄都没认罪,为了还自己清白在监狱中自杀。
事情远不止这么简单,苏毅的人脉很快就查到这事情原本就是个陷阱,刹车失灵也是被人动了手脚,但李雄已经死了,这事情就不了了之。
“你想什么,这么入神?”
49、疯情,疯沉重
“没什么,想到了点儿以前的事情。”
苏筱铭眨眨眼,看着不远处的李展风,心中不知为何,一阵泛酸,可她也知道——自己的事情都没处理好,奈何别人的事情。咋说,他们也是有手有脚有思想的成年人,不需要自己圣母思想的泛滥。
苏毅嘴上不说,可是苏筱铭明白,他这辈子最大的缺憾就是没个儿子,因为这样,才会有三个跟苏筱铭年龄相仿的男生被收养在家中,他们与她的情感凌驾于亲情之上,她也无解这是一种怎样的感情。
李展风看着苏筱铭深锁的眉头,却也不明白她在思考的东西,只能点点头,叹了口气,问道:“她当真没再提起过我了?”
“没提起过你,不代表不想着你。我明告诉过她你在澳门,而她得知了这件事情之后,才决定要同我一起来澳门。秦韵遥……从小就像个迷一般,有谁能说的准呢。”
苏筱铭摊手,表示自己毫无办法。绕到桌子前,拿起黑色匣子,打开看了看,不禁哑然失笑,看着李展风,一字一顿道:“这就是你要给我的答案?”
李展风对这件事情倒显得得心应手多了,轻快的回答道:“澳门这里的老人都说过——只有死,才能活。因为被殖民了很多年,我知道他们的思维方式与内地人可能会有些许的不同,不过不妨碍我解析这句话。六年过去了……只有死,才能活,只有把命撇在一边,才能做最后的赢家。当然,要的是我的命,而不是你的命,这也算是……我报答老爷子的养育之恩。”
苏筱铭呆呆的站在原地,忽然拿起一只笔,朝他砸了过去,李展风并没有躲开,只是闭起眼睛,任高速旋转的笔重重击打在自己手臂上,也不发出一个声响。看着他的模样,那边的女人再也没了往日的淡定,快步走到他跟前,揪起领子大喊道:“李二胖,你知不知道有多危险?”
听到这个称呼,李展风不禁将嘴角弯起,苦笑道:“你还记得小时候那个小胖子?”
他当然明白苏筱铭说的是自己要“送死”这个行为,而非刚才的不躲避——说白了并没有什么危险,只不过她常年没有在这里生活,不了解情势如何。
摇摇头,掰开苏筱铭的手,勉强笑了笑,转身往外走,只留下她一人在办公室内,直至他走出自己的视线,还是一句话都说不出。
******
“筱铭……筱铭?”
Cyril看着自己身旁戴着眼罩、睡的很不安定的苏筱铭,越发觉得不对劲儿,估着她做了什么噩梦,摇着她的肩膀,心中有些紧张。从澳门到香港明明是坐船比较方便,可是苏筱铭却一定要坐飞机,他向来迁就她,也没问原因,就这么答应下来。可到这时候才觉得,苏筱铭一整天都心神不宁。
苏筱铭睡的很浅,被他的声音拉出梦境,扯下眼罩,拍着口不停喘气,半晌才转过头,声音很是干涩的说道:“啊?”
在一片很大很大的海中央,自己被扔了下去,弹起无比的浪,她挣扎着游到水面,使劲儿睁开眼睛,却看不清船上站着的人,她只给自己留下一个极为熟悉的背影。醒来之后的苏筱铭才发现,那人竟然是她自己……若是连自己都不能相信,那整个人生又有什么意思。
眼前很迷蒙,只有一个男人的轮廓,金色的头发,棱角分明的脸,她不用想就知道那是Cyril,猛地一把抱住他不动,越搂越紧,也不顾自己已经皱巴巴的衣服,只想这么抱着他,找到失去已久的安全感。Cyril只当她做了个普通的噩梦,拍着背安慰道:“好了,醒来就好,没事了……快到香港了,下飞机之后到酒店好好休息一下……”
“我有话跟你说……”
只用很短的时间,她恢复了过来。大约有许久不做噩梦了,而那种感觉真实到让她害怕,眼前的男人是她唯一可以依赖的对象,即使……自己还有事情瞒着他。
退出他的怀抱,苏筱铭将散落在脸颊上的头发一把抓到脑后,好让自己清醒一些,深呼吸一口气之后,总觉得自己方才说了句不该说的话,脑子飞速旋转,想找办法填补这句改该对他说的“话”。
——只因为一个梦就将自己的全盘计划告诉他,似乎太欠考虑了些,她做不到。
“香港迪斯尼乐园,或者海洋公园,你自己挑一个……”再抬头的时候,她已经是一脸的兴奋,还不忘眨眨眼睛,对着yril嘟嘟嘴,说:“我才不要回酒店睡觉,那多无聊,来这里就得玩的够本嘛……”
Cyril见她没事了,刮刮她的鼻子,失笑道:“这么大的人了,还是这样的子,时间在变,你没变呢。”
苏筱铭佯装生气的模样,撇开头道:“怎么,希望我马上变老,好让你再出去找别的女人?”
Cyril的手指抚上她的脸蛋,感叹道:“我当然希望时间永远都停止在这一刻……这样吧,我们去迪斯尼,虽然在欧洲就去过,不过它在每个地方都有不同的主题,我想看看香港这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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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得不说只有在香港的一天才是最为放松,或许也是为了排除自己心底的影,苏筱铭玩的特别疯狂,简直与学生时代无异。Cyril有些哭笑不得,不知道她是真的又转变的子,还是心底藏了事情。
“Cyril,你记不记得以前你对我唱过的一首歌……EveryMonentOfMyLife,我后来去听了原唱,原来女
人的歌由男声唱出也别有风味。”
大屿山顶,众多情侣的聚集地,苏筱铭找到了个角落,只有两人静静的扣手相对,望着山下小如蚂蚁的建筑车流,果真有些将压抑全部抛开的感觉。
李展风手上沾了人命,虽然不是他亲自动手,不过苏筱铭知道,这事情跟他绝对脱不了干系,而他的态度近乎默认——替自己转移那批货的三个人,第二天说是出海偷渡到东南亚,两个小时后,李展风告诉她,那些人失去了联络,再过了大约半小时,确定了那条小船在南海翻船。
李展风轻松的模样似乎让她觉得那三个人本与蝼蚁没有分别。果然如同Cyril说的一般是所有人都在变,只有她一人停在原地。她现在不透所有人的心思,甚至连自己的心都看不透,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会把自己出卖,步履艰难。
“又走神了,在想什么?”
Cyril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吸引过她的目光,在面前打了个响指,也不管她有没有看着自己,用低沉的嗓音哼唱出来:
“……Nomatterwhatthesignssay
(无论命运如何)
Howeverinmymindyouarebymyside
(你都在我心里,时刻形影不离)
Iwillloveyoueverymomentofmylife
(我将爱你终生)……”
苏筱铭笑了笑,双手扣住他的手臂,默契的接了上去:
“AndIknowtimechangeseverything
(我知道时间能改变一切)
Allthelovethatyouhavetogive
(包括你对我的一片深情)
Youshouldgivejustaslongasyou'reholdingthatsomeone
(但你在我身边,就要好好对我)
I'dtravelcrossthegreatkestogettowhereyouare
(我愿穿越万水千山,只为追随你的脚步)”
“我一直很喜欢这首歌,但只有一句……我觉得,时间唯一不能改变的东西,只有对你的情感。不管如何世事变幻,我都会爱你终生。我知道说出这些话都显得太苍白,我们还有一辈子时间,我会努力证明给你看。”
苏筱铭当然知道,整个欧洲除了德国,也只有英国男人最不会说情话,难为他对
自己说了这么一大段,天色虽然黑暗,不过她还是能感觉到他的脸有些微红,拉着他的手臂,慢慢将头靠了上去,笑道:“没想到都过了五年,你还是不会说这些话……唉,不过会说这些话,你也就不是你了。”
Cyril顺势搂住她的肩膀,大屿山顶,再普通不过的就是情侣,本不会有人觉得奇怪,在这地方,或许两人才能得到心灵的解放……
“是吗?我想了好久才说出来的,你才一句话就把它判了死刑。”
他的语气带着戏谑,分明想让她反驳,苏筱铭自然如了他的愿望,顶了回去,“就算判了死刑也能上诉,你这三寸不烂之舌还能没个用处?大律师……”
Cyril装作思考的模样,想了想,说:“那我给自己辩护,在气势上是不是弱了些?”
苏筱铭趁他不注意,重重在他腰上一捏,不满的撇撇嘴,“你哪次有在气势上输过人,就算我每次想主动,到最后……”
渐渐觉得自己是在口不择言,苏筱铭适时闭上嘴巴,可话已经出口,犹如泼出去的水一般难收回,Cyril已经听到话头,也没那么好放过自己。
“到最后什么?筱铭……你觉得我太强势了吗?那么,如果我让你也强势一次呢?”
50、疯情,疯怔情
“我才不要,在外面老是板着个脸已经够难受了,到这儿你还想让我……等等,Cyril,我问你,你是不是有点儿S。M里面的M……倾向?”
苏筱铭也不知道今晚怎么会如此口不择言,什么样的话语都说的出来。吃惊的不仅是她,就连Cyril也略微睁大眼睛,本想缓和气氛的假咳嗽几声,没成想果真把自己呛到,顿时咳的不能自己。两人之间的尴尬也就此告一段落,苏筱铭拍着他的背,不由自主笑了出来,说道:“好了,就当我前面什么都没说过,你怎么样,没事吧?”
“嘘,有记者……”
Cyril抬起头,没有看着苏筱铭,而是转向另一边,举起食指,让她别说话。苏筱铭心中紧张,眼神四周乱扫,可满目都是黑色,哪里看的见什么记者的身影。抓着Cyril的手臂,结结巴巴问道:“记者?在……在哪里?”
一抬头,他的薄唇正巧准确的碰上她的嘴唇,眼角扫过胜利般的笑容,苏筱铭知道——她被耍了。
顺势搂住Cyril的脖子,不落人后的也笑了出来,问道:“记者,在哪里?”
下一秒,他将她拥住,刮刮鼻子,笑道:“就算有记者,我也无所谓,现在巴不得告诉全世界我们的关系。”
苏筱铭怔了怔,不过还是很快恢复正常,踮起脚尖,咬上他的嘴唇,“你的意思,是这样吗?”
Cyril摇摇头,放在她腰上的手已经移动的不规矩,意味深长的看着她,说:“你觉得这样足够吗?”
苏筱铭毫不犹豫的闭起眼睛,再是重重一咬,天昏地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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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里干嘛?不像是接我的样子。”
苏筱铭只身一人下了飞机,倒让在机场外等候的肖晨吃了一惊,狐疑道:“他呢?”
她耸耸肩,摘下墨镜,毫不迟疑的将手中的行李塞给他,自己拎着包走在前面,因为知道他要问些什么,故意一副吊儿郎当的样子,就是不开口。
Cyril要回英国处理那边的事情,估计过两三天才会回来B市,他问过苏筱铭跟不跟他一起回英国,但她始终不想在这个尴尬的时候回去,提前一天买了机票回大陆。
肖晨跟在后面走了半晌,也不见她有说话的意思,径直走到她面前,挡住她的去路,死死盯着苏筱铭,说:“你不可能躲我一辈子,我知道你去珠三角前对我说的都是缓兵之计,不过这一会儿,你是绝对逃不掉了。我现在也不管你和Cyril如何,你只需要告诉我,到底瞒了我什么事情。”
出了航站楼,夕阳很是刺眼,苏筱铭皱皱眉头,不再看肖晨,自顾自把墨镜带上,绕了个弯继续向前走,敷衍的笑了笑,开口道:“你知道我在珠海看到谁了吗?”
肖晨万万没想到她说到这个话题,顿了顿,跟了上去,站在她身边问道:“谁?”
“老朋友了——秦韵遥,你把车停在哪里?”
没等肖晨说话,她已经找到他那辆张扬的大红色跑车,也不等她,首先走了过去。肖晨皱着眉头,无奈的掏出激光钥匙打开车锁。
苏筱铭坐在副驾驶座,深吸一口气:来者不善,善者不来。肖晨的车技很好,如果不是急切,不可能把这车停的这般横七竖八。
如果洪其的消息没错,今天正好是苏毅接肖轩回来的日子,正因为如此,她故意选择了傍晚到达的飞机,从机场到苏家路上得耗费两个小时,到家时估计自己也不肖解释什么。只要这两个小时面对肖晨能控制好自己的嘴巴,那一切就与自己没有任何关系。
“秦韵遥在珠海?”
肖晨系上安全带,漫不经心的看着远处的建筑,发动车子。
这辆红色跑车的历史还算悠久,苏筱铭出国前有段很张扬的日子,一切都跟红搭上关系,可是那段时间一过,又觉得这些东西土气到不行,打包全扔给肖晨,他也乐呵呵的接受,不过这辆车倒是一直没敢开出来,今天因为着急,什么都没顾上,到这会儿才发现自己开了辆跟格完全不搭调的车。
苏筱铭打开车上的广播,随意调换频道,打趣道:“这个问题我还想问问你,肖晨……咱们这个地儿跟那一带联系的一直是你,照理说,我们和什么建材公司合作,你该要很清楚才对,如果你早告诉我,也不需要我废那么多口舌跟韵遥手下那帮人打交道。”
肖晨点点头,若有所思,嗤笑出来:“呵……我竟然没想到,八年前B市的‘秦淮’和八年后广东的‘秦淮’能扯上联系,主角还都相同。我也闻说他们的老板不管这方面的事情,现在一想,果然能对上秦韵遥的格……最怕麻烦。她妈一得病,她就当了逃兵,去了法国,连快到手的爱情也不要了。”
苏筱铭看着他,突然觉得有些难以琢磨,不经大脑脱口而出道:“你……什么时候对她有这么多想法了?”
肖晨失笑道:“我?我怎么敢,我连你都不透。不过我说,筱铭,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整件事情?我想我已经很配合你,陪你聊了一些‘别的话题’了。”
苏筱铭不理他的后半句话,自顾自说道:“你怎么可能不透我,不信你试着猜猜,我准不准备把我和Cyril的关系公之于众?”
“按照你的格,这事情恐怕没那么简单。”
肖晨说完这一句,忽然有些冷静,也不急于在这一时得知自己父亲的情况,倒不如到了苏家之后再仔细询问。
苏筱铭心中一怔,果然像是
被他说中了,自己要权衡的事情还有很多,怎么会简单呢?
她只是笑了笑,闭上嘴巴不再说话,脱下墨镜将双眼合上,让肖晨以为自己很累。果然,他没有再说话,但她能感觉到他的车速加了不少。
Cyril,恐怕这一次,我要让你失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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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筱铭,到了。”
两个小时的驾驶果然能使人疲劳,肖晨着额头,鲜少的连名带姓一起叫出苏筱铭的名字,一甩车门,还是主动帮她打开车门,有气无力道:“你想坐在我的车里发霉?”
“不了,座位一点儿都不舒服。”
苏筱铭像充满了电一般拿着包包起身,自己走到后面拿出行李,瞥了肖晨一眼,微不可闻的叹了口气,从车库走了出来,径直往大门走去。
“哈哈,当年我们比枪,你总是比我多一环。呐,最后一环啊,你总是十环,但我就经常打偏了。”
大厅里传来的声音自己并不熟悉,好奇心趋势她往那扇大门走去,不住伸长脖子往里边看,希望能在脚踏进之前先行掌握些什么对自己有利的东西。
差五米左右,还是被刚刚出门的陈妈看到,脸上的欣喜之情掩盖不住,一边洋溢着笑脸同苏筱铭打招呼,一边往客厅里大喊道:“老爷子,小姐回来了。”
苏毅的声音,寻常人也听的出玄机:是那种经历过无数峥嵘留下的沧桑。苏筱铭更是不会忘,他着嗓子,有些兴奋道:“是筱铭?快进来!老肖,我女儿出差回来了,让你好好见见她。”
苏筱铭面无表情,只在心里酝酿好等会儿的一切,总算是能够轻松下来——果然如她预料的一般,肖轩回来了。
陈妈眯着眼睛,她的眼睛有些老花,勉强看到苏筱铭的后面还跟着个男人,直到他走进,才又笑着打招呼,并朝屋子里又喊道:“不止小姐,小肖先生也来了。”
方才苏筱铭听见的第一个声音颤抖的越来越近,从屋子里跑了出来,扶着门把手看着肖晨,不一会儿便笑了出来:“苏毅,我二十年前就跟你说过,老子的儿子长大之后绝对是不一般的。”
苏筱铭早就知道这一切,没有过分吃惊,等到苏毅背着手,笑呵呵踱步出来,轻轻向他一点头,表示自己了解现在的状况。震惊的反而是肖晨,呆站在原地不会动弹,眼睛上下打量大门边的老头。
因为刚出狱的缘故,他的头发只剩下刺皮青,参杂了些许银白色的装点,岁月的沧桑还是在这个看起来很坚强的男人身上留下痕迹,不过他的眼睛依旧明,注意到苏筱铭也在看着他,首先朝她点点头,接着稳步走向肖晨,拍了拍他的肩膀,一直不停的点头,或许是因为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半晌都没有开口。
苏筱铭本想上前,却被苏毅挡住,他扬了扬下巴,小声对苏筱铭说:“我是想给那小子一个惊喜的,先前没说。我知道你很早就知道他爸爸的事情,怎么样,没给我透露出去吧?”
她看了看苏毅,一样平和的脸,看不出什么情绪,却是绝对的问心无愧,让她不禁有些疑惑,先是摇摇头,勉强扯出一个笑脸,说:“爸……我什么都没说。不过,他……”
刚开启一个话头,去被苏毅挡住,道:“过后我会跟你解释,现在先给我应付过去再说。”
肖晨那副吃惊的表情渐渐趋于平静,苏筱铭明显看到他深呼吸一口气,抓着肖轩的胳膊问道:“你是我爸?”
肖轩一拍他的后背,大声嘿然道:“我当然是你老子,你该不会以为你是老苏的私生子吧?”
苏毅适时与苏筱铭一同走了过去,骂道:“格老子的,你真当我这么没底线,这种东西怎么能开玩笑。”
肖晨这会儿才有反应过来的样子,看着苏毅,不解道:“但是……你为什么一直告诉我,我是个孤儿?”
正巧苏筱铭也想听他的解释,同样看着他,但苏毅笑眯眯的不说话,只是将目光放在肖轩身上。
肖老爷子一叹气,又拍了拍肖晨的背,说道:“是我让老苏这么做的,我不希望……你知道你有个坐牢的爸爸,你会一辈子抬不起头。”
作者有话要说:抱歉,因为生病的缘故停更一周T。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