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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错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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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06. 把爱找回来

    乔可南回到了家。龙腾小说网 ltxs520.com

    他身上满是在KTV沾到的酒味,以及陆洐之身上的菸味,他进浴室洗澡,扭开水、抹肥皂,一边抹一边忍不住想:苏沛跟那个人,究竟本质上有何不同?

    他们同样是他曾悉心相待的人,却都做了让他很痛的事,可是对於苏沛,他是真一点儿感情都没有了,不仅没留恋,就连埋怨也无。

    像个彻头彻尾的陌生人。

    外头门铃响了,乔可南一愣:这时间会是谁?

    他洗头洗了一半,门铃还在持续。干,最好真的有十万火急的事。

    乔可南匆忙把肥皂泡冲掉,抓了件浴袍套上,他冲出去按下对讲机,「喂?哪位?」

    陆洐之:「我忘了东西。」

    「蛤?」乔可南一头雾水(事实上的确一头是水),他又没请陆洐之进来过,应该是「你忘了东西」之类的才正确吧。

    不过想了想,乔可南还是开了门。

    他猜陆洐之有话要说,而自己这副模样决计是无法到楼下听讲的。

    等陆洐之上楼期间,乔可南拿了毛巾擦拭头上水珠,不一会儿门打开,陆洐之进来了,这还是两人认识至今,男人第一次进到他屋子里来。

    乔可南哼哼笑。「你最好是真的忘记了很重要的东西。」

    陆洐之见他一身湿漉漉,大抵也明白他刚才在干麽。「你可以先去洗完。」

    然後留你在我这屋子里?乔可南很想哼两声,他这儿又不是样品屋,但看陆洐之真的很想参观的表情……算了。

    「好,我先去洗。」

    乔可南搁下他回到浴室,重新把水扭开,赫然想到自己对陆洐之的态度,和对其他人大大不同。换做别人,他绝对无法把人就这样搁著,自己做自己的事,更遑论言语那般不客气。

    他不得不承认,陆洐之委实得到了他一部分的信任。

    洗好澡走出浴室,陆洐之等在客厅里,他很自然而然地接过乔可南手里的毛巾,给他擦头发,这种被人悉心服侍的感觉无论如何就是好,陆洐之看著他那副很享受的样子,沉吟著开口:「你有间空房间……」

    「哦。」那是以前苏沛的工作室,大小、采光,各方条件都很好,苏沛走了就空下来了。

    「你没想过找人分租?」

    「怎麽找?」乔可南好气又好笑地抬眸,瞥他一眼。「找男的还找女的?」

    陆洐之:「……」

    乔可南不是没想过,问题他是同志,找女的虽好一些,但各种问题还是避免不了,EX:女生交了男友要怎办?想了想,索空置,他不富有,却还不至於非赚这笔麻烦钱不可。

    陆洐之看著他,好像在说自己就是那个适当人选。

    乔可南懒得理他的司马昭之心,只问:「你到底忘了什麽东西?」

    「这个。」陆洐之从口袋里掏出半包菸,红色的Marlboro。「替我处理它。」

    乔可南:「?」

    「我要戒菸了。」

    乔可南瞠大了眼。

    陆洐之是百分之一千的菸枪,他可以一天不喝水,却不能一小时不抽菸。

    乔可南看著他递来的那半包菸,心里很震盪,他瞅著陆洐之,对方的眼神很坚决,不似在说笑。

    也对,这男人本不懂玩笑的。

    乔可南:「这是在那句『对不起』後的补偿?」

    陆洐之没回答,但答案应该是了。

    「你吸多少年了?」他问。

    陆洐之想了想。「二十五年。」

    「哗,有够不良。」

    陆洐之笑了声。「那时想抽得不得了,还捡老师抽过的菸屁股;或帮人跑腿,跑到腿都快断了,才得半……」

    他太需要一个发泄苦闷的渠道了,尼古丁是帮助他镇定心神的伴侣,乔可南知道,这男人远不如外表看来的那般坚硬、坚强。

    「抽了二十五年,确定要戒?」乔可南说:「我们认识不到五年。」

    「你会陪我陪得比菸更久。」陆洐之道,又怕乔可南不悦,加了一句:「不问身分。」

    「行了。」乔可南一笑,接过那半包菸,一个投篮,扔进不远处的垃圾桶里。

    像是把这个男人身上的一团暗,也扔掉了。

    乔可南心脏怦怦地响,好像有什麽东西,从他的指尖回来了,缓慢又急速。此刻,他脑中莫名浮现《北斗神拳》主题曲:You are Shock!心跳因为爱而加速。You are Shock!我的心跳也因而加速。

    遗忘了未来,你那遗忘了微笑的脸庞,绝对不是我乐见,把爱找回来吧。

    把爱找回来……

    什麽跟什麽。

    他哭笑不得,呼了口气,原先想不通的问题,现在隐隐有了解答。

    苏沛的「对不起」,很苍白、很薄弱;陆洐之的却包含了千斤重担,他真心忏悔,极力补救,使劲解数,疼他、惜他、宠他,他为他放下的不只是抽菸这个恶习,甚至是他筹画了一辈子的道路。

    人家说亡羊补牢,为时未晚;渣攻回头,圣母在岸。乔可南自认并非圣母,纯粹是……

    他按了按心口,心脏跳动的频率骗不了人,他确实为这人心动、情动,所以他愿意给陆洐之机会,苏沛却是毫无可能。

    乔可南指尖拂过他手腕上的佛珠,问:「如果求不到我,你真的会出家?」

    陆洐之:「会。」

    乔可南笑了。「正经的寺庙肯定不收你,你只能去做神棍了。」

    所以,不让这人为虎作伥,应该也算自己的功德吧?

    他想开了。

    说到底,他对陆洐之,终归还是脱离不了那个爱字。

    因为有爱,不想别离。

    否则太苦、太苦。

    作家的话:

    欢迎搭配《北斗神拳》OP服用。

    07. 领带 H

    陆洐之帮乔可南把头发擦乾了,附带头皮按摩,乔可南舒服地直哼哼,满意地转头挑起陆洐之的下巴,亲了亲他嘴。「服侍得很好~」

    陆洐之一愣,像是惊诧於乔可南这份主动突来的亲腻。

    青年勾了勾唇,站起身来,陆洐之坐在沙发上,必须得仰头,才能看见他的脸。

    这难得的主控情状让乔可南忽然很有兴致做某些事,他歪头想了想,拾起下班被他扔在沙发上的领带,解开浴袍,刚洗浴过犹冒著湿气跟热气的肌肤,就这样毫无保留地坦露在陆洐之眼前。

    乔可南的身材很好,劲瘦、坚韧、肤白光滑,肌理充满弹。他茶色的头暴露在冷空气下,逐渐地发硬,翘起挺立,诱人摘撷。

    陆洐之看著眼前这般大好春光,喉咙瞬间发渴,他咽了咽唾水,一股骚动人心的灼热便从喉间一路汇聚至下腹,很快地驱使他坚硬勃起。

    乔可南任由男人看够了自己,蓦地倾身上前,像要给他一个吻,陆洐之抬首,却不期然被一样东西遮蔽住了视线,是领带。

    乔可南:「别动。」

    陆洐之:「……」

    乔可南用领带掩住了陆洐之的眼睛,在他脑後打了个不易松脱的结。

    这下视界完全被隐蔽,陆洐之的眼只能隐约感受到一点儿光,相比之下,他残馀的四感变得异常敏锐,他能「嗅」到乔可南贴近的肌肤,上头散发著沐浴香气,是淡淡的青草香。

    他伸舌舔了舔,舔在乔可南心口上,那温润美好的味道令他渴望得浑身抽疼,看不见,所以更想要,想用各种激烈秽的方式,弥补眼睛尝不到甜头的遗憾。

    陆洐之的眼睛被绑住了,这种略带禁忌的玩法让青年觉得新鲜,心怦怦跳。他捧住男人的脸,俯首亲吻他的嘴,那人的嘴巴里仍有一丝菸味,薄薄的,不至於太难以接受。

    陆洐之反客为主,张嘴想加深这个吻,乔可南却抽开了身。「从现在开始,你不许动,全部都靠我……懂吧?」

    陆洐之浑身一僵,拳头握紧,自喉咙里呜咽了一声,显然这受制於人的状态,令他很不习惯。

    不过,他无法反抗。

    对於乔可南所有的需求,他只能满足。

    乔可南心知自己的话得到效果,便继续亲陆洐之的嘴。他先在男人薄润的唇外吮了吮,再用舌尖挑开他抿紧的唇,将舌瓣探入,在口腔里一阵扫荡,啜吸著那人的唾。

    这作法致使两人唇分的时候,泌出了不少透明湿滑的体。乔可南一路舔吸,包含男人形状坚毅的下巴以及饱满的喉结,他很庆幸陆洐之今天穿的是休閒衬衫,可以让他慢慢享受「拆封」的乐趣。

    「哼嗯……」也不知是谁溢出的呻吟,乔可南一边吻,一边解开陆洐之的衣扣,他手掌从男人锐利的锁骨滑至那片饱满肌。

    陆洐之身材真的很好,这些年也不知怎麽保养的,这大抵是他最像同志的地方,同志一般都很著重在外表上的经营,包含乔可南自己也很努力避免身形走样。

    他把陆洐之的扣子通通解开,蓝色的衬衫大敞,男人上半身坦露,陆洐之壮得刚好,肌理坚实,悍有力,腹肌块块分明,肚脐的形状也很漂亮。

    乔可南欣赏了好一会,在他膛肚子上亲了个够,拧了拧他前两颗发硬的豆,相比陆洐之,自己的头好像真的大了一些,而且……色泽还偏红。

    乔可南脸面发臊,恨恨地朝陆洐之的咬下去,男人吃痛,哼了一声,青年才解气,略带安抚意味地舔了舔。

    陆洐之的大家伙看来已经胀到不行,在坚硬的牛仔布料下憋得很辛苦,乔可南先在那块隆起上揉揉捏捏,看著陆洐之小腹难受地缩紧,才把裤扣解开,拉下拉鍊。

    男人今天穿的是黑色紧身三角,黝黑的耻毛露了些在内裤外头,很感。

    陆洐之体毛数量正常,是乔可南觉得一个男人最刚好的程度,自己就显得少了些,两条腿总是白白的。以前苏沛也少,所以没特别在意,如今……唉,算了。

    他手在那层黑色的紧身布料上滑动,最後连同牛仔裤往下扯拉,拉到对方膝盖处,男人发胀坚硬的具得到解脱,甚至还弹了两下,傲立在一片黑色的丛林之上。

    那大的如今已是完全勃起,分量十足可观,饱胀的头色泽红润,身血管密布,搁在手心里烫得惊人,彷佛能感受到从里头传来的阵阵脉动。

    他很久没给陆洐之咬过。他先吐舌舔了舔,习惯那带点咸味的腥膻气味,陆洐之被刺激得一阵勃动,马眼处渗出些许体,乔可南将之吮去,一手握著柱,一手捧著下头鼓胀的囊袋,吞入头,舌瓣在那敏感的阳筋上来回扫荡。

    陆洐之双手紧握成拳,极力克制住体内的暴动。眼睛被遮蔽,感触变得更加敏锐,他怀疑自己甚至能细数乔可南的舌苔。炙胀的像是被一块柔软湿滑的天鹅绒包覆,舒爽得惊人。陆洐之喘著气,在领带底下的双目几乎失神。

    陆洐之的那实在太大了,乔可南没一次能含到了底,这次他想试试,便握著男人的,极力放松下颚肌,配合肢体,把颈脖拉直。

    嘴巴很酸很疼,吞了大约三分之二,就觉已经到顶,伞处抵著咽喉,生理反应使乔可南肚腹一缩,差点要呕吐。

    陆洐之:「你……别勉强。」

    越被人这样说,就越想试一次,乔可南把头往後移些,让柱抽离,剩三分之一在嘴里,适应那饱胀的大小,再慢慢地吞入。

    深喉得先取好角度,放软喉部,他试了几次,最後总算找到窍门,把男人足有二十公分长的器吞含进去。

    他鼻尖抵在男人浓密的毛发里,脸部有点儿搔痒,陆洐之被他用得既是爽快又是痛苦,此刻被他软热的口腔完全包覆,那被接纳的满足感胜於一切快欲,他很想一下乔可南的脸,或者他的头发,又记住了他最开始的警告,不敢动弹,只得开口道:「可以了……」

    乔可南没回答,也无法回答。整个吞进去已是极限,他呼吸不畅地将男人的阳物吐了出来,猛烈地喘息。

    呴,他嘴都快裂了,但说实话,很有成就感,他想让陆洐之身上的每一寸都属於自己,深深纳进体内,他甚至迷恋上这种掌控对方悦乐的行为,即便看不见对方的眼神,青年仍能感知到,男人为自己有多快乐。

    正式地吞过一次了,他便按以往的方式给陆洐之口交。他含下一半,剩下一半用手辅助,在他身上滑动。青年的舌头仔仔细细地在他上舔舐,不放过每一经络血脉,包含下头两颗卵蛋,都得到他最无微不至的照顾。

    他看陆洐之快差不多了,集中攻击他柱的头端,含住铃口吸吮,前的分泌物沾湿了他的嘴,带著涩然的咸味,乔可南甚至把男人的皮往後褪,将头下的凹槽处舔了个乾净。

    陆洐之舒服得快疯了,他恨不得摘下此刻眼睛上的东西,看乔可南是用怎样的表情怎样的姿态,在做这些事……又觉得看了就完了,现今他对这人已迷恋得要死,倘若再令他看到那般画面,估计这辈子都会为他而失去理智。

    「你就……放过我吧。」

    陆洐之打心里发出感叹,乔可南自然无法体会男人此刻内心里的情潮涌动。他问:「要了?」

    「……嗯。」

    乔可南舔舔唇,在男人饱满发红的三角头上亲了一下。「我让你我脸上。」

    陆洐之:「……」

    乔可南贼贼道:「可是你不准看。」

    陆洐之:「……」他想看也看不到好吗?

    天大的福利难得降临,陆洐之却被遮住眼,他心里郁闷得紧,但下体传来的阵阵快慰掩挡不住,最终在乔可南半吸半手动底下猛然,一半进乔可南嘴里,一半喷在他脸上。

    陆洐之「哈啊哈啊」地低沉急喘,过一次,却没疲软迹象,依旧傲然挺立,下头的囊袋还是沉甸甸的。乔可南一手抓握著他的,一手把脸上白浊的黏抹去,涂在陆洐之的上,然後像舔糖似的,将那些很美味地吞进肚里。

    「咕嘟」一声。陆洐之想,乔可南本是故意的。

    故意在他看不见的情况下,表现得这麽可爱、乱。

    确实,就是因为陆洐之看不到,乔可南才敢不管不顾,做得这般出格。男人的实在算不上好吃,但看在据说大补的分上算了,一滴、十滴血,这下陆洐之的血全在他肚子里了。

    他把陆洐之的具连同囊袋,一并舔得晶莹水滑,自己的东西现今也有抬头迹象。

    乔可南脸红了红,是说帮男人口交到发情,好像很荡,却又无法否认自己确实极有感觉。

    陆洐之的像是春药,令他的身躯灼火焚烧,这热度一路蔓延至口,那儿一阵收缩发紧,很想被男人狠狠捅干,将他整个人从里到外,通通填满……

    他问陆洐之:「你做过零吗?」

    陆洐之脸颊似乎抽了抽,憋了很久以後才说:「没有。」

    「看你停顿这麽久,我还以为有呢。」乔可南哼哼两声,把男人的器往上抬,可惜裤子没脱乾净,腿张不够开,看不到。「所以,你是纯一?」

    陆洐之:「是。」

    乔可南:「我以前也是。」

    陆洐之:「……」话到这个程度,他不想听懂乔可南的「暗示」都不行了。

    同志圈里确实少有固定的号,一般来说,零一是看心情跟对象在变化,乔可南在自己身下做了这麽久的零,有换号念头都是正常的,一般Both若是跟不给压的Top交往,就会在外偶尔找Botten换换口味,但陆洐之绝对不想。

    不管被抱或抱人,他都不会让乔可南去找别人。

    他叹了口气:「我没经验,或许不会太愉快,你得忍受,委屈一点……只跟我做。」

    「蛤?」乔可南一时没听懂。「做?做什麽?」

    「你不是想做一?」

    乔可南张了张嘴,反刍了一下刚才的对话,领会之後忽地笑了。「我没想做一,现在这样……满好的。」说罢,他用脸颊蹭了蹭陆洐之的头。

    乔可南历经过不对号带来的严重问题,他天生大概是没啥上人天分,被上倒是……很适合,至少他跟陆洐之都很爽,不必刻意换号,这种事就是大家开心最好,青年看得很开,自己这辈子就做零号,做陆洐之专属的零,只为他一个人打开身体,也挺好。

    他想,他也只会接受陆洐之的进他体内,其他人的没办法。

    乔可南站起了身,手环住陆洐之的脖颈,把他脑後的领带结松开。

    08. 让花开出来 H

    陆洐之恢复视力,一开始还有点不习惯地闭了闭眼,眼前是一片白皙坚韧的膛。

    乔可南面对他,跪在沙发上,挺翘的屁股蹭著男人重新勃发的器,他亲了亲陆洐之的嘴,看见自己在他眼里的样子,那般地秽放浪,男人眼神很热,几乎像著了火。「你这妖……」

    乔可南一笑,臀使劲把男人的夹住,陆洐之低吟了声,呼吸一下子重。

    乔可南行为放浪,脸却红红地遮掩不住涩意,陆洐之爱极了他这般反差,下身像荡妇,上身却好似处女,堪称男人的梦想。他哑声问:「我能不能动了?」

    乔可南想了想。「可以……啊!」

    话一落,陆洐之的双手便立即绕到青年身後,一下子掰开他的臀瓣,手指往里了进去。

    乔可南浑身一颤,一股刺麻的舒爽感从尾椎处一路攀爬至脑门,他双眸睁大,那儿像是等待已久,不需要太仔细开拓,就贪婪地吞进了陆洐之左右两指节,吸附不放。

    男人太熟悉他的身体,在青年前列腺上使劲按压,乔可南腰在瞬间麻痹,挺起的蹭在男人漂亮的腹肌上,滑下一道靡的水迹。

    陆洐之手指在里头戳刺,将他的口一点一点撑开,肠壁逐渐变得湿滑柔腻,咕啾咕啾地,彷佛咀嚼一般吞食著他的指头。

    乔可南太清楚自己的身体反应,他脸埋在陆洐之颈间,羞耻得连耳都发烫,这麽快就能准备好是他们之间的第一次,好像他多想要一般……呃,这也是事实。

    刚刚在帮陆洐之咬的时候,他心里很难不联想到平时男人的具是怎样入,在他体内这样那样,舒服得教人濒临疯狂。

    「不……不行了……」好想要,好想被填满。乔可南乱地扭动著腰肢,脸颊讨好地在陆洐之肩膀上蹭,不时带点小咬。「哥……我……我……」

    「你……」妖,真的是妖。陆洐之自诩在这方面自控能力强烈,一遇乔可南,却每每得辛勤地按捺住狠干他的念头,实在是不舍让这人受伤。

    好在这次乔可南的体也配合,很快湿润。

    陆洐之见状,抽出手指,扶著,将之干了进去。

    他原先还想慢点,无奈乔可南猴急得很,自己一屁股往下坐,两个男人同时艰辛地「噢」了一声,各自疼了一把。男人的还是太大了,乔可南口被撑到极致,外加骑乘位,感觉陆洐之的头都快抵到胃上。

    他眼眶渗出泪,被男人心疼地吮去,陆洐之稍稍把抽离,抚著他的背,想换个让青年舒服点的姿势。乔可南却摇摇头,扶著陆洐之的肩膀,挺直了腰,又再度把男人的器一吞到底。

    乔可南的口极有弹地箍住陆洐之的部,男人差点就了,好险忍住,显然青年这次打算自己来,陆洐之虽然忍得很辛苦,却也随他。

    他手扶著眼前人的膛,拇指在他两边头上按压、磨蹭,乔可南哼哼啊啊地动起了腰,一下上一下下、一下左一下右,胡乱又毫无章法,最可恨的是,动几下,腰酸了,休息一下,然後再来。

    三天打鱼两天晒网,真是佛也发火。

    陆洐之实在忍不住,他一手按住乔可南的腰,往後一躺,换了个姿势,让乔可南趴卧在他身上,然後自行由下往上,狠力捣干。

    「啊!啊!啊!」那一下一下,力道都用得很巧,撞击在青年前列腺处。乔可南爽得眼角通红,嘴唇无意识微张,溢出喘息。

    陆洐之抬头,一边干一边吻,舌头模拟交方式,荡地在那人嘴里进出。乔可南小一阵酸麻,屁股翘起,却一下子被按了回去,捅得更深。

    「啊──」他的被夹在男人和自己的小腹间,伴随身後的顶动,拚命被蹭。他下肢酥软到不行,口处的体越泌越多,打湿了体毛。

    「嗯……唔……」陆洐之一直吻他,不断不断地吻,嘴里跟下半身都各自传来靡的水声,乔可南整个脑子快烧成了灰,神志彻底迷乱,也不知是不是太舒服了,或者其他缘故,他又低低地哭了起来。

    陆洐之宠爱地亲著他的脸,舔去那些泪水。「是不是想了?」

    「嗯……嗯……」乔可南耻於承认,但历经上回被,身体好像自行明白了那种感觉,食髓知味地拚命晃动著腰,将男人炙硬的阳柱往最刺激的地方吸引。

    「很舒服……对不对?我也很舒服……」和乔可南体相合,是陆洐之这辈子最能感知到被人需要的时候。他爱煞青年这般全心全意投入的姿态,那是仅属於他一人的宝藏。陆洐之紧紧抱著他,即便心知不会得到回应,还是开口说:「我爱你……真的……相信我,不要离开我……」

    「嗯……嗯……」乔可南也不知是在呻吟,抑或在回答。

    至少在这刻,他不会得到这人排拒的反应。於是陆洐之安下了心,彷佛自语一般,不断不断地说:「我爱你……我爱你……」

    「嗯……啊!」陆洐之顶到了他最酸麻的地方,乔可南双腿不住夹紧,颤抖著俯首含住男人一直吐出蜜语甜言的嘴,实在没办法同时承受这麽多刺激。「你……」

    陆洐之:「嗯?」

    「我……啊……我也……是。」

    陆洐之瞠大了眼。

    乔可南哭笑不得。「如、如果不是,你这……嗯,现在就不会在我身体里。」说罢,他便堵住男人的唇,不让他追问。

    自己从不是个能纯谈体的人,以前不是,如今依然不是。

    他已走出自暴自弃的一夜情时期,现在,没有爱,休想碰他一汗毛。

    既然决定搁下了,乔可南就不想男人再用这般近似讨好单恋的姿态,他们应当是平等的,陆洐之对他好,除了爱情以外的理由,他不需要,也不接受。

    他没那麽可怜。

    事实上,他不是原谅了陆洐之,他们之间也无所谓原不原谅,纯粹就是在那片原有基础上,他重新种上了别的东西。

    他还不清楚会长得如何,或许历经摧残的土地已没了养分,开不出花;或许土地产生了质变,帮助它成长得更好,一切都很难说。

    不过看现状,陆洐之很辛勤在施加肥料,他应该能期待,总有一天,那块贫瘠的土壤,会长成一片美好森林。

    剩下的,则是时间问题了。

    陆洐之恍了一会,才领悟乔可南刚才的回答。他心腔一阵猛烈震动,很想说些什麽,嘴唇却被堵住。他所有的惊喜惊诧完全展现在下身的反应上,直截了当,勃发的器整个胀大一圈,在青年甬道内猛力戳刺,激烈地来回贯穿。

    体内的敏感点遭人不间歇地冲撞,乔可南凌乱地喘息,再遏止不住自己高昂的尖叫声。

    「是不是,更舒服了?」陆洐之明白他内壁颤动得有多厉害。他用了不曾让身下人体验过的力度,一下一下地碾磨蹭动,双眼紧盯他脸上每一分反应。

    乔可南双颊都是红的,包含脖颈、锁骨、膛、头,都泛著十足诱人的晕红,那对迷离的双目里蓄满了水气,模糊地倒映著自己的身影。

    陆洐之快慰地想:这个人终於是他的了。

    他搂紧乔可南的腰,狠力挺动,嘴唇亲吻他的发:这是他的。

    咬著他泛红的耳朵:这是他的。

    纤白的脖颈:这是他的。

    锁骨、口、首……包含藏在这具躯壳下的血脉、骨骼、经络、脏器……每一处每一分,还有那颗心,都是他的。

    那一切的一切,塑成了「乔可南」这个存在,成为他今生的依恋及追求。

    陆洐之略缓下了动作,抚著乔可南的脸,与他对望。

    那一眼里,实在包含了太多东西,两人眼中互相是彼此的倒影。陆洐之抬手摁在乔可南心口处,他曾以为自己要花一辈子,才能重新走回这里,如今却在这人的慈悲底下,那不再是一条陌路、末路。

    他们定定地互望著,也不知是谁先开始了动作,原先暂歇的欲火被重新点燃,燃烧得更加炽烈。

    男人悍然有力地重重捣入,青年配合他的频率,恰到好处地迎合,各种靡之音在两人之间传荡,包含了乔可南那声自然而然不造作的呻吟:「哥……」

    他喊。

    浓浓腻腻,充满感情。

    陆洐之给他的回应,则是益发有力的冲撞。

    「哥……呀……」乔可南声音拔高,猛烈的快感一下子从脚底涌上,抖动了两下,汩汩出体。

    他全身浸在高氵朝带来的酥麻快慰中,不停痉挛,就连脚趾头都用力屈起,却还是没抵挡住那股失禁般的快意,连同前列腺从酸麻的铃口溢出,在两人的肚腹间淌了一片。

    「哈啊哈啊……」乔可南仰头喘息,口阵阵挛动,黏膜贪婪地吸附著男人的。

    陆洐之迅疾抽,乔可南感觉下肢像著了火,不一会儿甬道内便感受到一阵鼓胀,男人紧抱著他酥软的腰肢,眉宇一拧,在乔可南身体里泄出了。

    这次得浅些了,两人膛贴膛,各自都在享受高氵朝的馀韵,心跳声如鼓鸣噪,乔可南揉著男人的发,亲了亲他俊美的眼角、高挺的鼻,最後吻在了男人的唇瓣上。

    两人又柔又腻地相拥著亲吻,陆洐之的器还在他身体里,男人过两次,这次花了一点儿时间恢复热度,他转而将乔可南的身体压在沙发上,就著刚泄出的体,又徐徐地抽动起来。

    青年舒服地叹息,揉著陆洐之的膛,两人好一段时间都没说话,只是专心做爱。是的,做爱,不仅是单纯与欲的发泄,而是用身体的温度、心跳的频率,表达著那份不想要别离的感情。

    这次的爱,做得很绵很长。

    抵死缠绵,不过如此。

    恍惚间,想到陆洐之曾有的「封号」,乔可南不禁一笑,心想:或许花开的日子,真的不远了。

    问:魔术师最擅长什麽?

    答曰──让花开出来罗!

    作家的话:

    下回完结。

    09. 结局 End

    安掬乐:「啧啧,不要脸。」

    乔可南无动於衷地挑眉。「怎,羡慕嫉妒恨?」

    安掬乐快翻桌。「去你妈的羡慕嫉妒恨!你自己照照镜子!看看脖子!你那坑属狗的啊?!」

    咖啡店里,Gee Winston的钢琴音声悠扬,搭配著窗外即将入夏的天候,老板挑选播放的是〈Summer〉专辑。

    台湾的夏天一向热得快,乔可南不想虐待自己,选了件短袖圆领T,原本他想穿吊嘎,结果一照镜子,当即打消念头,实在是……前那一片红红紫紫,外加隐约有些泛青的咬痕,任乔可南再不要脸,都无法堂而皇之地展露著「它们」招摇过市。

    可口上的掩住了,脖子上的大块咬痕,实在是没办法。

    陆洐之以前从不在他身上遗留痕迹,除了脖颈上那一块,偶尔会视他心情出现,现在却是无时无刻无分无寸。腰腹、大腿内侧那种很私密的地方更不用说了,膛贴近头处更是一片狼藉,只差没在上头烙下: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我栽,要想从此过,有种你就来!

    安掬乐彷佛能从那牙印里,看见某人深深的执念。「真可怕。」

    乔可南苦笑:「他没安全感。」

    「我给他。」安掬乐唱:「oh,亲爱的~~你家的路怎会越~开~越远~~」

    乔可南哈哈笑,他一直不肯同意陆洐之「合租」的要求,男人只好把他的不满发泄在体上,好在除了颈脖上的咬痕,其他没两天就散了,没造成他太严重的困扰。

    安掬乐哼哼两声,不满乔可南对那人太好。他这人就是一旦把你认定为自己人,就会圣洁得像一朵白莲花,圣母得无可救药、人神共愤、怒其不争。

    他才不承认自己这是嫉妒了、吃醋了,讨厌!

    「喏,你要的东西。」安掬乐把一个小纸箱递给他,里头似乎有点沉。

    乔可南接过了。「谢。」

    安掬乐:「我看你还是早点申请保护令吧,按坑这副态势,下次可能直接拧了你脖子。」

    乔可南勾唇。「不会,他舍不得。」

    安掬乐:「……」可恶,老子这次绝对不帮你收尸!!!!!

    ※

    乔可南带著托菊花黑买来的东西,来到了陆洐之家。

    他们现今的交往情况大抵是一三五在他那,二四六在男人那,星期日……麻烦各自休养一下,固补肾,最近陆洐之有点……好吧,不是「有点」,是很需索无度,乔可南觉得自己都出现了肾虚脚软的情形,是不结块了,却稀薄得像水一样。

    菊花黑好奇问他:「你都不腻?」

    乔可南:「Why?」

    菊花黑:「你们上床的次数,没上千也有上百了吧。」

    乔可南想了下。「嗯,我们上床次数确实很多。」

    菊花黑:「所以啊……」

    乔可南搔头,腼腆一笑:「但做爱却是最近才开始。」

    所以两人都不自觉沉浸在那样的滋味里了,尽管单纯体交缠很舒服,但过後往往只剩相对无言的空虚。两情相悦的拥抱不须讲究太多花招,双方就能得到极大悦乐,何况先前什麽把戏都玩过了,如今恢复成正常的做爱方式,坦白讲,挺新鲜,而且……更爽。

    菊花黑闻言表示:往後跟乔可南见面,他都要自备墨镜。

    「不能这样闪人的啊啊啊!!!!!」

    陆洐之从厨房里走出来,现在他的「手艺」已经进步到煮汤炖,他知道乔可南今天和谁出去,尽管深知两人纯粹是好友关系,想起过往画面,陆洐之很难不在意。

    尤其两个人还在确认关系的情况下。

    偏偏谁他都可以有意见,唯独安掬乐不行,会闹家庭革命。

    於是陆洐之调整了心态,把安掬乐的身分从会带坏老婆的野男人,改成丈母娘,这样接受起来便容易了许多。

    乔可南站在餐桌前,把菊花黑给他买的物事拆开,拿出来,是个有刻度的玻璃瓶子。

    约莫一个花瓶大小,乔可南招手叫陆洐之过来,自行走去流理台,给瓶子装满水,晃了晃。「这是我以前的样子。」

    陆洐之:「?」

    然後乔可南一口气把那水倒掉了二分之一。「这是後来你让我被拳四郎打了一拳之後。」

    陆洐之脑袋上的问号增加了,不过隐约好像有点儿明白。

    青年又朝里头装了一些水。「这是你这阵子的努力。」

    乔可南把瓶子上的水痕擦乾,拿到餐桌上,搁在中间,然後又拿出一包弹珠,瞅著陆洐之,说:「往後你做了什麽让我高兴的事,我就往里头放几颗,放到刻度满为止……你就搬来跟我住吧。」

    陆洐之瞪大眼,简直不可置信。

    乔可南笑了笑:「首先,奖励你戒菸成功,我放二十颗。」

    咚咚咚,弹珠一颗一颗沉浸水里,水位上升,刻度又高了一点。

    这是乔可南想到的终极解套方式,信任无法一蹴可几,即便他是真心接受了男人,也一样。

    在一起之後才是真正的考验,便让他们从平淡的日常生活里一点一滴累积,相互克服彼此内心里的障碍,就算未来哪天真的不满分手,也总有个美好纪念。

    某方面来说,乔可南这人的想法,其实挺文艺的。

    於是陆洐之的人生,从此有了一个明确的、有形的目标──把瓶子塞到满!

    他天生务实,惯於计较得失,坚定认为瓶子满了,乔可南这一辈子非得卖断给他了,别无二话。

    对於恋人这股傻劲,乔可南哭笑不得,没做反驳。

    偏偏弹珠的增加完全看乔可南心情,有时很容易,有时很艰难。

    有天陆洐之做出了一桌好菜,每样菜的味道都很好,乔可南一开心,就一口气扔了五颗,但之後不管男人做了多少山珍海味,乔可南硬是没往里头搁过半颗。

    不过好在,弹珠的数量还是慢慢在积累。

    每颗弹珠或多或少承载了一些甜蜜的事,相比陆洐之刻意为之的讨好,乔可南更锺爱他有时无意识做出的爱恋行为。

    陆洐之也不是笨蛋,几次来往便掌握了恋人放珠子的「模式」,这使他放松了些,或者说是演技加强、诚意十足,每每都令乔可南觉得不放不好意思。

    春去秋来,日子平安和谐,远在美国的瓶子夫夫和朱利安都过得很好,唯独一件事对乔可南来说,有如重磅炸弹──

    他的向被许律师察觉了。

    许律师问法也很直接,彷佛在问「现在几点」一般。「你是吧?」

    「蛤?」乔可南牛面里的牛咬了一半。

    「Gay。」

    「噗!」乔可南庆幸自己刚才没喝汤,若不……「你、你你你……」

    许律师似乎也觉察到自己太莽撞了。「我没恶意,只是觉得你身上有些东西……跟我哥挺像的。」

    乔可南:「你哥?????」许商央?那个代替陆洐之,成为律师界新一代大魔头的男人?

    「对……他也是。」许律师鼻子,这是天大的秘密,不过他相信乔可南的为人。

    喀啷。筷子落地。

    乔可南简直震惊到无以复加了,有没搞错啊,陆洐之、许商央,律师界最雄的两个新生代,居然都搞Gay?

    一回家,他就馀悸犹存地把这事跟陆洐之说了。「我告诉你喔,你不能告诉别人……」

    陆洐之:「……」他炒菜动作一顿,这是哪来的大婶?

    乔可南:「你知道那个许商央吧?那个很恐怖的许商央,那个我们纠缠了好久,摆脱不了,恶梦一般的许商央……」

    陆洐之「咳」一声。「那次我赢了。」

    乔可南不吝指出:「後来你又输了。」

    「……」陆洐之:「然後呢?」

    乔可南:「他是Gay。」

    陆洐之:「哦。」

    哦?哦?????

    「你不惊讶?!」他可是震惊了整整一天好吗!又想到男人以前那副没节没的德,乔可南忍不住推敲到另一方面去。「该不会……你们……你们……」

    陆洐之扯扯嘴。「我们不是对方的菜。」

    乔可南:「茄~你也不是我的菜啊。」

    陆洐之:「……」冷静、冷静,他爱他、他爱他。阿弥陀佛,他是自己今生唯一的追求,掐死就没了。

    他深呼吸。「很久以前,在饭店遇过面。」

    「饭店?不是宾馆?」

    「那天有个老板在饭店开面具……Party,他来了一下,我们打个招呼,就互相知道了。」陆洐之交代得很含糊,可想而知,那Party不会是字面上看到的那般……纯洁。

    乔可南:「……」你们这些荡的死有钱同志!

    在此事过後好几天,乔可南心情一直不大好。

    事实上他态度如常,跟平时几无差异,但陆洐之爱惨他,情人间一个皱眉叹息,再细微都能使另一方忧心不安,陆洐之眉头深锁,心想是不是自己那天说的话,刺激到青年不好回忆?

    於是这下换陆洐之纠结了,该说的、该做的,他尽力了,有些事真的只能靠另一方自行挣脱,他单方面再拚都没用。

    在隔了一周後,乔可南忽道:「我想去看看我爸妈。」

    陆洐之:「呃?」

    乔可南叹了口气,「我爸妈在我高中时就走了,我还不及跟他们说我是同志……倘若他们还在,我肯定一辈子都不说,但……我至今没在直人面前出过柜,大概是觉得,我应该先跟他们讲一声。」

    乔可南的父亲是法官,夫妻俩车祸逝世,陆洐之隐约知晓,但他自己从小没父母,不太懂亲情的意义,一直没敢去碰触青年这一块。

    陆洐之沉默了会,随即问:「你最近不开心,就是在想这个?」

    「呃?」乔可南一愣。「我有不开心?」他确实是有点苦恼,但不至於到不开心吧?

    陆洐之:「有,你一天叹息的次数增加了三次。」他补充:「而且这仅是我们在一起,我看得到的时候。」

    乔可南瞪大了眼,呆了好半晌,随即「噗嗤」一声笑出。「所以你最近才时常皱眉?」

    这次换陆洐之没话了。

    乔可南一笑,抬头亲了亲男人的唇。「你真的很爱我呢。」

    陆洐之耳子微微热了,他没答,但答案显而易见。

    乔可南舒了口气,靠在男人怀里,感受到他贴在背後的心跳,略微慌乱而急促。

    很久以後,陆洐之俯在他耳边,低声道:「是。」

    这一声「是」,代表什麽,乔可南也不必问了。

    他揉了揉男人的头。心想:爸、妈,这个人他伤过我,可现在他对我很好很好,他很爱我,我也很爱他,我也许不是你们期望里的样子,但我相信你们始终都会爱我。

    一如我爱你们。

    所以……你们不会太反对的,对吧?

    ※

    瓶子里的弹珠快满了。

    大约只差一颗两颗的量,这阵子陆洐之对乔可南简直是殷勤过分,嘘寒问暖、关怀备至,一切的一切都要比以往再更加三级。乔可南整片**皮都快掉光,心道再这样下去,他会先被陆洐之给恶心死。

    他始终没把弹珠加满,直到有天终於忍无可忍,发布「圣旨」:「你明天就搬来。」

    陆洐之手里的葡萄喂到一半──还是剥好皮、去好籽的。「那最後一颗?」他瞥向餐桌上快满的瓶子。

    乔可南把他手里的葡萄吃了,哼哼道:「到我死为止,只要你没变心、没乱来,我咽气前就往里头搁。」

    这句话的潜台词就是没啥天灾人祸,咱俩就凑一辈子了。

    不料在这应当感动万分的时刻里,陆洐之很煞风景地发挥了他律师的务实格:「假如我先死怎办?」

    靠。「你死了就一了百了,还管这些死不带去的东西干什麽。」

    陆洐之表情很认真。「我怕我死不瞑目。」

    乔可南:「……」确实,按陆洐之的执念程度,若到死都没见这瓶子满,说不定真的会变成怨灵。

    他笑了笑。「那你到时再来找我吧,等我死的时候,我们就能一起投胎了。」

    这答案令陆洐之非常满意,他说:「好。」

    用一颗弹珠,换了乔可南的这一生和下一世,他觉得这交易……嗯,非常划算。

    至於阎王同不同意?他都能和佛祖谈条件了,阎王?哼,没在怕的。

    搬家毕竟无法说搬就搬,陆洐之还是花了半个月收拾,外加处理退租事宜。

    在气候正式转凉的同时,他入住了乔可南的房子,和他共躺一床。

    从此做为对方生命里对的人,在一条路上,相依并行,直到来世。

    可喜,可贺。

    《对的人·完》

    作家的话:

    完结了。

    很感谢大家在这段期间的支持,真的是除了感谢只有感谢XD 想了很久要讲什麽,就决定落落长地提。(本来还想简洁地提呢……我傻了我)

    这篇故事开稿於2011.12.06,日期很清楚,因为我有纪录写作进度的习惯,那时正逢一些低潮,决定不顾一切写一篇自嗨的作品,也创下我个人出生以来最快速的纪录:一个月内写了十五万字,在2011的最後两天,把正篇初稿写完了。

    总算我的2011年托这一本的福,创作字数没太低落。

    初构思的时候我是打算双线并行,不是菊花黑,是孟平那条线(笑),不过我想名字都会想很~~久,最後决定暂且搁搁,搁到……算了,专情才是王道。

    这篇故事我最想写的部分是拳四郎跟出国行,其他我也写得很嗨啦XD 尤其是,彻底发挥了我低级又猥琐的本,我不写赤裸的男女床戏,第一我是女神圣主义(啥),再来是我不喜欢器官代名词,要就乾脆一点用,不过我相信多数人不想在小说里看到阳○啊○啊,哎呀我可是超~爱的呢XD(本是翻到字典上和有关的词汇就兴奋半天的男高中生wwwwww)

    每次发表作品前都会兴奋和紧张交织,出过这麽多书,这份感觉始终不变,尤其自己PO文,会很直接接收到各方传来的反应(出书的话不估狗就没事了XD),很谢谢大家帮忙抓错字、BUG、提出疑点,我比较任,PO文前一定是全部写完的,因为我想完整表达自己想写的东西,可是心灵又很脆弱(整个很难搞),外加风格和以往迥异,我也做好了被扔**蛋的准备……

    总之,真的很谢谢。

    下面就提一下我对人物跟情节安排的初衷,我一直在想要不要提,这部份应该是属於读者的,不应该由我去干涉,但又想到有些人或许想要了解,有兴趣的就继续看,没兴趣的直接END罗~:)

    防爆。XD

    这个故事很大一部份建立在体上,据说(真的是据说)在交里能够感受到愉悦的,只有人类跟海豚,不过我家的狗好像也很热衷……(发情时都不敢跟她对上眼,很可怕)总之,是上天赋予,简单直接,可以从中得到悦乐的事,没有所谓吃不吃亏,你情我愿,是0是1,爽到就好。

    但不代表体跟心灵可以分开。

    很简单,又可以说很纤细,古今中外,多少人研究,它反应了人与人之间信赖与契合的程度,有洞就能,但进去,爽不爽,如何爽,爽到多少,却奇妙地取决在心灵的投入程度。

    很多人说男人是下半身动物,他们下半身确实冲动一点,却非无下限。

    小乔从开始的承受,保留底线,到後来就跟中年男人的发际线一样(啥啦),越退越多,然後会主动去使坏,那反应了他被爱的自信,表示这样那样都不会有事XD

    之後到续篇,第一场H,那时真的是爱不爱都无所谓了,但却被到,显示的是他对陆洐之的接纳程度,早已超越自身控制范围。

    这是我想在床戏中表达的啦XD 无感不是谁的错,表示我们频率不对,或者我没写好,不必勉强。

    其他情节跟心里转折,我就不提了,这部份我还是想把它留给读者,随个人解读罗~

    我跟朋友说,这篇是〈哩咕哩咕新年财〉,请不要用〈桃姐〉的眼光去看,都有刘德华,但不一样的(啥啦XD)。〈哩咕哩咕新年财〉很警世啊!贺岁片嘛,希望大家开开心心,抒解压力,这样就好。我也充分地写了我想写、能写的东西,恭喜夫人、贺喜老爷,真是皆大欢喜啊(?)。

    本书预计在六月底发行个人志,下周会发广告。对购书有兴趣的人,可以注意一下消息,没兴趣的、纯粹想把文看完的,会在网路上公开两篇番外,一篇是菊花视角,一篇是夫夫生活(?)。

    菊花视角下周一会PO上来,夫夫生活会PO在宣传页面上当作试阅(会完整PO上。放心,不用爬墙XD)。

    剩下的则是个人志限定。

    对我来说,书写这篇文,就像是在长期的劳碌中,做了一场旅行。旅行很快乐,同时也有一些荆棘,在旅行途中,见识到很多不同风光,认识了不同以往的朋友,这些都是很美好的缘分。

    衷心谢谢大家。:)

    番外:安掬乐

    安掬乐有个很要好的朋友,姑且称之为青年A吧。

    他这人生平什麽没有,朋友最多:有过命的、有酒的、有介於两者之间的……还有友。

    青年A属於哪一种呢?安掬乐很难说清,毕竟他们前後认识,不到两年,这样就过命,好像显得他的命很没重量。

    但不可否认,安掬乐确实极喜欢青年。

    喜欢到青年最伤心之时,带他到自己的家──那个出租前以外,从无第三人踏进过的地方。

    里头连一块磁砖,都是他一片一片悉心拼凑上去的,安掬乐确实极喜欢青年。  喜欢到青年最伤心之时。

    青年是进他这屋里的第二人,或许也会是最後一人。

    青年A爱了一个人,暂且叫那人渣男B吧。

    渣男B在圈内有各种声名,喜欢一夜情的,奉他若神;想要谈感情的,视他如鬼魅。总之男人就是个坑,他对人好的时候是真的好,多少无知少男栽落其中,他有时阻止、有时旁观,通常碎掉的心,他睐都不会睐一眼,踩过还嫌扎脚。

    说实话叫他渣男,安掬乐心虚,毕竟渣男B做出的行为,在同志圈里不算罕见,安掬乐自己也常干,何况举个最简单的例子,你筹画了N年准备出国念书,暧昧对象叫你别去,你听吗?

    青年A很懂,所以始终没对渣男B有过这方面要求,或者期待。

    安掬乐理解渣男B,倘若这事发生在别人身上,他肯定笑他活该,说:「孩子,学着点。」不过他这人护短,谁叫他要犯到青年A头上……自家闺女,怎容许外头的臭小子欺负?

    青年A爱得很惨很惨,其实不必这麽惨,但他太相信渣男,相信到觉得给了心,也是自己的事,可渣男B的「毁约」及「欺骗」令青年心碎……安掬乐看着青年A哭泣的样子,想到了很多年前的自己,他安慰青年,在此同时,好像也安慰了一部分的自己。

    青年A伤心归伤心,还是慢慢走了出来,刚好有个有钱的美国佬相中青年了,他问青年去不去玩一趟?反正青年A正想出去走走。

    那天拉青年A出门,遇到渣男B的事,安掬乐比当事人还更耿耿於怀。

    他能在表面上很好地安慰青年,使他化身钢弹,可这样,青年身上的那份纯真、阳光,就会渐渐淡去了,最终成为第二个他──心灵扭曲,嘲笑情爱,安掬乐不愿意。

    青年就保持青年的样子,最好。

    而他则是在太阳之下苟存的影子,无法给他带来任何正面的影响,他想,或许瓶子夫夫的甜蜜,可以治愈青年心上的伤,使他相信,这个世界上,依然存在美好。

    青年A一直懂他──或许这是安掬乐喜欢他的原因。他答应去玩玩,传了很多在美国的相片回来,安掬乐一张一张地看,看着那人重拾笑颜,再瞥瞥另一头墙上,单独贴着的两人合照──里头的青年笑得比哭还难看。

    他想或许多年以後,他还能拿这张照片,和青年A一块当作下酒的配料,嘻嘻哈哈说:你看你,有够蠢。

    ◎   ◎   ◎

    安掬乐一向能给自己找乐子,他不缺伴,他是纯零,心情好了偶尔做一,不过次数不多,他嫌麻烦,还不如躺在那儿,任人服侍。

    大抵是渣男B的行径令他有了反省,他这阵子修身养,去酒吧都单纯喝酒,还被那些酒朋友讥笑:「你在养菊花啊?是不是用过头,变松了?」

    「去你的!」同志什麽没有,就一张嘴毒,俗称Gay掰嘴。「你才小心太久没用,那里都长蜘蛛网!」

    他坐吧台前喝酒,这Gay Bar酒价高,素质也高,少有乱七八糟的人,来来去去,约莫都那些面孔,快乐、孤单、伤心、寂寞……各种各样的表情,轮番变化。

    很久没见渣男B,那人倘若对女人硬得起来,就前後无敌了。

    安掬乐很刻薄地想,笑出了声,眼前的酒保忽地问道:「你另个朋友,不来了?」

    安掬乐一愣。「谁?」他朋友太多,单用这一词,简直就像喂估狗,能吐出千万笔资料来。

    「那位和你喝交杯酒的……」

    「喔,他啊。」安掬乐笑:「他去美国相亲了,有个美国佬说要娶他。」

    酒保呆了。「相亲?你开玩笑吧!」

    「真的真的,我跟你说,以前有个叫瓶子的……」安掬乐又讲古了,这一讲下去,不到三天,圈内人几乎全听说了这事──哦,当然不是用本名。

    不料堂哥居然跑来问他:「嘿,你那个朋友A,是不是叫乔可南?」

    安掬乐:「是啊。」

    堂哥沉吟了会。「确定?」

    对方这莫名关切的态度,安掬乐不想也明白是怎回事了。

    「确定,这红线还是我牵的,我之前不小心推他入坑,跌死了,这回总得找个可靠一点的人补偿他受创的身心。」

    堂哥一愣,跌死了,随即笑了笑。「好,我明白了。」

    他和堂哥天生都Gay,这机率一般来说有点高,不过当初托这位堂哥的福,他在濒死之前,总算还有个人来救,万幸万幸。

    思及此,安掬乐口气好了些。「跟那人说,他选了熊掌,就别再来觊觎鱼,小心吃多了得三高。」

    堂哥哈哈笑。「我也只是帮人问话而已。」

    安掬乐:「嗯。」

    本以为这事就这样了,没料那人不死心,安掬乐烦了,直接扔了一张奸情度最高的照片──看来这招够杀,堂哥没再用渣男B的事来烦他了。

    之後听堂哥说,渣男B不结婚了,他退出政坛,自己弄了个事务所,安掬乐听了,仅是「哦」了一声,然後该干麽就干麽。

    青年A在美国流连了四个月,给他带了满满的礼物,以及一脸笑容和左手无名指上的戒指,回来了。

    青年真的结了婚──虽不是有效婚姻,面上带着微笑的,但代表一份搁下过往的决心,安掬乐很开心。

    渣男B去找青年A了。

    安掬乐不意外,问青年:「那你跳了没?」

    「拜托我这麽意志坚定贫贱不移趋吉避凶吧啦吧啦……怎会跳?」

    拜托你要是意志坚定贫贱不移趋吉避凶吧啦吧啦,当初就不会死了。

    「我怕你跳习惯了,看到坑不跳浑身都不对劲。」

    青年:「……」

    安掬乐不替人做决定,他认为人生路还是得靠自己走出来,而他能做的,就是把自己知道的讲出来。「他跟人打听过你。」

    青年显然呆了。「蛤?」

    安掬乐:「据说他不从政了,自己搞了个事务所,就上个月的事,你有兴趣我帮你打听打听,包管他一天上厕所几次是大号是小号都能知道。」

    青年A:「……不了,我没兴趣。」

    悬崖勒马啊,安掬乐在MSN彼端给好友拍了拍手,不过他确实好奇渣男B在亲口得知青年A结婚消息後,又会出现怎样的恩怨纠葛呢?

    ……妈的,都青年A,害他最近思路也染上了那位老人家的口气。

    於是他问了堂哥渣男B的事。

    堂哥和渣男B并不直接认识,而是堂哥的男友的甥女的男友。这一打听,费了一些时日,传回来的消息竟是:那人出家了。

    呃,不是,但总归差不多,只差一脚,若不是人家寺庙不要,真的就……

    但渣男接下来的行径也足够安掬乐下巴掉三天的──那人不吃熊掌,也不吃鱼,改吃素了,卖了车子房子,捐款资助,身兼法顾,准备帮助建立孤儿院……

    安掬乐没主动把这事告诉青年A,唯独两人见面的时候,将青年A盯得脸追问:「你干麽用这麽奇怪的眼神看我?」

    安掬乐:「我觉得我好像看到佛光……」

    青年A:「……你病了吧,河川对岸的外婆在向你招手?」

    安掬乐:「靠,老子健朗得很!」

    这事安掬乐想了想,结论很简单:青年不问,他就不讲;青年问,他就讲。

    他跟堂哥打赌,青年一定会问。

    堂哥:「你不讲不就好了?」

    安掬乐:「有些事,不应该是我来决定。」

    堂哥:「?」

    安掬乐:「对他来说,我是他人生里的一个配角,配角要帮忙主角,在该破梗的时候破梗,但接下去剧情怎样演,那是主角自己的演出,配角不能干涉主角的方向,否则就是喧宾夺主。」

    他曾试图干涉,但失败了。

    青年有自己的路要走,就算前方是一片荆棘,青年也该自己走过。

    他赌对了,青年来问了。

    後来?後来?喔,青年A跟渣男B复合了。

    甜甜蜜蜜、恩恩爱爱,把他这个劳苦功高又无辜可怜的配角闪到不能再瞎,安掬乐内心频频骂娘,心底的某个角落,既欣慰、又心酸,复杂得好像失恋了一样。

    他把青年A托他买来的东西递交给他,当晚,他去酒吧喝酒。

    那个偶尔会跟他聊上几句的酒保问他:「你现在很高兴?」

    安掬乐:「嗯?」   「可是又好像有一点儿难过。」酒保调了一杯酒,请他嚐嚐,并道:「像我侄女把她最心爱的玩具,捐给孤儿院时的表情。」

    安掬乐一怔,随即一笑:「是啊,或许是那样吧。」

    已经不需要他的存在了,不是吗?

    他扬了扬唇,饮尽酒,问酒保:「这酒叫什麽名字?」

    酒保道:「Freedom。」

    「Freedom……好名字。」安掬乐笑了,他确实品嚐到了自由的味道。

    又寂寞,又美好。

    夜半,安掬乐独自一人,走出酒吧。

    他喝了酒,脚步微飘,飘着飘着,感觉他的心,好轻好轻,轻得几乎可以飞翔。

    他一度错手把青年推入坑里,可是青年幸福了。

    真好、真好。

    《安掬乐·完》

    作家的话:菊花视角,还有一篇夫夫番外,过一阵子再PO。谢谢大家,不论是用怎样的心态来看文,都谢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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