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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三十那天晚上,全家人都动员起来包饺子,和面、擀皮、剁陷、包捏、煮,忙成一团。更多小说 ltxsba.com君影也早就准备好了今晚要吃的菜,银丝牛肉、锅塌豆腐、鸳鸯羹(一边是火腿**茸,一边是豆泥菠菜)、他似蜜(回教菜,滑溜羊里脊丝)、烹虾段、溜黄菜……李狗娃和楚烨也吃过君影做的菜,但今晚的菜还是超出了他们的想象,丰盛至极。
为了照顾两人,还特意做了他们的家乡菜,给李狗娃做了宫保**丁和鱼香肉丝,给楚烨做了冬瓜盅和古老肉。楚烨对这道溜黄菜特别好奇,“这不是炒**蛋嘛,为什么叫溜黄菜啊?”“你不是这的人,所以不清楚。B市的人不叫**蛋的,一般都叫‘木樨’、‘芙蓉’、‘**子儿’来代替。这道菜是用蛋黄做的,把**蛋黄制成糊状,故曰‘溜黄菜’。我做牛肉的时候用了蛋白,剩下的蛋黄就做了这道菜。”君影详细给他介绍了一番。初烨恍然大悟,直说有意思。
“小影啊,饭吃完了吗?该泡茶了啊。”正说着,门外传来了卫文景的声音。君影赶紧去给他开门。门外卫家三人都站着,除了卫文景一脸兴致勃勃的,其他两人的脸上都挺尴尬的。卫从寒刚升连长,要照顾不回家的新兵,组织军营年夜饭,就没回来,卫文景就说要去君影家吃年夜饭。卫从寒的爸爸就劝老爷子不要去打扰人家一家的团聚,好说歹说,他才答应不吃饭,不过茶还是要喝的,不喝这杯茶晚上睡不着,就拉着家里的人来了。
还在吃饭的人迅速地解决完晚饭,就坐到沙发上等着喝茶。君影对李狗娃说,“今天真巧了,刚好有人送了你家乡的茶给我。据说这茶是长在高山峭壁上的,人难攀登,是猴子爬上去摘的,就叫‘猴茶’,这还是贡茶呢。”大家一尝果然有一种似淡实浓的香味,直透心脾。
夜晚,君影迟迟没有睡觉,她想等等看,能不能等到俞少维的电话,等着等着就睡过去了……“爆竹声中一岁除,春风送暖入屠苏。”这一年就这么过去了,新的一年又开始了。第二天她在梦中的时候,电话就响了。她一接起来,就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小影,新年快乐!”她猛地跳起来,眼睛睁得圆圆的,兴奋之情无以言表,“快乐,听到你的声音更快乐了。”
俞少维边走着,边说话,“呵呵……我有一个长假,我马上就回来了。”“什么时候到?”“下午就到了,出来和我见见吧。”君影舍不得他这么赶,“你还是回家休息一下,晚上再见吧,我可不想见到你一副憔悴的样子。”“还是媳妇会心疼人啊,行,晚上一起吃饭,别的也不用弄了,你就做羊肉白菜饺子给我解个馋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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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求还挺高的,成,三十个够不够?”君影跟他拉家常,面上的笑容都没断过。“那哪够了,起码也得六十个,你老公胃口多大你还不知道啊。”俞少维也很快乐,只要一想到君影,他就跟二傻子似的笑。“嗯,晚上见。”“晚上见。”
君影接完电话马上就起来,换了衣服要出去买菜。被阎惜云叫住了,“你着急忙慌地干什么去啊?”“我买菜去,少维回来了,要吃羊肉白菜的饺子。”君影走到阎惜云身边。“回来了,那就好,我告诉你啊,你妈跟着你爸去部队和那些军嫂一起搞活动去了,那俩兵娃也一起走了。晚上我要去你舅爷爷家吃饭,晟然和他媳妇回来了,去不去啊,你要是不想去就和少维吃吧。”
“哦,那我还是不去了,你帮我和舅舅说一声,我明天再去看他们。”“行了,知道你们这么久不见,肯定有很多话要说,去买菜吧。”阎惜云挥了挥手,让她走了。君影急着想出去买东西,连鞋都穿反了,还在那拼命往里面塞,半天才发现穿错了,赶紧又换回来,一拍脑门,暗笑自己的激动,瞧自己这出息。这小别胜新婚,别说,还真想。
俞少维先回了趟家,待到晚上,和家人打了声招呼,就去了君影的家,下午接到她的电话,说家里其他人都出门了,要他直接去吃饺子。君影早就做好了饺子等着俞少维,看着他走进院子,赶紧去开了门,把他迎进去,“回来休息过了吗?眼睛红得像兔子一样。”“没,这个时候也睡不着,回了趟家,和爸爸聊聊天,下了盘棋,没事,我不累。”俞少维一见到君影,就把她拉进怀里,抱着她。
“饺子给你温着,我去拿出来。”君影瞪了他一眼,转身去厨房拿饺子出来。“好,我媳妇就是贤惠。”俞少维走向餐桌。“拍马屁。”君影端着两盘饺子出来,给他倒上醋。“我这叫实话实说……嘿嘿,媳妇,我几个哥们搞了个饭局,说想见见你,你看能赏脸不。没别人,就几个要好的,一个是杨辰,我从小到大的同学;一个夏楠,很照顾我的大哥;还有一个就是在部队认识的好朋友,罗擎宇。”俞少维小心翼翼地看着君影,要是那些乱七八糟的人,他肯定不会带她去,可那几个的要求,他还真没办法推掉。
“那有饭局,你干嘛还吃那么多饺子啊,等会儿吃得下吗?”君影这就算同意了,她又不是见不得人,有什么好扭捏的。“去那又不是为了吃东西,只是想大家见见,我吃你做的饺子就成了。”俞少维三下五除二地把饺子解决完,又把碗洗干净,就要带着君影出门,被她拉住,“我都还没换衣服,你急什么啊,等着,我上去换个衣服。”
君影上了楼,打开衣柜才发现,没什么适合的衣服去参加这样的聚会。满柜子里有一大半是旗袍,其它的都是些便服,想了一会,还是把柜门关好。俞少维在书房欣赏着君影的书法,她写的字和她的人一样让人有平静安宁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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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还是穿着刚才那套衣服的君影走进来,俞少维纳闷了,“怎么了?”“没适合的衣服,总不能穿着旗袍去吧,这大冷的天。”君影无奈道。“怎么就不能穿旗袍了,外面加一件羽绒衣呗。”俞少维看了眼手表,时间快到了,他的小女人还在纠结衣服的问题,愁人。“哪有那样的搭配方式啊,太丑了,不干啊。”
君影难得的小女儿娇态,差又让俞少维激动,缓住了心神,他只能迁就她,“你们女人就是麻烦,那出去买一件吧。”“好吧,只能这样了。这个冬天我都没买过衣服,就是周妈妈送了我两身旗袍,是正宗S市师傅做的呢。”俞少维把带着君影去了一家名牌专卖店,君影也不懂这些,让店员帮着挑。
店长倪畅一看君影二人进来,就觉得这两人不凡,亲自为君影挑选起衣服来。“这位小姐,这件是我们店的最新款,这种颜色最衬皮肤了,您皮肤这么白,穿着肯定漂亮。”倪畅拿出一件衣服给君影看。君影摇摇头,“这个颜色太抢眼了,不适合我,而且我不喜欢最新款,我只买经典款的衣服,你把那件咖啡色的大衣拿给我试一下吧。”倪畅听了君影的话,更是对她高看了,这才是真正会买衣服的人,她赶紧把那件大衣拿给君影。
她穿上大衣,照了镜子,感觉不错,回头看了俞少维一样,他冲她竖起了大拇指,表示满意。君影又让倪畅帮着挑一条内搭的连衣裙。倪畅已经了解了君影的风格,就为她挑了一条黑色连衣裙,简洁的裁剪,在胸口的地方加了一小创意,增加了衣服的特色,既经典又新潮,配了一双黑色的高跟鞋和一只小巧的珠花手袋,又很贴心地为她拿来一双骆驼皮手套。
这一身君影看着很满意,就收下了倪畅给的名片,告诉留下自己的联系方式,让她有适合的衣服给自己打给电话,以后这些场合多了,也得储备一些衣服。倪畅知道了两人的身份,很是荣幸,也更加地恭敬。俞少维牵着君影出了门,看着还在欣赏自己的穿着,带小得意的君影笑了,“已经很漂亮了,不要看了,大家都等着你呢。”
君影挺不好意思的,在学校穿军装,在家里又常穿旗袍,出个门就穿休闲的便服,平常没什么机会穿这种风格的衣服,挺有新鲜感的。等两人到的时候,包厢里的人已经是期盼已久了,看到君影的那一瞬间都被惊艳到了。要说君影有多漂亮,那真算不上,但就是那种气质,那种范儿,举手投足间散发出来的知性美,吸引着别人的眼光,一时把大家都看呆了。
这几人都是俞少维的铁哥们,看着他们痴迷的眼神,他也不和他们客气,拿起桌上的水果就丢过去,砸的几人左躲右闪的。“你想砸死哥们啊,不就多看你媳妇一眼,可真够瞧的,不过弟妹正啊,算你小子抄上了。”杨辰一开口就没好话。“你小子嘴巴干净啊,把我媳妇吓跑了,我跟你没完。”俞少维上前就是一拳,被杨辰挡开了。
“行了,别闹了,赶紧叫吃的吧,哥几个不会光看美人就饱了吧。”罗擎宇难得地开起玩笑来。夏楠把菜单递给君影,让她菜,君影兴趣不大,也不愿拂了他的好意,了两个,就递给了俞少维,大家依次都了两三个。菜上来了,君影每样尝了一口,就放下筷子。俞少维没动筷子,只是和杨辰在那瞎侃。
君影对这些人都是熟悉的,上辈子老见,杨辰是个臭棋篓子,爱下棋,可下的不好,还带悔棋的,除了俞少维这个脾气好的,谁也不和他玩。罗擎宇则无辣不欢,就好君影做的辣子**丁,三天两头去他们家解馋。夏楠见的少,但君影常听俞少维提起他,也知道他一些事。所以今天俞少维说要带她来见见他们的时候,她是没有抵触情绪的,和他们的相处也很自然,杨辰几个对她也相当有眼缘,一见如故。
她安静地听着他们在那聊天,喝着手里的果汁,也不插嘴。坐了一会,就想去洗手间,她一扯俞少维的衣服,小声地说道,“我去下洗手间,等会回来。”俞少维的眉心一拧,不放心,想跟着去。君影看着周围人揶揄的表情,脸一红,推开他的手,“我自己去。”还挺不好意思的,搞得她跟幼儿园小朋友似的,上厕所还得老师牵着。
俞少维是真担心,这里可不像表面上看的那么简单啊。一进门,他就觉察出了糜烂之气,见到了几个有名的败家子,他就更没好感了。他听说过这里,这里可是四九城顽主最喜欢混迹的,在这里菜不出色,装菜的容器出色,学的什么不好,偏学了在女人身上摆设菜肴的招。他是从来没来过,也不感兴趣,不知道杨辰为什么把饭局设在这。
他担心君影出去会被什么不开眼的沾上,不是他自夸,就他媳妇这模样,是个男人都上心,还不是普通的上心,是想着先拜了,再上了的那种。刚想跟着出门去,被杨辰拦着了,“我说哥们,你至于嘛,不就是去上个洗手间。”俞少维听出他调笑里的另一层含义了,冷着脸,“你丫是故意的,我说你怎么把饭局设在这……你不会还做了什么吧?”杨辰肯定是设计好的,断不会如此简单。
君影得门口的侍者指示,七拐八拐地去找洗手间,她就纳闷了,这什么破地方,上个洗手间这么费劲。又是一个转角,猛地看到一个火热的场景,她还挺不适应的,一男一女抱在一起亲的是难分难解,女的双腿都挂在男人的腰间,这还不是最特别的,最特别的是,女的光着身子,除了脚上一双黑色的高跟鞋,一丝不挂。男的倒是都穿着,西裤、衬衫,挡住了女人的重部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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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两人都没发现君影的存在,或者是发现了没去搭理她,她倒挺尴尬的,这里到底是吃饭的地方,还是嫖娼的地方啊?强装着镇定,她转身离去,原路返回,洗手间也不上了,万一又遇到什么不能看状况,真怕张针眼。那边的一男一女表演完了,男的塞了一把钱给女的,女的欣然离去。男的打了个电话,“杨少,刚走,什么反应都没有,原路返回了。”
杨辰在那边接到电话,笑得天花乱坠的,拍着俞少维的肩膀道,“啥事没有,没吓着你的宝贝,她也没上洗手间,又回来了。”他们就是觉得俞少维把君影保护地太好了,什么都不让她接触到,反而不利于她融入到他们的圈子里来。他们就想借此试探一下,君影碰到这类事会是什么反应。算不上好,也算不上差,至少没吓得逃跑,还能保持镇定。但如果是他们圈里的女人,很很淡定地看完一场秀,然后评论一番,再去上完洗手间,慢悠悠地晃回来。
俞少维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打算等君影回来了,再带她去上洗手间。他没想把她变成他们圈里那些豪放派,但是也觉得应该让她开开眼界了,以后还需要她在圈里走动的,不能格格不入。他左等右等,手里的烟都抽完了,还没等到君影回来。这下他就沉不住气了,一按烟蒂,打开门出去找人。杨辰几个也觉得不对劲,再远的路也该绕回来了,怕是被什么耽搁了。要是君影出啥问题,俞少维肯定削死他们。
君影还真走丢了,走到别人那里去了。她一尴尬都没看清走的路,在一个岔路口,她走到了另一条通道去了。可是走廊的布置是一样的,每个门也是一样的,没牌号,就是用花为名,她也不记得她们那包间叫什么花了,就按照房间的大致位置,一推开门,就看到了更让她脸红心跳的画面。
里面的人正闹得没边,看到一个女人进来了,都停了下来。他们连门都没锁,大家到这来,不都是为了个乐子,看到了,打着哈哈关上门就是了,心照不宣了。可君影呢,傻愣地站在那,看着里面沙发上,两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玩叠叠乐,女的还是光的,雪白雪白的身子上,滴满了红色的烛油,和她的肤色显出了强烈的对比,吸引人的眼球。她顿时觉得口干舌燥,女人看女人的身体,还是动情的躯体,会比男人更刺激。
两男的还是穿着衣服的,但裤链都拉开了,现在那玩意都在女人身体里呢。她想到一个词,衣冠禽兽,这些人就是典型。女的还没缓过来,还在那嘶喊,兴奋地不行,看着倒像是中了*药,脸色不自然地潮红,不停扭动身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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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呦,这还有个美人呢。”坐在门边的一个男人一声调笑,顺手就把君影拉进了门,一抬腿,把门踢上了。她感觉到手腕处传来的疼痛,吃痛地甩开了挟制她的手。这会她倒是冷静下来了,撩开头发,镇定地道歉,“不好意思,我走错门了。”她再傻,也知道这里是什么地儿了,一个单身女人出现在这样的场合里,很危险。房间里弥漫着烟酒的味道,还有糜烂的味道,冲击她的感官。眼前恶心的交媾,让她倒尽了胃口,多一秒都不想在这里待着。
那男的被甩开了手,也不在意,嘴里的烟松松地叼着,也不为难君影,意味深长地笑道,“下次可别走错了,哥几个现在还没真正嗨起来,要是你晚到,可就出不去了。”说着打开门,让她出去。她的气质就知道她不是在这里做的,而且她刚才甩开他的一招,可是部队里训练出来的,他认得。
君影暗松一口气,她知道他说得没错。那几个说不定嗑药了,要是真的失去了理智,什么都做得出来。低声道谢,准备离开,却听到一个让她心里发凉的声音,“等等……”她握着门把的手一颤,收了回来,默默地对着门板,没有转身。她知道是谁喊她,她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又遇到他了。
蒋奕墨坐在最角落里的地方,一直关注着君影,从她进来厌恶的眼神,到甩开陈鑫的手,不耐烦的劲,他都看得清楚。他也不知道为什么要叫住君影,只是不想让她这么快离开。也许是想道歉,还是质问,还是别的什么。只有他心里清楚了。他也意外,在他还没有考虑好怎么和她交锋,她就出现了。他深深地吸了口手里的烟,烟丝被烧掉了一小截,他把剩下的烟按在了烟灰缸里。
君影稳住了心神,再一次把手放在了门把上,用力一转,坚定地打开门。只是脚还没跨出去,陈鑫的腿又把门踢回去。这是真不叫她走了。她没办法,只能转过身望着角落里的一片yīn影,“什么事,我不是故意的,我不小心走错了门,我跟我男朋友来的,他很快会来找我。”面对不想面对事物的第一反应,就是逃,这是人的本能,可一旦知道逃不掉了,就会开始想招让自己安定下来,沉着应对。
蒋奕墨嘴角一抿,轻轻一叹,嗤笑,“是俞少维吧,没想到他会带你来这种地方,你说他安的什么心?”本来看到君影就够意外了,又是这样的地,这样的场合,更加吃惊了。俞少维有病吧,好端端的,怎么会带自己的女人来这里。这里是男人的天堂,良家妇女的禁地。当然也不缺来见识的女人,只不过那些都是心理素质好的,她看着不像啊。
君影心头一火,她不容许任何人诋毁俞少维,特别是面前的这个人,她冷冷一笑,“安什么心跟你有什么关系。”她一都不想和这个人在这里扯皮,希望俞少维能快找到她。蒋奕墨不怒反笑,“你的眼神一直在暗暗观察门板,是在期望他来找你?别痴心妄想了,要是我不打算让你出去,他永远都别想找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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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是要印证他的话,陈鑫笑嘻嘻地把门锁上了,上了保险,这样外面就无法打开。而且这里的隔音效果一流,要不是她打开了门,根本就不知道里面在做什么。“嗑嗒”一声,门被锁上了,阻断了她逃避的路。她心头一颤,但很快就沉下心,脑子里乱七八糟的念头闪过后,她决定跟他扯,拖延时间。她不怒反笑,装得无辜样,“你是跟他有仇,还是跟我有仇,我不记得有跟你有任何的过节,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应该是第一次见面吧?”
蒋奕墨放下了架在左腿上的右腿,人站起来,走出yīn影,向君影走过来,“你是记错了,我们见到过,上次在大院里我的车不小心带倒了你,不好意思。”他的身高跟俞少维差不多,有1米8左右,身材修长,走路的步子,站立的姿态,都是部队训练出来的,挺拔如松。相较于俞少维的阳刚,他的五官更yīn柔些,要不是脸不白,倒也算得上小白脸这一称号。
周围的几个人都是蒋奕墨的心腹,对蒋奕墨向一个女人道歉感到很不可思议。他除了对白玫上过心,哪里还对哪个女人客气过,不由得对君影也青眼相看了。那两个玩女人的把女人扔在一边,把自己的裤链一拉,就坐在陈鑫边上,拿起烟看戏,也不管那女的怎么哀求,怎么哭喊,都没去多看一眼。
君影听着这刺耳的喊声,就跟春天里母猫发情似的,又是凄惨,又是难耐,在挠心头肉。再加上面前还站着一个难缠的家伙,目光死死地盯着她,掐紧了她的喉咙,喘不过气来。她连忙移开了目光,脚不禁往后挪了一步,嘴唇无力地扯动,“我不记得了。”老天爷啊,这是看她过得太顺当了,要派个扫把星来给她添堵吗?她不想跟这人接触,偏偏他又老是在她跟前晃悠(好像是她撞人家门里来了),距离还越来越近。
蒋奕墨一阵冷笑,笃定道,“你认识我,还装着不认识我,”她的眼神除了意外情况下,从不和他交汇,每次都躲开了。而且,她的眼神里有对他的厌恶,她虽然极力掩饰,可那种厌恶是根深蒂固的,就跟他是她的杀父仇人。可他看了她的调查报告,他们从来没有接触过,那年卫文景收干孙女,他倒是远远地看了眼,之后也忘记了。就是这样他才奇怪,才念念不忘想把事搞清楚了,脑海里也情不自禁地记住了她这一双带着厌恶的漂亮眼眸。
君影被他的笃定噎地说不出话来,她当然想立刻反驳他的话,可是她这么的不会掩饰,他又已经确信,她再说,也无济于事。她低下头,干脆就不搭理他。蒋奕墨见她沉默不语,就是承认他说对了。想到她和俞少维亲密离开的背影,他心头一怔,她的出现,很是蹊跷。他越来越相信他的猜测。
怒火一起,他的手快如闪电,瞬间就掐着她的脖子,yīn狠道,“你说,是不是俞少维让你故意去撞我的车的,你不用骗我,那个时候你就认识我,你要说不清楚,你一辈子都别想再见到他。”这世上最厉害的病毒,就是爱和谎言,它能将最刚强的人打倒。蒋奕墨现在最不能接受的就是欺骗,没有人能再骗他,如果有,那个人就要死。
这一变故,又让众人跌破眼镜,君影也懵了,忘记反抗,就这么被掐住了,脸涨得通红。他的手劲大的,根本就不是在吓唬她,完全要置她于死地。她的手无力地搭在他的手背上,根本就来不及抬起来去拨开他强有力的臂膀。她的呼吸不顺,连带着脑子也成了混沌状,无法集中思维。唯一的愿望就是有一口新鲜的空气,能从她的鼻腔到肺部,运行一周后,再能把这口废气吐出去。
蒋奕墨身边的近臣,也是他的军师齐骁抓着他的手,奋力拨开来,一头的冷汗,“墨少,她喘不过气来了。”他没那么好心救君影,只是因为她跟俞少维关系亲近,蒋奕墨这么做,要是出了事,会让俞少维发飙的,现在还不到正面开战的时候。他也感叹,蒋奕墨的表现实在反常。周围三人也着急了,上去帮忙,他们也想不通,玩着玩着,怎么就认真了呢。
蒋奕墨听了齐骁的话,理智又回来了,手上的力道一松,君影得了喘息的机会,她的腿也找准了机会,毫不留情地朝他的裆部踢去,那一脚要是踢中了,肯定得废了。但是蒋奕墨一个闪身就躲过了,但他的手也离开了她的脖子。他看了眼自己的手掌,刚才他差就把那个细嫩的脖子掐断了,他就像是中邪了一样,手不由自主地缠上了她的脖子,脑海里一直有个声音,“杀了她,杀了她,这个女人欺骗了你。”
他的心神恍惚时,面前的这张脸居然变成了白玫的脸,他所有的怨恨都发泄了出来,现在一想,真是疯了。那个女人对他的影响太大,仇恨也蒙蔽了他的心门,只要一有契机,他的仇恨就会跑出来干扰他的理智。他用力握住了自己的手,嘴上喏喏地动了动唇,那一句抱歉没有说出口,即便说出来了,也是苍白无力,她不会相信,他也解释不了。
君影得了自由,用力地吸气,肺部要胀开似的,一口凉气吸入,痛的她咳嗽了好几声,“咳咳咳……你有病啊。”忍不住咒骂了一句,发现声音都变得沙哑了。等她缓过来,一摸脖子,火辣辣地疼。她是他娘的面,即便是重生一回,各方面都不一样了,她的骨子里还是有那么软弱。她以为远远地看到蒋奕墨,没有感觉了,就是放下了,近距离接触了,才发现,她依然怨恨的,只不过在她的怨恨还能控制时,她不会动。实际上她这种人就是所谓的不逼不上进的。而现在,她被逼急了,已经按耐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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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面(懦弱)的人,面对生命威胁的时候,也要搏一把的。狗急了还跳墙呢,兔子急了还咬人呢,何况是人。她眼神一凛,怒火中烧,大喝一声,“嘿……”手上的招也迅速向蒋奕墨招呼过去。如蛇攻击的力度和灵活度,诡秘刁钻,窜到了他的面前,直攻命门。学了这么多年的功夫,没道理被这个混蛋欺负,连带着上辈子的伤害一起,她要出口恶气。她人是瘦,可筋骨不弱,虽不像方世玉那样铁皮铜骨的,但也是一身童子功,招招狠辣,下下都往死里招呼。
蒋奕墨只在第一下被她偷袭到了,脸上留下了一个瘀伤,可下一刻就开始稳扎稳打,全神贯注,见招化招,防御进攻,节奏控制得当。周围的人想动手帮他,被他暴喝住了,“都别动,我自己来。”被个女人揍,已经够丢人了,还找一帮人一起对付女人,他的脸面都丢尽了。而且,他本能不想他们来插手他们之间的事,也不愿意有人来欺负她。
这就跟别扭的孩子似的,有些东西,他无意识地就归入了自己的范围内,自己想怎么样都可以,可别人,碰都不能碰。可是他很快就招架不住她疯狂的攻击。她的出招变幻莫测,也可以说是毫无章法,就是一个目的,打中他。也不怕受伤,把自己的弱全都暴露人前,面部、胸口、腹部,都不掩护。就是所谓的就是不防御,只进攻。这是在跟人搏命的时候,才用的路数,她这是真恨啊。她这种不要命的打法,让他狼狈躲闪,步伐凌乱,颓势渐起。
慢慢的,他还是败下阵来了,胸口中了好几拳,他觉得内脏都要被震碎了,口里一阵甜腥味。强压着,没让那口血花喷洒而出。君影瞅准机会,狠狠地一击窝心脚,把蒋奕墨踢倒在地。他不可置信地捂着自己的胸口,一动,就感觉到肋骨疼痛,冷汗也顺着发际留了下来。这样的状况,不是断了,也是裂开了。
这是什么女人啊,强悍到这种地步了,怎么能和刚才被他掐着喉咙,差没命的柔弱女子相提并论。他很想站起来,继续下去,可也发现,拳头在打颤,胸口更是闷痛,他坐在地上不声不响,齐骁去扶他,他也站不起来。要是这会把衣服一脱,身上全是瘀伤,她的拳头跟一般人还不一样,似乎还有内劲,疼得不是表皮,是肌肉、骨头都疼。
他心里没面子地承认,他打不过她,可面上保持冷淡,他这会那绅士风度都被抹杀了,也顾不上面子里子了,眼神示意了齐骁。君影打得都疯了,情绪一冷,才发现这个状况,也吃了一惊,她没想到把蒋奕墨揍得这么惨,刚才没注意,现在发现,他的脸上青青紫紫,煞是好看。要不是现在情况不对,她真想放声大笑,好好嘲笑他一番。
“看什么,上。”齐骁接到蒋奕墨的暗示,让大家伙都上,这个时候,也顾不上道义了,要是收拾不了她,他们的脸丢地更大。那个被玩的女人反正是人事不知,晕晕乎乎的,陈鑫把她踢到一个角落,省的碍事。和另外两个一起加入了战局,三人把君影围在了中间。她摆好了防御姿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严阵以待。陈鑫第一个沉不住气,冲向了君影,她一转身,反手给了他的背一掌,差把他的脊骨都横切断了。
她摆出了一个太极的姿势,一寸短,一寸劲,一寸弱,一寸强,看似柔弱,实则刚劲,四两拨千斤,借力使力。步子生花,腰身灵活,无力胜有力……她默默地背着要诀,使出了张三丰创建的缠丝劲,贴着其中一个人的身子,不让他的拳头靠近她的身子,手臂绕上了他的手臂,轻轻一把,就把那个人扯得整个身子都腾空了,踢了出去。另一个人趁机攻击她的背部,被她原地一个神龙摆尾,直接踹飞了出去。
三人都中了招,躺在地上嚎叫。齐骁这个摇羽毛扇的又不能自己上,只能由从地上站起来的蒋奕墨继续战斗了。他咬牙把外套一脱,在肋骨处绑了个结,固定疼痛的地方,强撑着上场了。这回可就不再留情了,双手握拳,身子微蹲,脚上马步扎实,跨在前头的一只脚,朝外侧挪动微小的角度,蓄势待发。君影也更加地专心,观察他的动向。蒋奕墨不是去部队混日子的人,他的成绩是他自己闯出来的,在训练里流的每一滴汗水,身上的每一道伤疤,都是他的光荣。
虎拳出击,生猛有力,直向着她的脸。微微一顿,判断出他的攻击方向,她立刻脚上挪动,一个小角度地转圈,就躲过他的拳。这会很明显,他的态度转变了,拳头砸的那是用了全力,虽不伤,但也疼,拳风威力,也不容小觑。男人毕竟是男人,纯力道来说,她占不了便宜。可是她的巧劲在他身上又用不上,因为他不是纯力道的大手,他是个战术高手,懂得怎么把自己的长处发挥出来,又制约对方的长处。
打了几十回合,两人的身上都挂了彩,却越打越兴奋,连房间里的桌椅都没逃过一劫,都成为了他们的武器,被踢散架了。那三个人休息片刻,又重新回到战局。陈鑫在边上伺机给她致命一击,也是害怕再被攻击,做观望状。另外两个人互相一看,选择了合作,一个冒着被打死的风险,扑上去抱住了她的腰。君影一惊,用手肘猛击那个人的背,也被他抓住。另一个人拿起地上了酒瓶就向她砸去。
君影眼睛的余光看着那个酒瓶向她的头过来,手又被人抓着,挣脱不开。,那个人从她身后过来,她的腿也攻击不到。心里想着,这下完了,脑袋要开瓢了。蒋奕墨忽然出声阻止,“别动家伙。”那个人闻言只能悻悻然放下手里的酒瓶,但也不想放过这么好的机会,一掌拍了过来,在君影脸上留下了一个手掌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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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影怒极反笑,啐了对面的人一口,“找死。”腿外后一抬,踢在了后面那位仁兄的裤裆上,后面的人像杀猪一样地喊了一声,“啊……”捂着裤裆倒在地上,估计离报废也差不离了。周围的几个听了都觉得蛋疼,好像那一脚是踢在自己身上,表情古怪。刚才打她脸的人还没看清,就被扫在地上,只听“喀拉”一声,肩胛骨剧痛不止。
“废物。”君影踢开挡路的,一路向蒋奕墨冲去,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气势,那几个一看,这是要拼命啊,顾不上自己的伤了,都缠着她,大男人的也干起了拉衣服、抓头发的勾当,说出去他们这伙人都得钻地缝里去。都不像大老爷们了,都成了娘们打架了。
这样的烂招,虽然不能把君影怎么着,但也烦不胜烦。她一边要躲避他们的拉扯动作,一边还要组织自己的进攻,还得分出神来讽刺他们,“你们几个大男人,用这么下三滥的招,说不出不要笑死人了。”
这些家伙都不打算要脸了,只想把所受的伤找回来,管她讽刺呢。双拳难敌四拳,君影也感觉到了吃力,攻击的速度减慢了,力道也弱了,那些人的拳头也不是吃素的,拳风扫在身上和脸上,很疼。这么多年,除了跟陈队长,还没跟什么人正式对打过,今天一试才发现,功夫果然是要靠实战积累的,她的功夫不赖,经验却不够,要败在他们手里了。
她就凭着一股气在作战,现在这股气就要消失殆尽了,她的体力也消耗地差不多了,再下去,就是挨打的份了。蒋奕墨也看出她的力不从心,他并没有趁胜追击,只是象征性地在攻击,另外几个就不一样了,跟打了**血似的,***,刚才被她揍得太他么惨了,现在正好找回来,都忘记了绅士风度,都成了杀红眼的野兽,一个个地往她身上扑。
蒋奕墨一看,过了,皱起眉头,不成体统了这是。一抬手,就打算让他们住手。正打算说话,门在外头被打开了,不是用的钥匙,是枪打在锁上了,“砰”的一声,接着就是一脚,把门踹开了。俞少维手里还拿着枪,一丝白烟从枪管里冒出来。看着里面的场景,这么多人欺负她媳妇一个,冷冷一笑,抬腿,一脚就踹飞了离他最近的一个。这哥们倒霉啊,正在爽的时候,被君影打断了,体力都耗着女人身上了,就没怎么跟君影动手,谁知道又被俞少维这一脚踹得肠子都要出来了。
君影面对俞少维,露齿一笑,只是脸上的淤青在笑容的扯动下,刺痛着,她又忙收回了表现。这一微小的动作,都看在俞少维眼里,他心疼的眼神在她身上转动着那些伤在她的身,却像是刻在他的心里,每看到一处,都觉得无以复加地痛。“媳妇……”一出声,他才发现,自己的声音是颤抖着的。这个笑面虎,连杀人的时候,都带着笑,一碰到君影出事,连眼睛都红了。
“等会,我还没打完呢。”还没等他下面的话出来,君影就转过身,对着那几个人,手上的动作就更狠了,就好像撑腰的人来了,就可以猛欺负别人了。她没留情,给了她左侧的陈鑫一个黑眼圈,他闷叫一声,蹲下身子捂着眼睛喊。
他冤枉啊,他没怎么打,他就是在边上看来着,后来才加入的,还没打两下,就结束了。右边那个也没饶了,刚才他还摸了她的手,真恶心,她直接把他手骨折断了。这个更凄凉,喊声充斥着整个房间,比杀猪还可怕,听得那躺在角落里的女人都忍不住皱起脸来,不知道梦里是不是被猪压。
杨辰几个本来还想帮忙,但是看到他们夫妻二人已经把活都干完了,凉凉站在一边撑场面。夏楠稳重些,一抬手,让来带门的经理离开,脚勾了一下,关住了门,隔绝了里面的事被泄露。君影这回是打完了,抬手一抹额头的汗,这一仗打的,太过瘾了。汗水一出,全身都舒爽,就是那些伤口被汗水一浸,火辣辣地疼。静下来才发现,原来她的伤也挺多的,头发和衣服凌乱,跟乞丐似的,赶紧收拾了一下,才扑进俞少维的怀里。
“老公,你媳妇没丢你的脸吧?”她得意地抬起脸,面带微笑。要不是这张脸跟调色盘似的,倒也蛮有风情的,可她这样,倒叫俞少维更心疼了,心里又酸又涩。他说过,能为她撑起天来,只要她开心过日子就行,别的他都会帮着解决了,没想到今天,就在他的身边,被伤着了,他真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
俞少维转过眼,不敢继续看她的眼睛,里面的真情和信任让他惭愧,他抱着君影上下查看,别的倒还好,很快能消退,可她脖子里的瘀伤,让他那一根理智的弦断了,蕴藏着暴风雨的眼睛射向蒋奕墨,“你什么时候开始对女人这么粗暴了,是你媳妇给你的打击太大了,心里变态了吧?”他一看就知道,这是被人用力掐着受的伤,而在这里,有本事能掐着她脖子的,也只有蒋奕墨一个人,所以他不用问,直接发难。
他毫不留情地戳着他的伤口。要是蒋奕墨不动君影,大家都保留底线,甭管底下斗得你死我活的,面上还得和和气气的,他也不可能在这件事上打击蒋奕墨。但是他动了,那就没情面可讲了,撕破脸也无所谓。
他的话让在场的人都好奇起来,说实话都觉得奇怪,蒋奕墨的儿子为啥跟他老丈人走了,他之前都很宠那孩子的,可是现在连提都不让人提,更不要说他最心爱的女人白玫了。而且白易余怎么就心甘情愿地把手里的那家当交出来,给了蒋家。大家都不是傻子,会闻着味的。虽然猜测,虽然联想,但真正知道的人,还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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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俞少维知道啊,他有特殊渠道,能知道他想要知道的任何事,除了被内部封闭的。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听着,但俞少维却不再说了,他到为止,还是要有牵制蒋奕墨的把柄在手里,更有利。蒋奕墨浑身颤抖着,眼神凶狠地盯着俞少维,恨不得吃他的肉,喝他的血。任何事他都可以反驳,但是这件事,他反驳不了。
这个疮疤是他无法向人展示的,只能任其溃烂在里面。那个女人给他的羞辱,竟成了敌人给他的最有利的攻击。他很想杀人,把在这里所有人都杀了,但是那个秘密还是会有人知道,他能杀光所有人吗?他不能,他连这里的人都不能动。死对他来说也许可以忍受,羞辱对他来说他比死更难受,尤其是当他心底最不愿展示在人前的秘密被揭穿时,他几近崩溃。
眼睁睁地看着俞少维灿烂地笑着,拥着君影走出了门,杨辰几个也跟着,他却一动不动。齐骁觉得蒋奕墨的背影孤寂地让人心酸,他是早就猜到了,但从来没表露过,今天俞少维一说,他就更加肯定了,白玫伤害了蒋奕墨,还是非常沉重的一击,他不敢想象,那样的打击是怎样的,因为他怕,要是他知道了,蒋奕墨会疯狂,他这样的人把面子看得比生命还重要。
今儿这真他妈邪门,栽在了一个女人手上还不算完,还被俞少维一通奚落,蒋奕墨真是又伤心又伤身。蒋奕墨这一伙人都被齐骁送进了医院,一检查,***,都是重伤。蒋奕墨受的伤最重,肋骨断了两根,差就插进内脏了。身上还有不少瘀伤,被医生用药酒揉了半天,才把淤血揉开了。从头到尾,他都没喊过一声,就跟在接受治疗的人不是他,是别人。
君影被俞少维带出了是非之地,一路上他的手都紧紧地抓着她的手,他的手微微颤着,是后怕,是懊悔,是对自己的不耻。临上车,他转身冷冷地对杨辰说道,“只有这一次,否则连朋友都没得做。”接着就关上车门,驱车离开。这件事他不是真的在怪杨辰,事实上这是他默许的,否则也不会这样。他只是需要一个突破口,宣泄痛苦。
杨辰目送俞少维和君影离开,大大的松了口气,抹了把额头细密的汗水。边上的夏楠淡淡地笑着,“杨子,这个女人是少维的逆鳞。”罗擎宇把手里的烟递给了夏楠,“他是不动情则以,一动情就一辈子,不知道是好事还是坏事。”杨辰朝门口望了眼,一脸yīn沉,“蒋奕墨他妈是疯了,跟个女人过不去。”他差就害了君影,都是蒋奕墨闹的。
夏楠抽了一口烟,沉思片刻,“我看不简单,或许他们有别的事。”他不相信蒋奕墨会不知道她是俞少维身边的人,既然知道,就不会因为俞少维动她,因为大家都知道,现在还没到那个时候。可他动了,这就耐人寻味了。夏楠善于多角度分析,发散思维,他有种特别的猜测,这个女人要是蒋奕墨派到俞少维身边的,该怎么办?可他不敢把这样的猜测说出来,他怕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俞少维开着车,看似很正常,可君影知道,他的心情不快。他的嘴唇抿得紧紧的,成了一条直线,他的眉头隆起,整张脸都绷着。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可是她现在真的很开心,她一都不在意身上的伤,反倒是大大地出了口气,她把那个人打着了,还让他挂彩,别提有多痛快了。真的,什么仇都不如自己亲自报了让人感到有成就感。
她张嘴想说两句轻松的话,调节气氛,就被俞少维打断,“丫头,今天是我错了,我不该任由杨辰试探你。如果我当时就跟着你出门了,就不会有这一遭了,你受苦了。”他是千般的后悔,万般的气愤,都换不回她的安然无恙。
她脸上的微笑在他看来,是对他的宽容,可他无法原谅自己。今天要不是赶到的及时,指不定她会出大事。要是那样,他不敢保证,会不会大开杀戒。他现在一看到她脖子里的瘀伤,就很想去拧断蒋奕墨的脖子。
君影瞪大了眼睛,疑惑不解,“杨辰试探我?”但很快想起了那个场景,那对交缠着的男女,恍然大悟。原来那个是故意设计的。她了然地头,“没事,不过你倒提醒我了,我还没上洗手间呢。”刚才一阵打斗,她都忘了上洗手间那事了,现在松弛下来了,她就觉得憋不住了。俞少维迅速把车停在一处公共卫生间,她去解决了生理问题,才舒服地坐上车,“哎呦,都说人有三急,都是忍不了的。”
俞少维被她的笑容感染,也笑起来,“可不是,要是你在医院生孩子,我就在外面干着急,我也忍不了。”“去你的,那你还能帮我生啊,”君影脸红扑扑地推了他一下,“好好开车。”别说,她心里马上有了一个宝宝的影子,软软的小身体,甜甜的笑声,也恨不得马上和他拥有一个这样的孩子。
君影和俞少维说了马上要去部队实习的事,俞少维是赞成她去的,但他给了她两个选择,要不就去夏楠的团里,要不就去她爸爸现在待的地方。君影想了想,还是去夏楠那儿好了,她可不想在爸爸眼皮底下,可是她很疑惑,“为什么不让我去杨辰或者是罗擎宇那儿,偏偏是夏楠的部队?”俞少维斜了她一眼,“傻媳妇,你以为我会把肉送到狼嘴边吗。”君影不服气,“那夏楠就不是狼啦?”
“放心,他看不上你……不是你不好,是他心里有人了,所以我才放心你去的。”俞少维刚说了一句就被掐了一下,赶紧补充。君影挺好奇,谁会被这个表面冷酷,内心温柔的男人看上呢?俞少维也表示不知情,只是知道有这么个人。他很快就上下通好气,让君影和李如萱一起去了夏楠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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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楠所在的第六装甲师137团就在B市,两人先到团部报到,夏楠给她们安排了一个单间带个内卫,放了张高低床,两张书桌,让两人住进去。并介绍团里医疗室的情况。军医加护士一共有5人,一个中医,一个西医,两人各配一名护士,还有一个药剂师,专门配药,就是个缩小版的医院。君影和李如萱主要跟着中医迟修杰学习。
两人在寝室里聊到熄灯,各自睡觉。第二天就跟观光客似的,在外面溜达了一圈,发现整个团部的人不多,似乎每个营、连队都是分散训练的,在团部的,除了团长、政委、副团长、参谋长这些官,就剩通信和医疗的常驻人员,别的也都下了连队。两人去了医疗室报道,里面只有一个年轻的护士在,她站起来,撇了两人一眼,又看了眼手表,冷淡地说道,“你们迟到了,迟医生已经下连队去了,你们明天再来。”
君影咬了下唇,又追问道,“请问,迟医生去了哪个连队,在哪里?”她不能让这里的人看她们的笑话,今天她要是连老师都没见到,实在丢人。迟到固然是她们不对,可也没有人通知她们,该什么时间报道。那个护士愣了一下,嘴角一提,也不隐瞒,“是一营,在燕子沟拉练,但是现在不可能派专车送你们过去。你们倒是可以去后勤碰碰运气,他们说不定要去送补给。”
“好,谢谢。”君影拉着李如萱就出了门,一路往后勤处赶去。按照护士的说法,她们只剩下10分钟去赶车了。李如萱被拖着,连跑带飞的,内脏都要颠出来了。她是第一次感受君影的“凌波微步”,太可怕了,吃不消。两人紧赶慢赶的,还是坐上了送补给的车,这车上都是蔬菜、肉和粮食,两人挤在一筐萝卜边上,总算是到了燕子沟。
李如萱抬起自己的胳膊闻了一下,一阵恶心,“小影,你说我身上是不是有股猪肉的味道,我咋就觉得油腻呢?”君影顾不上和她瞎扯,一看时间,都快中午了,加快脚下的步子,“少废话,快走,要是下午他走了,你这趟就白折腾了。”李如萱在后面嘟囔,“这本来就是白折腾。”话说的很轻,君影没听到,要是听到了,又要啰嗦她一番了。这怎么是白折腾呢,这是她们在表明态度啊,这就是要告诉迟修杰,她们不怕刁难。
在营地门口,两人又遇上了麻烦,她俩只有学生证,可没有通行证啊,这让君影很窝火,要是那个护士提醒她们要去团里办理通行证,她们就不会在这里被挡了。她咬咬牙,这次还非得进去了,她让守卫拨通了夏楠办公室的电话,“喂,我夏楠。”一声简短有力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过来,君影也同样干脆地回应,“夏团长,我是君影,我们在一营的营地门口,这里需要通行证,但是我没办,我的老师在里面,我奉命来见他。”
她压着心里的恼火,半句闲话没说,但夏楠一下就明白了,她遇到的窘境。俞少维把人送到他这里来,他可不能让她受苦,“你把电话给守卫,我跟他说。”君影把电话递给了守卫,他一直“是,是……”他古怪地看了她们一眼,最后把她们放了进去。她们一进门,就跟对面的人小声地说说道,“这俩女的不简单啊。”可不是,直接让团长来说话,能简单的了吗?
君影拉着李如萱的手大步流星地走向营地的卫生所。进门了,就觉得心情好了,这不以物喜,不以己悲的境界,她可学得不到位,还应该像她那个狐狸老公再学学。俞少维除了碰到君影的事,都是这样处理的:第一,不要为小事担忧;第二,所有的事情都是小事;第三,万一真遇到大事,别慌,看第二条。
“报告……”她大声地喊着,里面传出了一声懒洋洋的回应声,“进来。”两人走到里面,发现只有一个中年男人翘着二郎腿在那看书,看的还是漫画书,很是悠闲。君影和李如萱给她敬了个礼,“学员君影,学员李如萱,前来报道。”不用想也知道这个有猥琐的男人就是她们的老师,因为他的身上有淡淡的药草味,似乎刚处理完,她闻着像是三七和茜草,止血化瘀的药材。
迟修杰漫不经心地瞅了她们一眼,放下了手里的漫画书,“还成,朽木还可以雕琢一下。”她们要是真的转身回到寝室去,明天再去他那报道,他就永远都不会给她们机会了,马上把人退回去。既然她们来了,他就给她们第二关考验。这老家伙(或者称呼中年大叔)比当年黄石公还麻烦,人家也不过是让张良给捡鞋穿鞋,又让放了他几次鸽子,就把好东西给他了,让他功成名就的。他对俩实习医生,还是将来还不一定会属于他的,过三关斩六将的,没玩没了。
这时正好一个脱臼的病人被送了进来,迟修杰指挥李如萱,“你去给他复位。”李如萱顿时紧张起来,“啊,让我去?”也不是没学过,也不是没动手过,但她只给模型上过臂膀,还没给真人试过,没想到这么快就直接动手。不是应该由他做,她们看着吗?战战兢兢地走到那个病人身边,刚一碰到他的手臂,对方就大声喊起来,“啊,你轻。”这一喊,李如萱更紧张了,求救地看了眼君影。
君影未动,摇摇头,这是迟修杰给李如萱的考验,她没办法阻止,也不能上去帮忙。不过她同样也疑惑,这人不按牌理出牌,是个怪人。李如萱没办法了,在老家伙yīn沉沉的笑容下,想着书本上教的,和老师示范过的动作,给那个病人整了好几下,都没把骨头拖上去,反而把那个病人折磨地痛苦万分。她的冷汗浸透了她的整个背脊,要是这会地上有沙子,她就学鸵鸟把自己埋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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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修杰冷笑一声,上去一把就让那骨头复位了,没好气地瞪了她一样。李如萱都不敢看他的眼神,缩在一个角落里。他本来是准备了一大堆恶毒的话要说的,但一看,她一副你骂我,我就大哭特哭的模样,就饶了她。不过,他还是很气愤,这都什么素质,为什么要送两个女的过来,他要的是男的,是能帮上忙的,而不是来享福的。
他把眼神转到了君影身上,这个看起来还不错,挺淡定的,希望不是个银样镴枪头,他用手指指着里间,不客气地指挥君影,“你去里面给那里躺着家伙把背上的瘀伤揉开了。”君影有心理准备,应了一声,沉着进入房间。里面一个背对着天花板的男人,上半身裸着,左侧的肩膀上青紫一大片,交错着其他的陈伤,不忍过目。这样的瘀伤不马上揉开了,明天他连胳膊都提不起来。
她倒好了药酒,先是轻轻地打圈揉着,逐渐增加力度,按压下去,用内劲消散里面的结块,这肩膀跟石头一样硬,她揉得很费力。这样一个多小时的按揉,手都快没知觉了,但淤血也被揉散了,她才拿了件边上的衬衫披在他身上。这样休息一晚,明天照样能训练。她擦了把汗,微笑着走出去。
迟修杰还在看漫画,李如萱默默地站在一边。他抬起头看着君影,嗤笑道,“要是军医都像你这么慢吞吞的,人都死光了。”从他嘴里就别想听到好话。实际上他是对君影满意的,为啥?就凭里面的人没有发飙。里面躺着的可是一营长号称“猛虎”的关虎。他天不怕地不怕,就是讨厌医生,受了伤也不愿处理,这次是被指导员打晕了带进来的,要给他治伤。
迟修杰就没安好心,他估计关虎早醒了,有个女的在,他就想不露声色,但是也别指望他能怜香惜玉,要是他被弄得不舒服了,一定朝君影发火,暴脾气上来了,连老虎都敢赤手空拳搏斗。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吭声,就证明她还是有本事的,把关虎整得还挺爽快,让他这场好戏都没看上。
君影听他这么一说,当然第一反应是生气,可是静下心来想想,他说得也有道理,她的动作慢,在战地上可是致命伤。她服气地头,“我会加快速度。”迟修杰露齿一笑,笑得还特别坏,“放心,在未来一年里,你可以增快的。”那是啊,接下来除了吃饭和上厕所,君影和李如萱一直都在忙,迟修杰就在一边指导,但事都是她们干的。到了晚上回房间,两人都累得够呛,倒头就睡。
接下来每天都是高强度的工作,迟修杰也和她们说了,“来我这,没什么好教的,就是干活,自己积累,一年后我保证你们都成才。”君影原来在学校里还觉得自己挺优秀的,至少那一套推拿按摩的手法她是很自豪的,到这根本就不够瞧的。有时一天要给20几个人推拿,到后来难免会准头不够,弄痛伤员,或是力道不足,没有效果,每次都被迟修杰骂得狗血淋头。
李如萱就更不用说了,她在学校属于一般,让药剂师找去帮着分类药材,有好几种药材都分不清楚,搞得药剂师直摇头,“一代不如一代啊。”医疗所的人都是自顾自的,也没人来帮她们,跟着迟修杰的那个护士,除了听他的吩咐,君影和李如萱都别想调动她,迟修杰也默认了她的态度,让两人的日子可真的难过了。
忍受着身体上的疲惫,还得忍受排挤,身体和心灵的双重压迫,幸好两人还能做个伴,不然得憋疯了。君影每次和俞少维通话的时候从来都没抱怨过,她也没去找过夏楠,这里要靠实力说话,只有她的能力让他们尊重她了,她才算是获得认可。她很少说话,李如萱也一样,大家只是做好该做的工作。
每天早上部队训练,君影和李如萱也被迟修杰要求提高体能,跟着去训练。一般都是跑步,所以每天都有个奇观,一大队男兵在前头跑,两个女医生就在后面跟,前头的人都忍不住要回头看看,心猿意马的,都恨不得两人跑前头去,那他们也有了追逐的目标,跑步的劲头都足了。要是还加上一句:谁先抓住了归谁。那估计所有人都是飞人了。
真有人怂恿两人去,屁颠屁颠地跑到她身边套近乎,“君医生,你们不如跑前面去吧,让你们在后面吃灰尘,我们不落忍啊。”看着这位一脸期盼的样子,君影和李如萱相视一笑,然后果断拒绝,“不了,我们吃不到。”比起吃灰,被人yy更可怕。
一想到屁股后面那么多人在盯着她们,跟被扒光了似的,就觉得不舒服。两人就在后头,不紧不慢的,但也从来没掉过队,始终保持着一段距离。这是君影测算过的,跟他们保持多少距离,能使她俩既不会落下,又不会跟的辛苦。
为了保持体力,君影每餐比以前增加一碗饭,吃饭速度也比以前快了一倍。虽然以前在学校也有吃饭时间的限制,但不像在军营这么夸张。两人第一次来吃饭,以为和学校吃饭时间是一样的,都细嚼慢咽的,结果吃了一半就吹停止号了,尤其是君影平时吃饭就慢,整个下午饿得头晕眼花的,晚上两人就入乡随俗,加入狼吞虎咽的大军中了。在这里,没有人会笑话你吃饭吃的快,因为大家都是这样做,反倒是吃慢了,会挨骂,会被嘲笑。
君影慢慢从这种忙碌的生活中找到了快乐,和刚来的时候比,她已经能熟练地帮别人把脱臼的部位装上,一天为30个人按摩推拿也能掌握准度和力道,对药房里的药材哪个在哪个格子里不用看标签也知道。从开始的手足无措到现在的得心应手,她才知道迟修杰说的那句话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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团里来了两个实习军医,一个漂亮温柔,一个活泼可爱,所以那些官兵们都有事没事来医疗所转转,装个伤风感冒,头痛脑热,中医这边的病人一下就增加了30%。迟修杰也看出这群家伙的醉翁之意,来了就推给两人,既做了好人,又能给自己腾出时间来追求一下自己的护士,狼多肉少,他得近水楼台先得月。
君影和李如萱都已经有人了,自然就不会理会他们,对每个人都保持距离,一视同仁,既不冷漠也不热情,大部分的看到她们的态度也放弃了,就几个脸皮厚的,总是在她们面前献殷勤,送东西。君影烦不胜烦,就让夏楠去解决,这些人就莫名其妙地被加餐了,每天累得像死狗一样,就没时间拍婆子了。
其他人也收到讯息了,这两个姑娘来头大,团长罩着的,就没再有什么想法,大概是团长内定的,就不知道是哪个了。还有人为这事开赌的,有的说君影这样温柔的,才适合团长的硬汉形象,造就英雄美人的佳话,但也有赌李如萱,因为她傻得可爱,适合团长这样的狐狸,被骗都还在帮数钱,多么好的狼与羊的故事。
这个消息听在向彤的耳里可就不舒服了。向彤是跟着西医的护士,本就是冲着夏楠来的,要不也不会来这做护士了。她和夏楠从小就认识,也知道他心里有人,但她就是不放弃,想着总有一天会和他在一起,现在却被两个黄毛丫头捷足先登,她一时还分不清是谁,就开始关注起两个姑娘。后来的一个发现,让她锁定了目标。
她亲眼看到君影去夏楠的办公室,待了很久才出来。还有一次,夏楠居然给她送花了(其实是俞少维在一个山谷摘的铃兰花,拿来送给君影,顺便和夏楠见一面,刚离开,正好被向彤看到夏楠和君影站在一起,就误会了)。不过她就这样恨上君影了,她打定主意不想让君影好过。
君影觉得跟着西医的那个女护士一直在针对她,她总是在工作的时候打扰自己,明明路很宽,还会撞上来,整理好的药材又被弄得乱七八糟。刚开始她以为是错觉,可后来连迟钝的李如萱都和她说,“那女的没毛病吧,看你的眼神就像看杀父仇人一样,你和她有过节。”君影也纳了闷了,自己和她又没交情,只不过在医疗所见面打个招呼,有时去西医帮帮忙,也就这样了,没道理会结仇的。
向彤这种人就是典型的人家不搭理她的恶毒还不肯罢休的人,君影一直都没什么反应,她越发认定她是做贼心虚,是故意避让,其实人家哪里知道她这心思,全是她自己凭空想象的,是臆想。这火气发不出去,憋在心里都要爆炸了。她看到君影在给病人配药,就发昏地走进了配药房,装着去找药,偷偷看着君影在那包药。
胡捷婕
“君影,过来一下。”迟修杰把她喊了出去,她随手就把药包放在一边,打算等会再来拿。向彤左右观望一阵,就挪到了配药台边上,把君影的药包打开,从后面的药柜里,拿出了一些天仙子,混入药材中,照样又包好了。她yīn冷地笑着,想到的都是君影把病人害死被人抓走的情形,完全丧失了作为一个人的基本道德。
安意如说:“女人的嫉妒是嫉忿狠毒的根苗里开出来的妖花,却常常拿爱做幌子。”她的嫉妒让她没了理智,她那不是爱,是疯狂。她这是临时起意,却是怀恨已久,她以为这一切都无人知晓,偏巧迟修杰过来取刚才君影包好的药,把她的行为看的清清楚楚的。
别的事他可以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危害病人的事他不能容忍。要不是他及时换回来就出大事了。他并没有声张,他这个老资历有些事还是明白的,但这个向彤最近的表现让他觉得她并不适合再待在团里了,他是这个医疗所的负责人,就向夏楠申请把她调走。
夏楠早就想把向彤调走,他知道她对自己有想法,但他对她根本就没意思,也不想她在这耗着,浪费时间,但向彤找来了他母亲沈静曼做说客,留在团里。这次迟修杰的申请报告正好给了夏楠一个借口。向彤接到调职通知,就觉得是君影在夏楠面前告状,她先打了个电话给沈静曼,在电话里哭诉,“伯母,我是彤彤,夏楠要把我调走,就为了一个新来的实习军医,那个女的是个狐狸精,勾三搭四的,把夏楠的魂都勾走了。”
沈静曼早就接到夏楠的电话,电话里说了把向彤调走的事,是医疗所的迟军医打的报告。也把调职理由说清了,有理有据,让她根本就没法为向彤说话。会接到向彤的电话,她不意外,但向彤的话让她很是反感。她一直认为向彤的家教良好,对夏楠也是一心一意,才想着成全她。现在看来她也是那种乱嚼舌头的女人,娶回家来也是个祸害。自己的儿子自己了解,绝不会是公私不分的人,向彤分明就是想利用自己。
向彤不知已经失了沈静曼的欢心,只是一直说着要她快过来,把那个女人赶走。沈静曼已经没有耐心再听她说什么,她以为部队是自家的,想怎么样就怎么样,真是个被宠坏的孩子。只是说了句“有事要忙,以后再说”就挂了电话。被挂了电话,让向彤很生气:老东西,我平时对你比对我妈都孝顺,你现在这样对我,那就别怪我。
她马上就写了一封匿名信把君影勾搭夏楠,迫害自己的事编造一番寄给了君影的学校,又寄了一封给师部,洋洋得意地想着他们的下场。向彤从没寄过信所以不知道,团部发出的信每天都有专人检查,一看向彤从没发过信的人一下子就发了两封,其中一封还是发给师部的,马上就有了警觉,就把两封信都交给了夏楠。