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名府郊外。龙腾小说网 ltxsba.com
杨志将石勇放了下来,孝哥儿过来扶着石勇靠坐在一个大树下。
“石勇兄弟,刚才事急从权,让你受苦了,在下清河西门孝哥,与时迁是结拜兄弟。”孝哥儿一脸歉意,朝石勇抱拳道。
石勇虽然知道两人是来救自己的,但不知道对方有何目的和动机,心里正疑神疑鬼着,现听得对方是天下第一神偷时迁的兄弟,时迁是一条好汉,他的兄弟自然不会将自己送给官府,于是一颗心才放了下来,看到那少年一脸歉意,抱拳道:“多谢几位好汉,大恩不言谢。”
“石大哥在这先歇息一下,待小弟去附近找些草药给石大哥处理箭伤。”孝哥儿道,孝哥儿之前帮打理过西门家的中药铺,自是知道那些草药能止血消炎。
“有劳小兄弟了。”虽然箭今伤不深,但还是让石勇疼得满头大汗。
不一会儿,孝哥儿找来了一些止血消炎的草药,让杨志拔掉弩箭,快速用牙齿嚼烂草药,敷在伤口处,从衣服撕了快稍为干净的布带给石勇抱扎好。
看到孝哥儿小心翼翼地给自己处理、抱扎伤口,鼻头都冒着汗珠,石勇心里涌起一种感激。
待伤口处理好后,孝哥儿又拿出随身带的干粮和水袋,递给石勇充饥。
“石大哥的大名,小弟早有耳闻,这次来大名府公干,小弟正叹无缘结识,不想今日恰好遇到石大哥被衙差围着,这才有之前的一幕,不知道石大哥准备投奔何处?”孝哥儿关切地问道。
“说来惭愧,因为石某的事连累了两位好汉,石某身上有人命官司,一时之间也不知投奔何处,听说沧州柴进柴大官人为人最是仗义疏财,江湖上唤做“小旋风”,石某打算去柴大官人府上碰碰运气,躲过风头后再做打算。”石勇面现惶然,苦笑道。
“小弟本为海州通判,这几日在大名府处理完一宗公务之后,即赴海州任职,小弟身边正缺些得力的人手,不如石大哥先随小弟去海州混混,小弟在官场上有些关系,有机会再替石大哥销了案底。”孝哥儿道。
“只怕连累兄弟”对方是官,而且一看就是那种“高富帅”,对方招揽之意很明显,石勇出身粗鄙,又有人命在身,他不是刚出道的菜鸟,而是在赌场混惯了的老油条,在穷途末路时,他真的凡事都需要谨慎一些。
“既是自家兄弟,就别提连累二字。”孝哥儿一把攀住石勇的臂膀,肃容道。
石勇也是血性汉子,见孝哥儿这般重义气,又看得起自己,心中的血气一涌,断然道:“好,既然兄弟看得起咱石勇,石勇再推辞就不够意思了,石勇从今以后就跟着兄弟混!”
“好,从今起咱们就是生死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杨志大哥,来,咱们对月起誓,义结金兰!哈哈!”孝哥儿大喜道。
“好啊,干活的时候就想到我,有好事就忘了咱梁红玉!老大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就在这时,引开衙差、捕快们的梁红玉恰好出现,她瞪了孝哥儿一眼,怪责孝哥儿关键时刻总是忘了她。
“咳咳,岂敢岂敢,好好,一同结拜,再算上时迁兄弟!哈哈!”孝哥儿被梁红玉呛得俊脸微红,打着哈哈道。
“自当如此!”杨志、石勇看到孝哥儿憨憨地抓着后脑勺,哑然失笑,开心附和道。
于是,孝哥儿、杨志、石勇、梁红玉对月起誓,结拜为生死兄弟。杨志年纪最大,自是大哥,石勇为二,时迁居三,梁红玉比孝哥儿稍长三岁,为老四,孝哥儿年纪最小,为老五。
结拜完毕,孝哥儿给了石勇一些盘缠,还写了一封家书给娘亲吴月娘,让石勇在郊外养几日伤,然后带上书信先行投奔清河西门府上。
随后,三人踏着月色,回到留守司府。
三更时分,留守司府里掠出一道矫健的身影,朝卢员外府上飞掠而去。
卢员外府。里里外外,灯火通明。
后院深闺,灯光柔和,温馨香艳,一位身材高壮、腰肢丰腴、俏丽柔媚、肤白盛雪、长发披散的三旬美妇正坐在窗前,静静地仰望着挂在树梢上圆月,美眸流淌着无限的幽怨。
美妇正是卢员外的娘子贾氏。
“小贼,竟敢如此辱我,我不会放过你的”想到白天里那个俊伟绝世、笑容俏皮的小贼,那个辱骂自己水性杨花的小贼,那个搂着自己的身子不放的小贼,贾氏心里恨不得要一口吃了他。
但不知为何,一想到那小贼的俏皮,特别是小贼那深深的一搂,贾氏情不自禁地心里一荡,对那小贼竟是又恨又有所期待,眼神更加幽怨,贝齿咬得咯咯响。
忽然前院里传来一阵优美欢快的笛声,树梢上的圆月又幻化出一个俊美身影,那是一个小厮打扮,见到她总是谦卑地低着头的俊美家奴,他总是那样谦卑、本分,正是这个家奴的笛声陪伴她度过许许多多个不眠之夜,每当自己独守闺房,寂寞得快要发疯的时候,家奴的笛声总是及时响起,优美、欢快的旋律将她心里无尽的寂寞,深潭一般的幽怨以及滔天的欲情,一一带走。
更深人静,笛声嘎然而止。
以往的每一夜,只要听到家奴的笛声,她那汹涌澎湃的心海,那颗躁动、发慌的心就会渐渐平静下来。然而,今夜,她觉得房里特别闷热,芳心依然躁动、。
“唉,长夜漫漫,心里空空,慌乱无比,当真是熬煞奴家!小冤家,这么早就歇息了吗?为何不吹笛了?”贾氏心乱无比,坐立不安,双眸流露出骇人的狂乱神采,那是一种抓狂的、歇斯底里的、异常焦渴的神情。
贾氏抓了一把披散的长发,扯开闷热的衣领,气息咻咻,在闺房里踱来踱去,此刻,她想洗个井水澡,一桶一桶地由头泼下最好。
“春桃,去打些井水来,老娘要洗个澡,这是什么鬼天气,闷热得要老娘的命!要快!”贾氏娇喝道。
“娘,更深露重的,洗这井水可是要伤身子的,要不奴婢给打些热水来”睡在外间的丫鬟春桃睡眼惺忪地进来,柔声劝道。
“啰嗦什么,老娘就要井水,快去!”贾氏断喝道。
“是!奴婢这就去打井水!”春桃慌忙应道,匆匆去打井水。
不一会儿,春桃打来两桶冰凉透骨的井水,倒进浴桶里,正要过来伺候贾氏脱衣。
“你到隔壁和秋荷一块睡吧,有事老娘再唤你,老娘自个儿泡个澡就上榻睡了,去吧。”贾氏挥了挥手,道。
“是,娘。”春桃伺候贾氏多年,自是知道贾氏性情喜怒无常,哪敢多言,应了一声,躬身退出房中,替贾氏掩上房门。
“喔嘶!”一待春桃离开,贾氏衣服也没脱,即全身坐入浴桶里,冰凉的井水浇得她打了一个激灵,也浇灭了她浑身躁动的情火,她把头深深地没入浴桶中,全身放松,敞开心扉,尽情地感受着井水的凉意和清爽,让井水抚慰着身子的每一处,井水让她渐渐地回复了本来的面貌,矜持、端庄、娴淑、优雅、冷峻。
“咿呀”的一声,房门推开,蹑手蹑脚地进来一位中年男子,赫然是白天那位李管事。
“是春桃吗?死丫头,进来也不敲门,我不是说有事再唤你吗?”闭目泡着井水的贾氏以为是春桃去而复返。
“娘,睡下了吗?小的是李固。”
“大胆奴才,竟敢夜闯主母闺房,不怕被拉去见官吗!还不给老娘滚出去!”贾氏大惊,下意识地双手捂住胸前那对波涛汹涌的豪乳,喝斥道。
“娘一个人睡,长夜漫漫,怪寂寞的,李固看到了心疼不已,让李固给娘揉揉肩,按按背,陪着娘说说话,也好替娘排解心中的寂寞呀。”李固邪笑着朝浴桶走了过来。
“混账奴才,谁给你这个胆,还不出去,再过来老娘可就喊人了。”贾氏断喝道。
“呵呵,员外远在雄州,府里就这么几个小厮,你那两个丫鬟也给我打发到前院去了,你喊也没用,没人敢来救你,你又何苦呢,你不是很寂寞吗,你的身子我又不是第一次见到,每一次你洗澡时,我都在窗前看着,啧啧,晶莹如玉的雪肤,丰腴圆润的腰身啊,让我每一次都是情火如焚!小娘子,快救救为夫吧。”李固边说边走到浴桶旁,像欣赏一件美术品一般围着浴桶打转,双眼冒着邪光,表情夸张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